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朝陽漸漸升起,透過窗簾撒下一縷晨光。
談瀝青被強烈的亮光刺醒,揉了揉乾燥的雙眼。
隨後輕輕地抬起眼簾,眼前的就是這樣一幕。
他的死對頭燕琛正躺在他的身邊,額頭上的細碎發絲淩亂無序,看起來比平常少了一些銳利的感覺。
往下看,倆人一覽無餘,白皙的皮膚也襯得身上的那幾點格外刺眼。
小青蛇使勁揉眼睛,把眼睛揉紅了祝衍這隻狐狸仔還是在原封不動地在他身邊側躺著。
談瀝青不信邪的又去揉。
介時,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把談瀝青的手輕輕拍開。
談瀝青看向旁邊,原來是煩人的狐狸仔醒了。
狐狸仔壞笑道:“喂,小青蛇,可彆揉了,在揉你可就比不上我了,也對就你這個樣子根本帥狐沒法比。”說完燕琛自豪的閉上雙眼。
“……管好你自己狐狸仔,還有彆叫我小青蛇。”
“這是愛稱,你個死板小青蛇,你不還是叫我狐狸仔的嘛,怎麼你叫就不允許我叫?你叫住海邊啊。”
“滾開。”
談瀝青正懊惱為什麼要跟這種傻子爭論?
俗話說得好:放下助人情節,尊重他人命運。像燕琛這種七竅隻通了六竅的人還是彆費口舌。
燕琛突然想到什麼,猛地睜開雙眼,隨後看向談瀝青疑惑發問:“不是等一下,你咋子這兒?”
不等談瀝青回話,緊緊抱住自己的身體。
鑒定成功,傻子。
驀然,一道柔和的女聲響起:“阿琛?你醒了嗎?媽媽和常阿姨找你說點事。”
燕琛聽見敲門的聲音時,立馬把談瀝青拉起來,順勢栽倒在地上,聲音急切:“快!快躲起來!”
燕琛扶著腰,在地上隨便找了一條褲子邊套邊說:“找個地方躲起來!”
又隨機拿了一件黑體恤,邊穿邊四處張望著。
鎖定位置後,不等談瀝青思考就把抱到窗簾後麵,比一個噤聲的手勢。
談瀝青輕輕撩開窗簾的一邊,觀察外麵的動向。
燕琛邁著大步走到門口,強壯鎮定地去開門。
跟前,站著兩個女人。
站著前頭的是燕琛的母親顏瑞,是隻白狐,在身後邊兒跟著的名叫常杏,談瀝青繼母。
燕琛露出半永久假笑,用手擦了擦涔涔往外冒的冷汗。
顏瑞臉上掛著笑走進門道:“阿琛,怎麼這麼晚才開門啊,我和你常阿姨跟你聊點事。”
燕琛搔搔頭道:“剛起,剛……”
不等燕琛把話說完,常杏蹙眉道:“等等,這裡怎麼有瀝青的味道?他在你房間嗎?”
話落,燕琛瞳孔地震!吞吞吐吐道:“不…不會吧,常阿姨應該是聞錯了。”
蛇的嗅覺還真是異常靈敏啊,燕琛這樣想。
“不,不會聞錯,我敢肯定這就是瀝青的味道。”常杏自顧自的說著,隨後緩慢走向瀝青躲藏的方向。
躲在窗簾後邊的瀝青急忙放下窗簾,趕緊變回原形,藏到一個墨綠色行李箱的後麵。
看著常杏一步一步走來,有種恐怖片即視感。
燕琛奔過來為時已晚。
“歘拉”一聲,窗簾被拉開了。
雖然,藏得很隱蔽,但是氣味還是瞞不住的。
常杏把行李箱推開,一把抓起變回原型的談瀝青。
燕琛剛想開口,被顏瑞打斷。
顏瑞猛的拽住燕琛的衣袖,用讓人發毛的神情看著燕琛。
就這樣僵持一兩分鐘,常杏放下談瀝青率先開口:“行了,你們兩個好好想一下,在跟我們說。”
不久,認真思考過的二人邁著小碎步走到正在氣頭上的兩位母親前。
常杏沒有說什麼,勾勾手示意讓他們倆走近些。
兩人對視一眼,聽話的向前邁進一步。
顏瑞拿起茶幾上的杯子,小抿一口:“怎麼回事,不許撒謊。”
沉默片刻,燕琛硬著頭皮道:“可能是昨晚喝多了,然後這樣那樣,就這樣了……”說到最後聲音愈發變小。
談瀝青也跟著小聲附和。
聽到這話,顏瑞一口陳年老血夾雜著茶噴了出來。
“什麼??!”顏瑞從茶幾上抽了張紙:“你們說什麼????!”
常杏按住顏瑞,連聲道:“唉唉唉唉唉,反正都這樣了,那這事……”
“事已至此,隻能這樣了”顏瑞歎口氣道。
“你們的祖輩定下婚約,如今你們這個樣子,這個婚約也該實施了。”
燕琛與談瀝青互看一眼,隨後猛的睜大雙眼。
異口同聲道:“啥?婚約????”
常杏酌口茶,點頭。
放下茶杯,從包裡拿出一張破舊不堪的紙。
站著的二人湊近一看。
還真他喵是婚約,白紙黑字寫在上邊。
燕琛口吃反駁:“這…這是祖輩的事了,而且我們是男的……”
談瀝青點頭如搗蒜。
常杏看著他們,指著破紙道:“彆狡辯,三天後民政局。”
話落,倆位母親頭也不回走了,非常瀟灑。
隻留他們倆個風中淩亂。
三天後,天氣晴,一輛黑色保姆車內。
“所以還是來了……”談瀝青坐在車坐上自言自語。
燕琛拿起咖啡歎氣道:“母命難為,我可不想被我媽打殘。”隨後小嘬一口咖啡。
“?顏阿姨嗎?”
