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下了一整夜。
直到清晨時分才稍見停歇。
清理積雪和疏通隧道的工作,一直持續到了午後。
由於處理本次事件的警官是一位生麵孔。
眾人也隻好按部就班地移交犯人、闡述經過、前往警局做筆錄。
忙完了上述流程,返回米花町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
......
“這...就是你外出兩天的成果?”
米花町二丁目二十二號。
灰原哀看著桌子上的那一大包可可粉,陷入到了錯愕之中。
說好的去做巧克力呢?
對此,葉更一的解釋也很簡單:
“首先做巧克力用的材料錢,比直接買成品要貴的多,其次,把時間浪費在這些事情上,是一種很不負責任的行為......”
“所以...你說這些話的意思是?”灰原哀半月眼。
“我沒做。”葉更一進行總結。
“厲害。”灰原哀繼續半月眼,而且還煞有介事地拍了兩下手掌。
“嗯...我就當這是誇獎了。”葉更一不為所動。
說起來,這次雪山之旅還真沒白去,成功緩解了‘肌體增強藥劑’的副作用不說,還拿到了和京極真對戰的數據。
這些不管任誰看來,恐怕都比做巧克力要有價值的多...
......
吃過了晚飯。
葉更一很自然地就朝地下室走去。
阿笠博士和灰原哀則是跟在了他的身後。
“嗯?”葉更一回頭看了一眼,“你們這是?”
“我和博士商量過了,為了防止你擅自做什麼危險的實驗,”灰原哀說著遞過來一張A4紙:“這是暫定的地下室使用規則,你看一下。”
【第一,單次研究不允許超過12小時;第二,進行實驗時必須要有一人陪同;第三,對存在爭議的項目行為,采取投票表決製,少數服從多數。】
“還蠻民主的。”葉更一點評。
“沒錯,你沒有異議吧?”灰原哀凝視。
“哦。”
葉更一先是點了點頭,在某蘿莉鬆了一口氣的表情中,說道:“還是有的。”
“什麼?”灰原哀一怔,連忙就要追問。
結果,就見葉更一根本就沒有理她,而是轉頭同阿笠博士討論道:
“第一條暫且不論,第二條的必須要有一人陪同,和第三條的表決投票...假設咱們兩人之間出現了意見分歧,或者其中一個人有事外出,剩下的那個人,不就沒辦法使用地下室了嗎?”
“我們還有小哀啊。”阿笠博士汗。
“她?”
葉更一死魚眼道,“要不要把雪梨也算上?”
啊,這...差點忘了,更一還不知道小哀的‘真實身份’......阿笠博士斟酌了下用詞,說道:
“她可以從旁邊監督我們啊,萬一出了什麼問題,也能第一時間聯係到其他人,而且,小哀在科研方麵,還是很有天分的...”
“哦?”葉更一所有所思:“你是說掉頭發?”
灰原哀:“......”
阿笠博士:“......”
......
有人幫忙是好事。
原本計劃中,需要驗算一整個晚上的參數,在通力合作下僅僅隻花費了幾個小時。
臨近12點。
三人各自返回到了臥室休息。
洗完了澡。
葉更一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對比視網膜上呈現出來的兩組數據。
要知道撞針點燃底火,再到子彈破膛而出,可能連零點幾秒的時間都沒有。
京極真可以躲開子彈,所依靠的絕對不隻是反應力那麼簡單。
又或者是直覺?
該怎麼做呢......葉更一思考。
換個角度想,神經信號也是電信號的一種,如果跳過大腦指揮,在特定的環境內,讓身體某個部位的神經纖維受到刺激,比如電流刺激...會不會就可以人為製造出所謂的‘直覺’呢...
說乾就乾。
葉更一驀地從床上坐起。
這種小實驗不需要去地下室,而且他也不想在承諾當天就違背原則。
將手機的錄像功能打開。
葉更一又沉吟了片刻,最終距離大腦和心臟位置最遠的腳趾,成功入選為實驗對象。
將兩枚電極貼在小腿和腳背上。
葉更一隨手拿起桌上的碳素筆朝下麵扔去。
電極啟動。
瞬間,整隻腳不受控製地朝旁挪動了半步,成功避開了那支碳素筆。
“比預想中的幅度要大。”
葉更一對這個結果不太滿意。
因為這已經是電極可以釋放的最小電流,頗有種實驗還沒開始就要被迫終結的既視感。
對了...他輕輕敲擊了兩下太陽穴,“小白,納米機器人可以釋放改變靜息電流的微電流嗎?”
【可以的,先生。不過,目前數據庫中該項目存在太多未知項,輕易截取和改變身體的生物電流,可能會讓您產生些微的不適感。】
“你的意思是,讓我先把博士或者小哀綁進來電療一下?”葉更一半開著玩笑。
【先生,請您三思。】葉小白不置可否。
“知道了,讓我考慮考慮...”
葉更一不再和某個無趣的人工智能講冷笑話。
他在床上保持著思考的狀態,一坐就是三個小時。
時間滴答滴答地流逝著。
轉眼,已經來到了淩晨3點鐘。
“考慮清楚了,試試吧。”終於,葉更一還是拍板做出了決定。
【好的先生,為避免物理因素導致二次傷害,請您先躺在床上,截取改變生物電流的實驗,將在15秒後開始...】
“嗯。”
葉更一鑽進棉被裡,挑選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躺好。
【3...】
【2...】
【1...】
倒計時結束的瞬間,葉更一感覺心臟處,傳來了一陣難以言說的塌縮感。
緊接著他的大腦一陣暈眩,便失去了知覺。
恍惚間,一道潔白的光弧自中心向左右兩端擴展,漸漸劃破了黑暗。
唔...怎麼這麼痛。
葉更一想要揉一揉眉心,然而身體卻根本不受控製。
而隨著視線的逐漸清晰,他發現此時的‘自己’似乎正在和某些身穿白大褂的人,一起在討論著什麼。
沒有聲音...
是夢?
葉更一又嘗試了幾次,確定自己現在的確沒有知覺,也無法做出哪怕轉動眼球這麼簡單的動作。
簡單來形容的話,他就仿佛是被鎖定在了第一人稱視角,在看一件已經發生,或者大腦正在編造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