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見葉羽眠答應了,心中甚慰,又跟她聊了好一會兒才放她走。
葉羽眠從太後宮中出來,由一位嬤嬤引著路,走了許久,才到宮門口,遠遠就望見魯修遠站在那邊踱步。
魯修遠看到葉羽眠出來,趕忙跑上前迎接,而後焦急地問道:“怎麼樣,確定了嗎?”
葉羽眠沒有說話,隻點點頭,眼睛一直看著魯修遠,似乎在害怕什麼。
魯修遠見葉羽眠點頭,心中一涼,麵上的表情都有些僵硬,但轉瞬即逝。
“找到親人是好事,應該高興才對。”魯修遠衝她微微一笑。
葉羽眠心細如發,早就察覺到魯修遠麵上的變化,如今,見他這麼說,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往回走的路上,二人沒再說話,快到城門口時,魯修遠與葉羽眠辭彆去了軍營。
葉羽眠則獨自一人回了將軍府。
銀珠見她悶悶不樂地回來,連忙上前詢問:“小姐,你這是怎麼了,臉色看著不太好,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葉羽眠搖搖頭,“我沒事,先回房休息了。”
說完,便徑直走向自己房間。
這些日子葉羽眠每日回來都是笑嘻嘻的,心情很好,今天卻與往常不同,銀珠知道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她趕忙去後廚找齊易陽,跟他說了葉羽眠今日的狀況,讓齊易陽幫著想想辦法。
齊易陽此時正在廚房忙活午飯,見銀珠來了,忙問道:“是將軍回來了嗎?她是不是餓了?我馬上就好!”
“你先彆忙活了,過來,我有事跟你說。”銀珠上前拉著齊易陽的袖子就往外走。
“哎,等等,等等,我這菜馬上出鍋。”齊易陽見銀珠拉扯,急忙喊道。
銀珠沒法,隻能看著齊易陽將菜從鍋裡盛出來,才又將他往外邊拉。
“怎麼了,是不是將軍發生了什麼事?”齊易陽見銀珠說話都得避著人,隱約覺得葉羽眠那邊定是有什麼事。
“我家小姐今天不對勁,回來時候臉色就不太好,我問她怎麼回事,她也不說。現在,自己一個人關在房裡,你說該怎麼辦?”銀珠看著齊易陽,急切地想讓他出個主意。
“那我去問問看吧!”齊易陽脫下做菜的衣衫,便往葉羽眠房間走去。
到了門口,他輕輕叩門,小心翼翼地問:“將軍,您在忙嗎?”
屋內,葉羽眠正坐在窗前,望著窗外發呆,被齊易陽的聲音打斷了思緒。
“不忙,你有什麼事嗎?”葉羽眠扭頭問道。
“哦,將軍,是這樣的,我近日覺得身子有些不適,所以,能不能請您帶我去找一下杜神醫看看?”齊易陽為了尋個由頭讓葉羽眠出門,不得不假裝自己身子不適。
葉羽眠一聽,忙起身,開了門,“齊兄,你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
“將軍,不是什麼大事,隻是我近日有些頭疼,所以想問問杜神醫是正常現象,還是需要額外添點藥材。”齊易陽笑著對葉羽眠說道。
“哦,這樣,那我即刻就陪你過去。”葉羽眠說著便要往外走。
齊易陽見狀趕忙阻攔,“將軍,不著急,現在已經晌午了,我剛剛做好飯菜,我們還是吃過飯再走吧!”
葉羽眠見太陽到了正中位置,確實也到了飯點,“好,那一起去吃飯吧!”
說著,二人便往飯廳走去。
銀珠見齊易陽輕而易舉就將葉羽眠帶出來,心中甚是佩服,高興地喊人上菜。
吃飯間,葉羽眠一言不發,但每樣菜都吃了不少,齊易陽和銀珠看了心裡也稍稍寬慰些。
用過晚飯,葉羽眠帶著齊易陽出了府。
正好趕上多雲天氣,還有絲絲微風,齊易陽便提議步行前去,就當消消食了。
葉羽眠也欣然答應。
二人走到了繁華的鬨市,看著來來往往,紛紛攘攘的人群。
齊易陽不禁感慨道:“才沒多久,京城又這麼熱鬨了,真好!”
