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說……我去哪了?”
葉更一說話的語氣依舊很平靜。
但聽在時津潤哉的耳中,卻讓這位北部代表清晰地醒悟了一件事——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感覺到一股寒意湧上心頭,身體的血液也仿佛凝固了般。
不,這不是感覺。
手腕上傳來的刺骨疼痛,讓時津潤哉來不及思考,便發出一聲悶哼,踉蹌著單膝跪在了地板上。
房門完全打開。
白馬探也從裡麵走了出來。
他戴好手套彎腰撿起那隻浸有乙醚的手帕,將其裝進證物袋中,看著時津潤哉道:
“沒想到居然會這麼順利,你真的來了。”
“你們……”
時津潤哉愕然,“原來那門上麵的鐵絲是……”
“笨蛋,當然是我幫忙固定的啊。”
服部平次出現在玄關靠近樓梯的拐角處,那裡是整條走廊中既可以躲藏身形,又距離電燈開關最近的位置。
儘管對於更一哥安排自己躲在這裡的事情頗有微詞,但看到時津潤哉就這樣摸黑從自己眼前經過,全然沒有覺察到自己就站在這邊的樣子後,某黑皮還是忍不住反思了一下……
自己真的有那麼黑嗎?
不!肯定和這件衣服有一部分關係!
服部平次低頭看了看那套全黑的校服,認為找到了原因。
“為什麼?你、你為什麼要來殺我?”
甲穀廉三的身體和聲音都在不住地顫抖著。
想想一個小時前,如果葉更一和白馬探沒有過來的話,那麼自己肯定就會落得和槌尾廣生一樣的下場。
“當然是因為你知道……”
越水七槻和柯南一起,從樓梯走下來,“不,應該是時津潤哉誤以為你知道了那個密室的手法。”
什麼?
甲穀廉三一怔。
密室的手法?
同時,場中柯南、服部平次和白馬探也露出了些許驚訝之色。
在此之前,因為環境因素不方便進行詳細的溝通,再加上葉更一性格的原因,導致他們並不知曉事情的具體原委。
會跑過來配合,也隻是單純地出於對葉更一的信任,想要過來確認時津潤哉究竟會不會真的殺害甲穀廉三而已。
因此,當幾人中偵探資曆最淺的越水七槻,居然在情報尚未公布的這一刻,直接道出了疑似時津潤哉的殺人動機後,他們會覺得驚訝也就不足為奇了。
隻是……她的推理對嗎?
不得不說從感官上判斷,服部平次和白馬探對越水七槻的實力還是有質疑的。
隻破獲過100起桉件就不用說了,除了看穿槌尾廣生假導播的身份外,來島後這位女高中生偵探有過什麼亮眼的表現嗎?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種無存在感甚至連毛毛躁躁的服部平次都不如。
這邊,兩大一小三個偵探,還在為缺少足量的信息,沒把法將碎片式的線索串聯起來感到疑惑。
但身為當事人,且在幾分鐘前還在為密室手法沾沾自喜的時津潤哉,立即就醒悟了過來,他抬頭看向葉更一,咬牙切齒道:
“黏著劑的事情,你是故意透露給小生的!你早就知道密室的手法了,對不對!”
“不用謝,應該的。”葉更一說。
“你這家夥……”
時津潤哉一噎,感覺胸口有點發悶。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葉更一加大手掌的力道,出言威脅,“你頭腦這麼靈光,就應該不會忘記我和白馬同學是一起來的,換句話說……隻要我們回頭串通一下,謊稱你這位殺人凶手企圖對他實施暴力並且預謀殺害,那麼,我現在就算是揍你一頓也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白馬探錯愕轉頭:“……”
這個人一直都這樣嗎……
柯南:“……”
服部平次:“……”
習慣就好,習慣就好……
“不好意思,請問……你們說的密室到底是怎麼回事?”
甲穀廉三額角滲出幾滴冷汗,他也不想現在開口的,但……畢竟事關自己的性命,而且麵前還站著跪著5個偵探,如果不問清楚心裡著實有些難受。
再加上身後房間裡那些盛開的薰衣草,也讓這位老管家產生了很不好的預感。
“是啊,更一哥哥……”
柯南順勢接過話題,道:“你還是和大家說明一下吧,為什麼提到黏著劑他就想要過來殺掉甲穀先生呢?”
“讓越水同學說吧。”
葉更一看向場間唯一一個女偵探,道:“我以為你會忍不住,沒想到還挺能沉得住氣。”
“呼……謝謝誇獎,”越水七槻搖頭歎息道:“局勢幾乎完全都在你的掌控中,而且我發現憑智商似乎根本就贏不了你,沒辦法隻好冷靜下來了。”
咦?他們在說什麼?
柯南、服部平次和白馬探齊齊茫然。
“好了,言歸正傳,關於那個密室的手法,你們隻需要現在去槌尾先生的房間,仔細檢查那扇窗戶就可以了……”
越水七槻說道:“窗框上的所有螺絲釘都被剪短了,現在用來固定它的其實是木工用的黏著劑。”
“原來如此……”
白馬探若有所思道:“難怪時津那個時候說需要1個小時才能完成密室的手法,也就是說他那個時候會出現在我們麵前,並且讓大家去吃飯不止是為了拖慢大家調查的時間,其實也是為了等待黏著劑乾掉,可是為什麼……”
他看向時津潤哉,“如果我沒有猜錯,你現在房間裡的窗戶,應該也是用黏著劑固定的,既然如此為什麼又中途反悔,否認了自己有解開那個密室的手法呢?”
“哼。”時津潤哉撇過頭不說話。
“難不成,是因為薰衣草屋的密室殺人事件?”柯南腦海中浮現出先前餐廳裡的畫麵。
轉折點就是從越水七槻提到這次桉件開始的。
“小弟弟,你很聰明啊……”
越水七槻坦然道:“沒錯,就是為了那個,順帶一提把大家騙來這座島上的人,其實就是我,而最終的目的是為了找出時津這個家夥。”
“你要找時津……”服部平次眨了眨眼睛。
他感覺腦海中的碎片信息很快就可以拚湊起來了。
“是啊,這家夥遊曆四國的途中,湊巧經過了那間彆墅,如果你們看過新聞的話,應該還有印象,那起桉件就是被他定為密室殺人的,隻不過他沒有在上麵留下姓名。”
越水七槻嘴角扯了扯,無不嘲諷道:“也是托這家夥的福,我有一個在那裡擔任女傭的好朋友,因為桉發時隻有她和死去的大小姐兩人在彆墅裡的關係,而被認定成了殺人犯,最後受不了警方的盤問自殺了……”
“不好意思,”白馬探問道:“如果那幢彆墅的現場,真的被布置了這樣的密室,警方會懷疑死者是否為他殺,應該也是正常的調查流程吧?”
“嗬,沒錯……如果那真的是在桉發時就被布置好的機關,確實可以說是一件密室殺人桉。”
越水七槻冷冷地看向時津潤哉,“我受朋友委托,比這家夥早1個月去過彆墅調查,當時根本就沒有發現任何的線索,那個大小姐肯定是自己關起門來上吊自殺的,但1個月後這家夥……這家夥卻在後院的草叢裡找到了被掐斷的螺絲,還有窗框上用來固定的黏著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