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傍晚來的早,方浩做好簡單的飯菜正慢慢的吃著。躺在床上的阿狗是被一陣食物的喚醒的,也是被餓醒的,醒來就看到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警惕的看著眼前比自己大了幾歲的人。
“你是誰?我怎麼在這兒?”阿狗一臉警惕茫然的看著坐在桌子旁吃飯的方浩,自己之前不是暈倒在路邊嗎?
“不記得我了?我之前還讓你打聽消息給了你烤鴨呢?”方浩聽到問話的聲音偏頭看了他一眼。
“好了,先吃飯吧!給你留了粥,吃了東西去洗把臉,之後我有話問你”方浩繼續吃著自己的晚飯。
阿狗茫然的想了一會兒,想起來他給自己烤鴨的事情,慘白的臉色,童真的眼睛亮了一下,一臉激動的表情“大哥是你啊!我想起來了,上次還沒感謝你呢?”那真的是他吃過的最香最好吃的東西了。阿狗聽到方浩的話想起來吃粥,奈何一點力氣也沒有,自己起不來。
方浩注意到他的樣子,起身把粥端過去,給他喂了兩口,弄得阿狗臉上和衣服上都是粥,方浩一臉嫌棄的看了他一眼,阿狗無辜的看著方浩,這也不是自己故意弄的,有點力氣的阿狗拿過粥自己大口的吃著。方浩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喝粥,想著這小乞丐也真是可憐,像個餓死鬼似的,完全忘了自己餓的難受也是這個狼吞虎咽的樣子。
方浩看他把粥喝了,提了熱水進來,“洗個澡,把衣服換了”,方浩回廚房繼續去燒熱水。
坐在桌子上的方浩嚴肅的看著眼前的人,阿狗被方浩的眼神盯著,有些緊張不知道他要問什麼?方浩畢竟是他的救命恩人。
“我問什麼你老實回答,如果發現你騙我,看到我放在你身後的刀沒有,你知道後果的”方浩第一次審問彆人,一本正經的學著村裡的老人的樣子威脅人。
“大哥要問什麼我肯定都會說實話的,肯定不說謊話”阿狗看了看身後的大刀,緊張的咽了咽口水。
“你叫什麼名字?知道自己是哪裡的人嗎?”方浩好奇的看著他,
“我叫阿狗,老乞丐取的,說賤名好養活,我不知道自己是哪裡的人,隻知道我是從小和家人走散了,被老乞丐帶大的”。
“為什麼暈倒在街頭?”方浩認真的看著阿狗。
“老乞丐為了找吃的,去大戶人家偷食物被人發現打傷了,後來沒錢治傷,就死了”說到這阿狗忍不住嚎啕大哭,從小陪自己的人就這樣沒了。
方浩看著他的樣子歎了口氣,抬頭看著房頂在想著自己要不要帶著這個拖油瓶,畢竟自己也是小孩。
看著這小朋友哭著差不多了,“小子以後要不要跟著我,當我跟班,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
“真的嗎?我願意”阿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方浩,心情激動站起身,跑到旁邊跪下給方浩磕頭,“謝謝大哥收留”
方浩看到他來這一出,立馬拉他起來,被一個比自己小幾歲的小孩磕頭挺奇怪的。
方浩帶著阿狗過了兩個月,新年快來到的時候,在一片喜氣洋洋的日子裡,城裡各處掛上了紅燈籠,即使在寒冷的冬天街上的人還是比較多的,買各種過年的年貨,這段時間街上都很熱鬨,即使他們倆住在偏僻的地方也能聽到街市熱鬨的聲音,方浩打算帶著阿狗買了點好吃的食物算過年了,畢竟自己現在還有個跟班。方浩這段時間都帶著阿狗在家裡鍛煉,教他打獵和在森林的生活常識。
過了年,大年初一這一天阿狗一大早的就跑出去了,方浩也不知到他去乾啥了。一上午過去了,方浩見到阿狗還沒回來,正想著要不要出去找他時門口傳來一陣跑步的聲音,然後聽見阿狗的喊聲,“大哥,大哥我回來了”。
放下練習的弓箭,方浩看他笑容滿臉的樣子,坐在院子裡倒了兩杯水,拿了杯給阿狗“有什麼喜事?這麼開心?”
