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1 / 1)

喬晚拉著沈清婉上了馬車,外頭的太陽已經顯出了幾分昏暗來,車夫詢問著二位小姐去何處去,沈清婉轉頭詢問喬晚的意見。

她是不想回家的,那處說是家,但其實她是最無所謂的那個,回去了還要人壽表哥的騷擾,總之是沒人在乎她。

“姐姐不如跟我回尚書府吧,等你那表哥走了再回去”喬晚知道她那表格算不上是什麼好東西,總不能真看著她回去再步前世的後塵,擔心沈清婉不同意,還又補了句:“我婚事現下還未定,心情確實是該不好的,姐姐隻當是來陪我的。”

此番也正合了沈清婉的意,到何處都好,隻要不是沈府就好,輕輕的點下頭,算是應下了。

“去尚書府。”

此番下來喬晚才攥著那枚玉佩從袖管理拿出手,張開的掌心裡靜靜的躺著一枚瑩白的玉佩。

沈清婉側目,“我瞧著剛才你們二人之間就有些小動作,原是在這呢,讓我也好好瞧瞧。”說罷就伸手撈了那枚玉佩過來,因著喬晚一路緊緊攥在手中,沾染上了喬晚的體溫,更是溫潤柔和了些許。

透過玉佩淺淺的滲進了沈清婉的指尖。

“好端端的送一枚男子帶的玉佩做甚?”沈清婉歪著頭看著喬晚微微泛紅的臉頰,“我看是有些緣故。”玩笑話就說了出來,盛著笑意的眸子就裝進了喬晚的眼裡。

喬晚有些羞赫,低著頭不可能抬,“姐姐莫再說了。”推搡著岔開了話題 。

馬車走了一陣就路過了沈府,沈清婉的丫頭隔著窗問到:“小姐可要回府拿些東西?”

沈清婉才被調動的情緒瞬時低落下去,“去吧,總要拿些東西的。”垂著的眸子閃爍著,不經意間就蓄上了一汪淚。在外麵待的再久,也總是要回家麵對那一地的荒唐,她忽然就不知道自己此番做的到底對不對了,躲過了這幾天,最後也總是躲無可躲的。

喬晚一眼就瞧出了沈清婉言語間的情緒,彎著兩隻手就挽上了沈清婉的胳膊,結結實實的抱了個嚴實,“不回,回去做甚!”

“平白回去受氣,我那什麼都不缺,我的就是姐姐的。”微微昂著的頭展出三分的驕傲。

也是了,尚書府的姑娘,是合該驕傲的,也就是她,沒什麼指望。

但還是儘力擠出半絲微笑,“好,不回,就用晚晚的。”滿是寵溺的話,也不知是誰在哄誰。

沒一會就到了尚書府,二人下馬車時天已經隱約的擦黑了,欲隱欲現的一彎月亮掛在天上,半遮半掩的讓人瞧的不真切,恍惚還能看見翻著的雲層。

“姐姐隻管隨我回院子,餘下的不用管。”喬府上下就喬珩管著喬晚,餘下的人喬晚隨便說說就好,隻是阿兄那邊要費些時間,但她邀個女子來府上小住,阿兄也不會阻攔。

沈清婉輕輕點頭,但到底是填了些局促。

喬晚先是安頓好了沈清婉,隨後口就知會了沈清婉一聲,去和阿兄說一聲。

“阿爹阿娘派人去說一聲就好,偏偏阿兄要她親自去說,當真是麻煩!”臨走前還和沈清婉控訴著,沈清婉也隻是笑笑沒說話。

喬晚走後屋子突然就靜了下來,喬晚的院子她倒是常來,但都隻是來相邀她出去的,到底是不敢隨意走動,尤其是瞧著各處都那班精致奢華更是不敢動了,隻是坐在靠著窗邊的榻上,靜悄悄的等著喬晚回來。

屋裡隻有燭芯偶爾燃燒炸開的聲音,靜得出奇,連顧子雍來時都覺得奇怪。

天還早,喬晚大概是不會這麼早睡的。

他在茶館待了一個下午,喬晚走後她就從茶館出來了,索性她也不在那,他呆在那處也沒什麼意思,就早早的回了王府,可哪知待得越久越是難受,今日也隻是淺淺品嘗,卻也知道了什麼是食髓知味。

也怪進來就要入夏了,胸中燥熱怎麼也壓不下去,想著出來乘涼透風,可晚間也沒什麼風,吹來的風大多也都是燥熱,他更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尚書府,輕車熟路的爬上了院牆。

與此同時沈清婉忽地聽到窗口傳來兩聲輕叩,伴隨著一聲男聲:“晚晚。”

沈清婉慌忙起身,但身邊的窗子已經打開了,剩下兩雙眸子字母相對,皆是錯愕。

而那邊喬晚和阿兄正說著沈清婉來府上小住的這件事,本也不是什麼大事,但喬珩有其他事情要和喬晚說。

喬珩在桌前倒了杯茶水,綠茶的清新頓時飄了出來,遞到喬晚麵前。喬晚到了許久了,他卻沉著嗓子幾次想說的話都沒說出口。

喬晚實在事覺得莫名其妙,本來就是知會一聲,但喬珩偏偏把她人留了下來,半天也不說是什麼事,這一回丫鬟都換了兩壺茶了。

阿兄本也不是挑剔的人,今天一會兒說茶飲不喜歡,一會又讓她再坐一會兒。

敲碗實在是忍不了,在喬珩遞來那杯滾燙的茶水時生硬的問道:“阿兄想說什麼?”他這般奇怪,定時有什麼想說的。

喬珩有些猶豫,但到底還是問出了口:“晚晚覺得覺得嫁給鎮北王如何?”雖是他一口答應下來的,但喬晚的意思他也該問問。

這一句問話倒是將喬晚說的有些慌亂,本來扶在茶杯上的手突然顫抖了一下,突然就慌了神,“阿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垂著眼故意不去看喬珩的眼睛,“阿兄怎麼知道?”言語間不經意的染上了小女子的嬌羞。