“不然?”
“顏阿姨不像這種人。”
“小青蛇還是太年輕。”燕琛搖搖頭
談瀝青反駁:“大五歲而已,彆裝成這種我看不慣的樣子,狐狸仔。”
“大五歲,也是大。”燕琛又壞笑道:“叫聲哥哥聽聽。”
談瀝青聽到這油膩至極的話,不由得皺起眉頭,離遠些,雙下巴也擠出了一點。
“瘋子。”無語到實在不知道說什麼最後也隻吐出一個詞。
忽然,燕琛按住他的後腦勺,另一隻手禁錮住談瀝青的雙手。
無法動彈的小青蛇,瞪大雙眼,接受命運的審判。但正要吻上去時。
司機李達停下車畢恭畢敬道:“琛哥,到了。”
聽到聲音,滿是不舍的鬆開了呆呆的小青蛇。
燕琛瞥了眼司機,挑眉:“到了?”
“嗯,到了,琛哥捂嚴實點,彆被狗仔拍到。”又轉頭看向臉紅紅的小蛇:“瀝青哥也是。”
談瀝青垂下眼,嗯了一聲。
下車後,被捉弄的小蛇妖走的意外快,燕琛追上來,抓住手腕順勢摟住談瀝青的肩,摟的很緊。
瀝青見掙脫不開懟道:“燕琛你乾什麼?”
燕琛滿臉若無其事的樣子道:“你的眼睛是乾嘛用的?”
又補了一句:“哎,領證多美好,可惜是和你,想想就心慌。”故作痛心地捶胸。
被摟在懷裡的談瀝青停下來,直接給燕琛一肘擊,頭也不回地走了。
被突然襲擊的燕琛吃痛的蹲下來,摁住肚子,心想這小蛇妖力氣咋這麼大,打人死疼死疼的。
鐵打的過程,流水的人。
領證的過程很漫長,工作人員表示頭一回見領證把不高興寫在臉上的兩位新人。
坐回車子,因為無聊燕琛左瞧瞧右看看,又想纏著談瀝青問一些很傻蛋的問題。
“哎,小青蛇你知道……”
“不知道,無聊自己睡會。”
燕琛剩下一半話生生給咽了回去,撇撇嘴,拄著腦袋眯一小會。
全程兩人一句話沒說。
過了差不多半小時,在一座富麗堂皇的彆墅前停了車,談瀝青迅速打開車門,小跑到自己家門口。
燕琛睜開一隻眼,視線緊跟著談瀝青,不由得笑起來。
李達看著燕琛這幅癡情樣不由打趣道:“琛哥咋看著瀝青哥就笑得這麼開心啊,還有新婚快樂啊。”
聽到這話後,燕琛立馬收回笑容,被戳穿後惱羞成怒道:“管好你自己,我是因為他走了才笑的怎麼開心的。”
李達笑笑沒說話想,自己喜歡還嘴硬且最毒,要不是婚約費老大鼻子勁也就牽個手。
推開門,換上一雙拖鞋,然後談瀝青疲憊地栽倒在床上。
“叮鈴鈴鈴——”談瀝青抬頭拿起手機,接通電話。
【喂,凜哥什麼事?】
【瀝青,領證的事辦好了吧?】
【嗯嗯辦好了,凜哥】
【最近有檔綜藝想著找你,叫《流浪旅行記》】
《流浪旅行記》一款生活類慢綜,主要就是嘉賓旅行感受當地的風土人情,還因為豪華陣容,播到五季。
【凜哥沒有彆……】
【瀝青這檔綜藝口碑一直很好,我知道你跟那個燕琛合不來,但抵不住導演搞事,如果接了,肯定會很圈粉的。】
【……好。】
【好,瀝青我去跟導演說。】
“嘟嘟嘟——”電話掛斷後,談瀝青放下手機,鑽到被窩裡,準備睡一覺來緩解這兩天發生的事。
淩晨兩點多,又是一通電話。
有起床氣的談瀝青煩躁不堪,拿起電話撥通語氣非常不好:【喂?】
致凜聽出談瀝青的煩躁,語氣和緩::【瀝青,導演說五點半去機場拍先導片,現在收拾去機場,有專車接你。】
談瀝青欻得坐起來,但眼睛還是閉著的:【好好】
隨後掛斷電話,雖因為睡得正香時被打斷,但還是乖乖去收拾行李了。
收拾好後,車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了。
坐上車後,談瀝青揉著太陽穴,才有空拿起手機。
看到了致凜的信息:【節目組官宣陣容,上熱搜了,還有轉發。】
隨後就是一張熱搜圖片:
#流浪旅行記官宣陣容##流浪旅行記搞事##流浪旅行記燕琛談瀝青#
談瀝青點開微博,順手轉發節目組的帖子。
然後百無聊賴刷著評論區。
談露露:【不是這燕琛蹭熱度不知道羞恥嗎?】
快樂開心大母猴:【樓上讚同,對燕琛雷轉更雷。】
你知道的我喜歡燕琛:【不是樓上,我家哥哥招你惹你了?麵癱哥蹭熱度反倒還倒打一耙?不知羞恥。】
小曲睡不著:【路人,感覺燕琛和談瀝青挺有cp感的……】
這種言論自然是遭到了兩家粉絲的全攻。
因為罵得過於臟,談瀝青沒在看,開始無聊刷視頻。
司機停下車磕巴道:“瀝…瀝青哥,到…到了,注意…意安全。”
談瀝青點點頭道:“嗯嗯,你也是。”說完後打開車門。
下車後,外麵傳來了一陣連續的尖叫聲:“啊啊啊啊啊!青青寶寶!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