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由於昨天晚上拍了夜戲,所以今天白天並沒有程馳的戲份,程馳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他沒有出去玩,而是洗漱過後,吃了一桶泡麵,就開始回到房間,抄寫道德經。
整個劇組,除了他之外,就是此沙。
他們兩個人,隻要有空,就會沉下心來,抄寫道德經,讓自己的心態,慢慢平靜下來。
用毛筆寫字,本身寫字就比較困難,必須得全神貫注,才能避免不必要的錯誤。
這一寫,就是兩個小時,程馳這才收筆,停了下來。
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他就去餐廳吃飯了。
“程哥,親自來吃飯呀?”
有質子團成員,看到程馳進了餐廳,不由得跟他開起了玩笑。
程馳笑了一聲,道:“彆說是太子,就是元始天尊來了,不也得自己親自來吃飯!”
“哈哈哈……”
眾人自然知道,程馳說的是什麼,紛紛會心地笑了出來。
快速地解決了午餐,程馳就去了拍攝現場,恰好趕上中午,拍攝現場,正在提前準備下午的拍攝場地。
幾十輛工程車,舉著綠布,正在現場導演的指揮下,慢慢移動。
程馳沒敢靠近,隻好避開,繞道往烏爾單所待的位置走了過去。
“你下午不是沒戲嗎?怎麼過來了?”烏爾單看到程馳,不由得笑了一聲,問道。
程馳拉了把椅子,在烏爾單旁邊坐了下來,道:“待著無聊,過來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不用!”
烏爾單飯都顧不上吃了,道:“我這裡人手充足,你自在找地方玩就好了,實在無聊,回房間背台詞去,彆晚上拍戲的時候,台詞忘了!”
程馳笑了一聲,道:“晚上的戲,我就兩個台詞,一個啊,一個母親,你說我會忘嗎?”
晚上,要拍程馳從夢中驚醒,然後發現母親被殺的戲份。
這段戲,並沒有在正片當中出現,更沒有太多的廢話!
《封神》這部劇,場景切換的很快,若是偶爾低頭看一會手機,你恐怕就會看的一頭霧水,加上為了控製時長,刪減了許多鏡頭,那種跳躍感,就很明顯了!
就好比,軒轅墳那場戲。
妲己在馬車裡麵,是有穿外套的,但從馬車裡麵出來,外套卻沒有了,很多人以此攻擊劇組,說是拍的一塌糊塗。
其實,中間是有妲己扯掉外套的劇情,按編劇的說話,狐妖畢竟剛剛附身在妲己的身上,還是不習慣衣服的束縛。
但又不能真的一件都不穿,就隻扯掉了外套!
據說,第一部,就刪減了四十五分鐘的鏡頭,而這些鏡頭,都是做了後期的有效鏡頭。
還有很多鏡頭,是在粗剪的時候,就被舍棄了的!
烏爾單吃好後,將剩下的飯菜裝到一個盒子裡麵,然後將空盒子用一個塑料袋裝好,這才拿到旁邊的垃圾桶,放了進去。
數千人的劇組,就算是再三要求,但浪費的糧食,也是海量的。
為了不讓糧食浪費,烏爾單特意讓人找了一個養殖場,讓他們每天來拉剩下的飯菜。
“下周拍宗廟那場戲,準備好了沒有?”
烏爾單回了後,一邊用手帕擦嘴,一邊問道。
程馳笑了一聲,道:“情緒上的調動,那場戲還是挺大的,光靠前期準備,恐怕很難達到效果,還是要現場代入,看看能不能找到感覺吧!”
“嗯!”
烏爾單點了點頭,坐下後,這才接著道:“殷郊這個人,還是蠻複雜的,可以說從頭到尾,隻會越來越可憐。
宗廟那場戲,是他正在看清殷壽,所以還是蠻重要的,自己最敬重的父親,那高高在上的形象,徹底坍塌,那股悲涼和絕望,你要仔細揣摩一下!”
“好的,導演!”