喬珩聽著她含羞帶怯的幾句話目光忽然就淩厲起來了,喬晚這話的意思隻怕是他們二人早聯係過了。

“喬晚,你是不是打應過我少和他聯係。”

喬晚本還嬌羞著垂著眼,聽見這一聲質問猛地就抬起了頭,半闔上的嘴再就沒閉上。

"阿兄不知道!"喬萬當下第一個念頭閃過,抓著旁邊的一杯茶儘數飲下,“阿兄我先回了,姐姐還在等著我呢。”話說完完全不等喬珩是什麼態度,抓起裙擺就跑,連清和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喬晚。”隻剩下身後喬珩一聲沉重的怒吼,但喬萬隻當是沒聽見,隻顧著往前跑,剩下喬珩自己生悶氣。

坐了麼一會,實在是氣不過,猛地站起身,身後的凳子瞬時向後倒去,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他得去和顧子雍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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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子雍在川外喚了一聲還沒人應,知道是喬晚又在和他腦血什麼,倒也沒多想,自顧自的就推開了窗,四目相對之時,兩人都分明的從對方眼裡看出了驚慌。

“是本王對不住了。”顧子雍倒是對這女子有幾分印象,似是喬晚經常提到的沈家的姑娘,一時錯愕後慌忙轉身錯開視線。

沈清婉站在屋內還是一陣錯愕,聽見聲音又恍惚的回過神,猛地背過身,隔著窗子道:“是我不該在此處。”說完話就轉身向外走去,想著無論去哪,現在總不該在此處帶著的。

才踏出院門沒走出幾步,就見著喬晚慌慌張張的跑了回來,因步子跑的急,鼻頭都生出了一絲的薄汗。

見著沈清婉慌忙就攔了下來,“姐姐這麼晚去外麵做什麼?”還沒等著沈清婉說什麼,又緊張的往後望了望,“清和,阿兄是不是沒跟上來?”

清和還斷斷續續的喘著氣,抽出空來向後望了一眼,“小姐,沒跟來。”半句話的氣都順不上來。

喬晚拽著沈清婉往邊上靠了靠,“姐姐是準備去哪?”

“我......”沈清婉眼神有些飄忽,“我去花園裡逛逛。”說話間言語裡儘是不自信。

喬晚有些疑惑,“現在天都黑了,姐姐這麼晚去花園能看見什麼?”往回拉了拉她的手,“不若明日我陪姐姐去看看?”

“不了,我就想現在去。”轉身扯下喬晚的手,喚著身邊的丫鬟,“紫苑,我們走。”

喬晚站在原地不死心的叫了幾聲,有些莫名其妙,“怎麼今天晚上的人都這麼奇怪。”

還沒想出什麼頭緒,院內的梨樹下忽地就傳出了一聲輕微的咳嗽聲,赫然站著的是鎮北王顧子雍。

穿著還是今天那身竹青色的長袍,唯獨感覺腰間缺一塊玉佩,手中的折扇半遮著麵部,借著月色,擋著了麵上上不知何時攀上的一絲紅。

喬晚看著來人忽然恍惚間猜到了沈清婉為什麼突然就決定現在去花園裡逛逛,抬起一根手指指向了顧子雍,邊說著邊逼近了他:“你被姐姐撞見了?”慢慢的質問。

顧子雍麵上不經意間閃過一絲尷尬,但也是轉瞬即逝,“是被見著了。”向她走近,握住了她橫在半空中的那一根手指,“是怪我了,未曾想過屋中做的人不是你。”他憑著多年的習武經驗感知到屋內是有一個人,但哪知就不是晚晚是旁人,也怪他不小心了些。

顧子雍拽著喬晚的手指往自己身邊拉了拉,“就隻當我是為了見你好不好?下次來之前一定告訴你。”

喬晚本來還帶著一絲怒氣的麵上忽地就閒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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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北王府外。

喬珩怒氣衝衝的排開府門,好在現下天黑,沒什麼人見著。

門吏門也是摸不清楚狀況,之時儘力的攔著,但到底是阻擋不了這位盛怒的嘻嘻奧將軍。

喬珩就快走到鎮北王府書房的時候,欒華終於得知了消息,緊趕慢趕的攔下了這位閻王。

“將軍這是怎麼了?”揚著笑就迎了上去,“王爺出去了,將軍有什麼事先和我說說,府裡備好了茶,將軍進來消消氣,等王爺回來可好?”

“我沒工夫和你喝茶,你們王爺去哪了?”

欒華有些摸不著頭腦,“王爺......去尚書府了啊。”

喬珩腳下的步子一頓。

"顧子雍,好一出聲東擊西。"

轉身就又怒氣衝衝的朝著府門走去,步子快的恨不得一步跨出去一丈遠,跟來的小廝門也是慌亂的為這位活閻王讓路。

欒華摸了摸頭。

“這算是什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