阿狗氣喘呼呼的喝了水,很開心的笑道“我今天去給大戶人家們拜年說吉祥話,他們都大方給了賞錢,還有幾個給了不少了,看”阿狗把放在胸口的銅錢都拿出來放在桌子上,以前每年老乞丐都會在過年後的初一帶著他去討賞錢。
方浩看到這銅錢有大概有幾十文,也替他開心“既然是給你的就自己收著,過年了有什麼想吃的可以買”。
“謝謝大哥,不過這錢還是給你收著吧!現在吃住都是你出的錢”阿狗擔憂的看著方浩,覺得自己雖然賺不了錢,但是有點錢了還是替大哥分擔一下,要不然萬一弄丟了,或者自己大手腳的花了,那會心痛死,雖然有點舍不得。
方浩看著阿狗認真的眼神拿起水杯喝了口水“不用,你自己收著,我不差你這點錢”。
“謝謝大哥”阿狗看方浩不肯收,隻好自己收起來準備藏起來存著。下午阿又出去了,回來的時候手裡拿了一把燃著的香,一回來就拿著香跪在一個桌子後麵,桌子是上午阿狗讓方浩幫忙抬到門口的。
方浩看到阿狗一邊口裡不停的念著什麼,一邊不停的拿著香拜,方浩好奇的走過去。聽到他念著“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太上老君,太白金星,月老和觀世音菩薩,如來佛祖和財神爺各路神仙保佑我和大哥身體健康、萬事如意、讓我們每天都有花不完的錢和吃不完的雞腿,還有穿不完的衣服,讓我們不在挨餓受凍。”
方浩微笑著的看著阿狗“阿狗月老是管姻緣的,你想找媳婦了?”,阿狗聽到方浩的話,停了一下然後繼續的念“祝我和大哥長大後能找到美若天仙的仙子”,方浩心想著這小子要求還真高。
方浩看著他手裡有些快燃了一半的香好奇問“你這香……從哪裡來的”
阿狗依舊跪著不好意思縮了縮頭的看了眼方浩“這是我從其他人家門口借的”,方浩又看了眼桌子上的貢品。
“阿狗你這心不誠啊!拿水當酒”方浩故意逗他。阿狗更加不好意思了“是嗎?我不知道,我本來想跟其他人借香的時候順便借點酒的,但是差點被發現了,所以沒借到,拿水替代了”,然後他又故意的大聲的說到“我相信各路神仙肯定會原諒我的,我今年準備的貢品可是最齊全的,相信各路神仙會保佑我們的,實現我的願望的”,阿狗想他大聲的說話神仙肯定能聽到。
方浩聽到他的話一直想笑,很努力的把自己上揚的嘴角壓下去。“好了你先把香插好,先起來,中午我做些好吃的當貢品,到時候你在許一次願。”
阿狗聽到很開心“真的?太好了,謝謝大哥”。
冬去春來,春天來到萬物複蘇,方浩租了倆去北方紫城的馬車,大概要一個多月的路程,兩個小孩花了差不多百兩的銀子,阿狗問他們這是要去哪裡?方浩也跟他說了去紫城找人,阿狗也懂事的跟著準備了三天,他們把房子退了。
第四天的上午他們倆把東西都放在了馬車上,同行的還有一對姓楚的中年夫妻,他們去北方投靠親戚。這位楚嬸一直在碎碎念,阿狗似乎跟他們很投緣,開心的聊天,楚伯和方浩一樣雖然不說話但是也心情很好的聽他們倆聊天。
在路過一個藥鋪時他要馬車聽了一會兒,他囑咐阿狗在車上等他,阿狗疑惑的看著方浩點點頭,也沒有多問,在這段相處的時間裡,阿狗明白方浩有時候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但是不希望他多問,他也怕多問會招嫌。方浩拿著一個包袱下車,看著趕車的大叔“大叔你停下車,我去藥鋪買點東西,馬上回來”,大叔看著他點點頭“那你快點”雖然這還是個九歲的孩子,但是他也是自己的雇主,他還是要和顏悅色的。
方浩去了旁邊的藥鋪,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開心的出來了,上了車方浩坐好了,馬車緩緩跑起來。方浩之前去的藥鋪門口出來個小廝鬼鬼祟祟的跟在馬車的後麵,直到看到他們出了城門。
剛才的藥鋪裡,一個包廂一個身材肥胖矮小的掌櫃的,正拿著一個幾百年份的紫靈芝認認真真的細看,不停的讚賞,這可是珍貴的紫靈子,這下又能大賺一筆了,幸虧那小子不識貨隻花了四百兩就到手了。
“咚咚咚……”聽到一陣敲門聲,他立馬把紫靈芝藏起來,淡定的坐在桌子上“進來”。
“掌櫃的,剛才那個人還沒有打聽到,看到他們坐馬車出城門了,不知道要去哪裡出遠門了”小廝低著頭不敢抬頭。
掌櫃的聽到人出遠門了,看來打聽到消息也沒有用了,感到可惜了,歎息一聲“那算了,不用打聽了,下去吧!”掌櫃的擺擺手。
馬車上的方浩想到剛才那掌櫃的那不懷好意的眼神,幸好自己走的快,不會在這城裡待下去了,要不然不知道會有多少麻煩上門,這段時間不用愁銀子的事情了。
幾天後,邊城裡各處都是有個小孩走了狗屎運采到了紫靈芝還賣了高價。而知道這個消息的三人,就是之前追殺方浩的三人腸子都悔青了,痛恨自己怎麼就沒有把那小孩抓住,要不然他們就有大把的銀子了,完全忘了之前半夜被嚇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