程馳點頭,想了想,他還是問道:“導演,殷商有聞太師和魔家四將這種修士存在,他也見識了申公豹和薑子牙等仙神人物,為何還會在宗廟裡麵喊出祖宗在哪?”
“哈哈哈……”
聽到程馳的詢問,烏爾單笑了幾聲,道:“殷壽這個人,從小就不受父親的喜愛,靠著弑父殺君,獲得王位。
當姬昌說出他將死於血親之手,那比乾和殷郊的命運,也就注定了!”
“那句祖宗在哪,與其說他是說給彆人聽的,還不如他是說給自己聽的。
狐妖要幫助他成為全天下的王,要幫助他長生,當永生永世的王,那他就要打破身上的枷鎖,而祖宗禮法,宗廟,就是困在他身上的枷鎖!”
程馳點了點頭,他對這部劇,有著很多不理解的地方!
笑了一聲,程馳將前世,這部劇上映後,一些人的猜測問了出來,道:“導演,你這請費祥老師和那然分彆演紂王和妲己,是不是有什麼隱喻呀?”
烏爾單詫異地看了一眼程馳,笑著道:“為什麼這麼問呀?”
程馳四處看了看,壓低聲音道:“美國的紂王,俄羅斯的妲己。”
烏爾單很明顯一愣,他發誓,真的沒有想那麼多!
那然背後,是港圈,是監製帶來的藝人,他不能拒絕,反正價格低,還算聽話,用了也就用了!
至於讓費祥演殷壽,那是因為兩個人之前就有過合作,而且費祥很符合烏爾單心目中的紂王形象。
笑了一聲後,烏爾單搖了搖頭,道:“不得不說,你的腦洞夠大,不過我很喜歡,一部作品,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解讀,這很好。”
上一世,《封神》這部電影,可是被罵慘了,總之一切能夠想到的惡毒語言,都用在了這部電影身上。
總之,當快餐文化流行的時候,跟流量和資本作對的下場,就是還沒有上映,《封神》這部電影就被打上了爛片的標簽。
然後,一個似是而非的片段,又被扣上了倭化的標簽。
就算人家把衣服展示在了京都電影博物館,依舊有人選擇視而不見!
下午的拍攝,是姬發跟崇應彪,打鬥的場景。
……
“侯文元進場!”
現場導演提醒了一聲,就見侯文元帶著五六個人,從馬背上跳了下來,邁著二五八萬的步伐,走了進來!
侯文元下馬,是跳下來的,按照侯文元自己的理解,崇應彪從小在家裡不受重視,就是騎馬,也是他自己摸索的。
所以,他特彆討厭兄友弟恭的姬發!
“哢!”
烏爾單直接喊停,道:“侯文元,你要表現的更囂張一些,你要記住,你是一直看不起姬發的,現在有機會,自然要狠狠地羞辱他!”
侯文元點了點頭,回到了準備的地方,重新上馬。
拍攝再次開始,侯文元這次的表現,更加的囂張,那個頭來回扭動,讓站在一旁看的程馳,都生出了想揍他的想法。
“見到北伯侯,還不下跪!”
一名士兵喊了一聲,質子旅西方陣的百夫長,準備去攔,就被侯文元一把推開,抽出了腰間的鬼侯劍,劈斷了幾杆長槍。
餘適自顧自的在保養弓箭,侯文元則一腳踩在了餘適坐的長凳上麵,見餘適不搭理自己,又將腿收了回來,一刀將弓弦割斷,道:“殷郊的鬼侯劍果然鋒利呀!”
此刻,他明顯就是想要找事,借機教訓一下自己看不上的餘適!
見餘適不搭理自己,他推了餘適一下,見餘適掙脫,又故意在他手臂上的傷口上,重重地按了一下!
烏爾單立刻提醒道:“攝像,貼近了拍,我要近景!”
“我盯你好幾天了,你把殷郊藏哪了,是馬棚?營房?還是糞坑呀?”侯文元說這話的時候,很是囂張,手上的小動作,更是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