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痛...”
服部平次呻吟著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仍然處在一片黑暗之中。
隨著意識和感官蘇醒,他貼著地麵的身體,很快就感覺到了一股冰涼的觸感滲來。
這是...哪啊?
服部平次下意識就要站起來,結果,沒發現雙手被繩子反綁在身後的他,一個踉蹌,險些又趴了回去。
不用懷疑,自己又被綁架了,而且還不清楚昏迷了多久...
服部平次側著身子躺在地上,有些哭笑不得。
要不要這麼弱啊...
還好綁匪的捆綁手法很不專業,從老刑警處學過逃脫術的他,隻用了幾分鐘就解開了繩索。
身下,依舊是那堅硬且冰冷的地板。
服部平次這回沒有著急起身,感受著手腕處不斷傳來的酥麻感,他輕輕轉動了一下脖子。
瞬間枕骨處,一股難以言明的疼痛感,仿佛破殼的蛹蝶般,伴隨著昏迷前的記憶一同鑽了出來。
“呃...”
服部平次又痛苦地呻吟了一聲,他想起來了。
為了尋找從房間裡消失的更一哥,他跟著走廊裡傳來的聲音,一個人來到了大廳,接著他看到了樓梯上,一個穿著白襪子的神秘人,還有半夜推著餐車的老管家。
然後,鐘表的指針從老管家的口袋裡掉在了地毯上,他走上去撿了起來...
“對了。”
他低聲呢喃了句。
凶手就是在那個時候,突然從他背後偷襲。
他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回頭看一眼凶手的樣子,意識就在遇襲的下一瞬間被黑暗吞噬了...
服部平次眨了眨眼睛,隨著疼痛感消退,他隱約間已經可以看到這個空間的大致輪廓。
當然也隻是隱約,具體的事物依舊看不清楚。
手腕上的酥麻感,已經逐漸變成螞蟻爬食的痛癢。
應該是剛才掙脫繩子時摩擦出來的傷口,但願不會倒黴到被真菌感染。
他將雙手並攏,湊到眼前想要確認一下,結果,這下彆說朦朧感了,簡直比剛開始睜眼時還要黑。
自己肯定沒有瞎。
不過,這似乎也不是這些微弱的光線能夠解決的問題...
多思無益,現在還是要先搞清楚,自己所在的地方究竟是哪裡比較好。
服部平次起身,來到了一側的牆壁前。
牆壁凹凸不平,有些地方甚至還有粘稠的潮濕液體。
通過這些觸感,大致能判斷的出,這裡應該是城堡裡的密道或者暗室。
他口袋裡的手機還有鐘表的指針都不見了,掉在大廳裡的可能性很低,應該...是被那個凶手給拿走了。
而且由此判斷,對方還是一個熟悉這幢城堡的人。
根據這點,服部平次直接排除掉那對雙胞胎兄弟的嫌疑。
當然,從自己眼前推著餐車走過的老管家,也沒有襲擊自己的可能。
似乎...嫌疑最大的,隻剩下英格蘭姆小姐還有她的律師。
“更一哥該不會也遇到了危險吧...”
服部平次想著,緩慢挪動著步子,他時而墊起腳時而半蹲下身,儘最大可能用手摸索著附近的牆麵和地板。
雖然沒有證據為支撐,不過以自己身為偵探的經驗判斷,那個凶手將他扔在密室入口附近的概率很高。
這是一種很正常的心理表現,舉個例子:
一個人在外麵恪守規矩,遵守相應的公共場合禮節,不吵鬨不喧嘩,待人彬彬有禮,處事井井有條...
可誰也不能保證,這樣一個不管乾什麼都十分講究規矩的人,回到家後,會不會和普通人一樣,將脫下來的鞋子還有衣服亂丟,甚至洗完澡後,不裹浴巾赤著身子在家裡亂走。
簡而言之,如果凶手也認為‘暗道’就是安全的,那麼與其盲目地從裡麵亂轉,還不如就近找找出口試試看。
誒?
幾秒鐘後,服部平次被腳邊的某個東西給絆了一下。
他連忙蹲在地上摸索,而後摸到了一個冰冰涼涼,有著凹凸五官的...臉。
嘶...
他知道這是個人,但卻沒辦法知道對方是誰。
這可是區彆於摸箱遊戲的刺激。
還好服部平次經驗豐富,他定了定神,手繼續摸索著移到了對方的脖頸處。
沒有跳動,人確實已經死了...
緊接著,他的手繼續下移,又摸到了衣領、紐扣、還有...
嗯,是個男人...
服部平次沒有從對方的身上找到照明設備,為從開始就沒有抱太大的希望,所以這個時候他也沒有太失望。
就是可惜沒有照明,想要判斷死者的死亡原因似乎有些難度。
附近沒有血腥味,屍體上也沒有摸到明顯的傷口,這個人的雙手沒有被捆綁,嘴巴,喉嚨,腹部沒有明顯的硬塊,既然不是死於鈍器或利器,也許是...毒殺或者窒息?
嘶...
這裡該不會有蛇,蜘蛛或者蟹子吧?
想到這,服部平次寒了一下,那些東西雖然遠比不上人類可怕,但在死亡麵前,不管是‘手槍’還是‘衝鋒槍’,非要較真的話,似乎也隻有:
呃——啊...撲通,還有呃呃呃呃——啊...撲通;
的區彆了吧。
“還是再找找看吧,既然是暗道的開關,就一定會設置在人可以觸碰到的位置...”
沉默了片刻,服部平次站起身來,直接跨過了屍體,繼續沿著牆朝前尋找著。
又過了五分鐘。
服部平次無奈地停下了動作,他背靠牆壁,坐在地上開始輕微的喘息起來。
汗水順著鬢角滑落。
他不是在害怕,而是因為不斷上舉手臂的這個動作,已經拉扯到他後頸處,被凶手擊打的部位再次腫脹了起來。
他倒是有想過這個時候,更一哥能像上次一樣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並且十分乾淨利落地化解眼前的危機。
不過這次,就算不去探究對方是否安全,他恐怕連自己被關在哪都不知道吧。
服部平次想著,意識又開始模糊起來。
在這之後,他有過幾次短暫的清醒,但每次睜開眼睛,所看到的景物也和先前沒有任何不同。
依舊是一片漆黑。
迷茫間,他身體的姿勢也從背靠著牆壁,逐漸變換成向一側癱倒。
這是一個很緩慢的過程,緩慢到甚至在他的多次蘇醒中,演變成了一個跳幀動畫。
突然,服部平次睜開了眼睛。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轉頭朝著先前那個屍體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