第一千四百八十一章 釋然就是自我滿足的一部分(1 / 1)

銀與硫化氫或二氧化硫接觸後會產生化學反應,在表麵形成黑色的硫化銀。

但不管怎麼說,鑲嵌在戒指上的寶石,如若不采取暴力些的手段,短時間內是沒辦法拆除下來的。

因此,當聚焦在場所有人目光的丹澤純作攤開左手,露出將寶石藏於手掌一側的戒指後,也就相當於承認了殺死鐵山嚴治的人就是他。

不過……這家夥也太看不起警察了吧!

不僅沒有把戒指藏起來,而且還在出示隨身物品的時候堂而皇之地戴在了手上!

最為關鍵的是,自己當時居然沒有察覺到……

橫溝重悟有些不爽地詢問作案動機:

“喂!你是見財起意,才會把人殺掉後又拿走了戒指嗎?”

這不是偏見,而是基於現有情況做出的基本分析。畢竟那個戒指是死者的物品,隻要拿走就存在風險,除了貪財他一時間也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才不是!”

丹澤純作徹底卸下了偽裝,情緒激動地否認道:“我殺他!是因為這個喜歡操弄權術又心胸狹隘的家夥,堵死了我的演藝生涯!”

隨即,丹澤純作將自己5年前的遭遇複述了一遍。

當時,他由於飾演《鮮紅的泉源》男主角紅極一時,原本處於事業上升期的他,卻被鐵山嚴治告知年輕人應該戒驕戒躁,鋒芒太盛不是什麼好事,應該不要局限於演員這一種工作,要多積累人生經驗,才能更好地擔任自己下一部戲的男主角。

丹澤純作信了。

並且以此為人生目標而努力,他辭掉了演員的工作,轉而做起了經紀人。

直到5年後的前段時間,他聽說鐵山嚴治準備開拍《鮮紅的泉源》中年篇時,以為這就是自己一直都在等待的契機。

於是,他興奮地打給了鐵山嚴治,這位5年來一直將他的告誡奉為人生格言的著名編劇。

結果,他打電話毛遂自薦的時候,鐵山嚴治已經喝得爛醉,不僅沒有聽出打電話的人是誰,反而對提議是否考慮讓丹澤純作擔任《鮮紅的泉源》中年篇的男主演時,用嘲弄的口吻說道:

“那家夥不行啦……他的演技真的太好了,萬一又像青年篇時被評為演技精湛到甚至超越了原著,我這個作者可是會氣炸的……真要找的話,也得找那種演技差,被粉絲看到後怒斥他的演技,最後又不得不回過頭來看我作品的人才行……”

啥?!專門找個演技差的,讓作品的粉絲怒噴真人毀原著?!

寺堂雲平莫名躺槍。

他以為自己這個男主演是舔來……啊不是,是靠自己的努力爭取來的,結果隻是一個轉移矛盾的載體嗎?

丹澤純作的聲音回蕩在走廊上空。

一時間,眾人都有些震驚於鐵山嚴治骨子裡,竟然會是這樣一個卑劣的家夥!

目的隻是為了報複?

葉更一觀察著對方的神情。

倒也不像是在說謊……

否則如果演技已經精湛到在這種局麵下,依然想把自身塑造成一個被逼無奈地受害者,從而減輕殺人後的判罰,那麼之前所講述的故事中,應該儘可能地再補充一些鐵山嚴治壓迫行為的細節,哪怕是捏造的也好。

否則,無論丹澤純作的故事多讓人共情,簡化下來也就是一句話,鐵山嚴治不想讓我演他的劇本,然後我就把他給殺了。

因為很現實的一件事,人品差很多時候不等於你就可以對他使用違法的手段……

嗯……雖然案件的前因和自己猜測的略微有些出入,但無所謂了,結果沒有變化就好。

葉更一思考著,見所有人都不說話,出於謹慎於是又追問了一句:

“你為什麼拿走那個戒指?”

說起來倒也湊巧,他的安排和布局是為了調查整個劇組,如果不是丹澤純作拿著死者的戒指,即便是他,也不可能會這麼快知道對方凶手的身份。

“因為我看到了鐵山嚴治的戒指變成了黑色,覺得如果不摘下來的話,旁人隻要看到很快就能猜得出來,那個躲在女湯一整個晚上的人,其實就是他。”丹澤純作說。

“什麼?!躲在女湯的人是死者……”

一群人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那4點50分通過入口進去湖上溫泉的人又是誰啊!”

不過,葉更一和柯南倒也算是經常接觸類似事件,很快就想到了一種方法……易容。

說起來隻要掌握這個技能,偽造不在場證明簡直輕而易舉。

當然,這個世界裡的偵探太多了,真要說完全依仗易容能力,一點屬於自身的痕跡和破綻都不留下,誰也沒有絕對的把握敢打這個包票。

麵對警方時如此。

麵對類似於組織這樣的犯罪團夥同樣也是如此。

因為錄音,和視頻影像從來就不能當成是絕對的證據。

否則就拿柯南這邊來說,甚至不用易容成琴酒,對著鏡頭說上一句‘對不起,我是警察’然後一槍打死伏特加,隻需要使用蝴蝶結變聲器之類的道具,豈不是想坑誰,就坑誰。

到那個時候,遭受損失的一方,隻會儘最大可能展開調查。

也正是基於這個原因,有著這方麵能力的人,平日裡要麼還算低調克製,比如貝爾摩德;要麼就是套著另一層身份馬甲,比如怪盜基德。

至於柯南這小子,等哪天替毛利小五郎破案的事暴雷了,甚至不需要認出他工藤新一的身份,僅是一個蝴蝶結變聲器,就能給他引來殺身之禍。

不過,話又說回來,眼前這個名叫丹澤純作的前演員,似乎不是具備那種能力的人……

原因不是主觀臆想,而是他的房間中根本沒有專業的易容道具。

葉更一思索著,想到了某種可能,看向另一邊早就聽傻了的兩名旅店工作人員,道:

“你們早上沒有看清楚他的臉嗎?”

“那個……”

一名工作人員略作回憶地說道:“因為那個時候光線還很昏暗,再加上鐵山先生戴著毛線帽和眼鏡,還用圍巾纏在脖子上遮擋住了嘴巴。”

“喂喂!這種事情應該早一點講出來啊……”

橫溝重悟有些無語。

居然是最開始的目擊證詞就存在錯誤,這要是沒搞清楚,可不就是每個人都有不在場證明嗎!

“呃……因為鐵山先生的走路方式很獨特……再加上他那盛氣淩人的態度,所以我們才會誤以為那個人就是鐵山先生。”旅店的工作人員弱弱的說。

“嗬,為了殺死鐵山嚴治,我扮演得也很認真,以至於摘下這個戒指後,完全沒有過腦子地就把他收進了口袋裡,沒想到……最後會變成破綻。”

丹澤純作說話的時候一直看著葉更一,心中有些苦澀又有些好笑地想著。

嗬,昨天看到這個年輕人的時候,還以為對方殺過人呢,現在看來,人家原本就是警方的專家,見過的屍體當然會比自己從錄像帶上看到的真實,也難怪會有這種淡漠的眼神啊。

呼……倒是輕鬆多了。

戒指被發現也沒有辦法。

與其被警方通過逼問的方式坦白出來,還是保留一份對曾經演員身份的尊嚴吧。

雖然現在這樣想很奇怪,不過自己的演技還是很出色的……念及此處,他眉眼間又多了一份釋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