“是啊。”葉羽眠看著麵前的場景,覺得自己辛苦打拚都是值得的。
走著走著,葉羽眠突然停住了腳步,愣在原地,眼睛看著前方。
齊易陽有些奇怪,順著她看去的方向瞧了瞧,碰巧看到魯修遠與一位異域女子說說笑笑。
葉羽眠站在那兒看了許久,而後轉過身,掉轉方向往另一方向走去。
“將軍,不上去打個招呼嗎?”齊易陽有些不解地問。
“不了。”葉羽眠頭也不回地快步走著。
這一舉動讓齊易陽確定,她與魯修遠發生了什麼不愉快,以至於她看到魯修遠都沒有過去,反而掉頭就走。
見葉羽眠不開心,齊易陽便想法子逗她,分散她的注意力,省得她胡思亂想。
看到葉羽眠的心情好些了,齊易陽才放下心來。
杜神醫住在城外西邊的小村落,還沒到他的住處,遠遠地就聞到了草藥味兒。
二人叩門進了屋,見到杜神醫正在忙。
“杜神醫,打擾了。”葉羽眠給他行了一禮,客氣地說道。
齊易陽也跟著行禮。
“葉將軍,你們來了,隨意坐。”杜神醫沒有放下手上的活,隻示意他們坐下。
二人找了個位置坐下,環顧四周。
“這次你們來,是有什麼事嗎?”杜神醫問。
“哦,是這樣,齊兄同我說,他近日有些頭疼,想請您幫忙看看是怎麼回事,是否還需要再加點其他的藥。”葉羽眠笑著說道。
“頭疼?”杜神醫皺著眉,望了望齊易陽。
齊易陽彆他看得有些心虛,有些尷尬地點點頭。
“稍等我一會兒,我給你把把脈。”杜神醫覺察到齊易陽麵上的變化,但沒有多言。
“杜神醫,齊兄的解毒之藥有何進展嗎?”葉羽眠小心翼翼地問道。
“目前還缺幾味藥材,須得湊齊了才能配成。”杜神醫道。
“不知是哪幾味藥材,可否告訴我,我想辦法去尋來。”葉羽眠問。
“如此也好,待我寫個單子,葉將軍幫忙尋找或許更快。”杜神醫笑著說道。
隻見,他放下手中的活,來到書桌前寫了一會兒,而後起身,將一張紙遞給葉羽眠。
“葉將軍請看,這就是我缺的幾味藥材。”杜神醫指給葉羽眠看。
葉羽眠看著紙上寫的幾種藥材,她也不是很懂,隻應聲道:“我知道了,杜神醫,你放心,我一定儘快尋來給你。”
“好,那就多謝葉將軍了。”杜神醫給葉羽眠行了一禮,而後又走到齊易陽身旁,替他把脈。
杜神醫把好脈,眼睛望了望齊易陽,嘴角微微勾起,而後轉身對葉羽眠說:“葉將軍,齊公子無礙,不用擔心,我開的藥方照常吃即可。”
葉羽眠聽完放心多了,忙起身給杜神醫行禮,“如此我便放心了,多謝杜神醫!”
“葉將軍客氣了。”杜神醫也回了一禮。
“杜神醫,那我們便不叨擾了,您忙!”葉羽眠說著便要帶著齊易陽辭彆。
杜神醫點頭,“那我便不送了,葉將軍,你們慢走。”
從杜神醫那邊出來,二人便往城內方向走去。
到了城中,已接近傍晚,葉羽眠覺得有些饑腸轆轆,且有些口渴,於是,提議說:“齊兄,我們今日就在外邊的館子吃些晚飯吧!”
齊易陽自然是答應的。
二人來到一家人氣較多的酒樓,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
等待上菜的工夫,突然聽到旁邊桌子有兩個人在議論著。
“嗨,你知道前陣子張貼告示是乾嘛的嗎? ”圓臉男子道。
長臉男子壓低了聲音說:“聽說是太後在找公主?”
“對對對,就是在找公主,好像真的找到了!”圓臉男子看似有些興奮。
之後,大概是注意到旁邊有人在聽,二人變成了竊竊私語。
齊易陽本想問葉羽眠這事,因為先前他就聽將軍府中下人議論過,沒想到今日又在這兒聽到其他人提及,想來此事已經在京城傳的沸沸揚揚了。
葉羽眠知道齊易陽想問什麼,便提前岔開話題,“齊兄,你才華橫溢,智謀過人,可曾想過考科舉,入朝為官?”
齊易陽聽葉羽眠這麼問,想了想回道:“我這人不喜朝堂之爭,也不善勾心鬥角,入朝為官這條路不太適合我。”
葉羽眠聽聞,點點頭,笑著道:“齊兄很明智,選一條適合自己的道路才是最好的。”
“將軍過譽了,我就是自由自在慣了,不喜歡被約束罷了!”齊易陽笑道。
“若是天下穩定了,我也喜歡過些閒雲野鶴的生活。”葉羽眠說完,端起了茶杯,細細品著。
“客官,您的菜來咯!”小二端著盤子過來,開始上菜。
“走了一下午,還真的餓了,齊兄,我們快吃吧!”葉羽眠見菜上得差不多,便讓齊易陽動筷子。
“好!”齊易陽拿起筷子也開始吃起來。
吃飽喝足,二人走出酒樓,葉羽眠才開口道:“齊兄,說實話,這家酒樓的菜不如你做得好吃!”
齊易陽一聽,笑了,“那照將軍的意思,我是不是可以考慮開個酒樓了!”
“我覺得可以,齊兄不妨考慮考慮。”葉羽眠也跟著笑起來。
誰知,剛走出來沒多久,便看到魯修遠與小蘇坐在沿街的一家餛飩店吃餛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