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先打了急救電話,然後想把白書亦扶到屋裡給他包紮一下傷口,但怕造成二次傷害不敢隨意移動他。
把他一個人留在這萬一有人再過來補他兩下,他不就沒了嘛?
顧白沒轍兒了,開始給某個修勾打電話,他知道這個家夥肯定跟來了,問都不用問。果然他這邊打電話還沒響幾下,對麵的草叢裡電話聲就響了起來,幾乎在響的瞬間,鈴聲就被掐斷了,在隔壁林子搭個帳篷準備糊弄一晚的某修勾假裝無事發生。
“彆裝,快出來”顧白眼睛一瞪喊道。
那人還在裝迷,企圖用幻聽來迷惑小漂亮。
顧白冷笑一聲,裝接著裝,雙手抱在胸前說:“我數三個說,你在不出來,就永遠彆出來了”
某段姓修勾灰溜溜地從林子裡爬出來,臉上掛著笑,看起來傻不愣登的“顧白,好巧哦”
“彆裝傻過來幫忙”對於他的犯傻行徑,顧白不想給他多評價。
段辭這才看到某個在地上瀕死的異裝人士,轉身從帳篷裡的取出一卷繃帶,幫白書亦做暫時性止血。顧白想幫忙,段辭不動聲色地讓他往外麵靠,他才不會讓他老婆摸其他男人嘞!
不一會兒救護車來了,兩人把白書亦送到醫院裡,接下來就是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段辭少見的底氣不足,顧白竟然知道他天天跟蹤他,他少見的害羞了,頭發露出紅紅的耳朵讓顧白想直接開口嘲諷。
嘿,這人還好意思害羞,看看他乾的都是些什麼事,原來段辭沒向他表明心意的時候,他隻以為那些源源不斷的偷拍是自家竹馬不想好朋友被奪走的占有欲,但現在他發現了,這個狗是想淦他。
天理難容!是非常的墮落!
“你過來”顧白指指段辭的狗頭。段辭扭扭捏捏像個小媳婦一樣蹭到顧白跟前,拉起顧白的手放到自己的頭上,甚至往顧白懷裡拱了拱。
根本抱不住,段辭那麼大一隻,顧白在他身邊就像一個小掛件一樣。現在大玩偶妄想擠到小掛件裡麵去。
顧白揉了揉他的頭,不滿地嘟囔:“你怎麼又撒嬌?”
“顧小白,我真的好想好想永遠和你在一起”段辭單膝跪地,仰著頭,嘴唇隱秘地親吻顧白指尖的空氣。
這個人明明在外麵霸道的不行,在顧白麵前就老老實實夾起了尾巴,乖的很,又像是卑微到塵埃裡。
顧白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聲,段辭對他好他不是沒有察覺的,平心而論,他作為對象也可以算得上頂級,樣貌、家世、品行,而且恨不得把他捧到天上。
可是……
他過不去心裡的坎兒。小時候他就想未來他要娶一個他愛的女人,他們相濡以沫,他們會有一個孩子,他要對孩子非常好,不要他像自己一樣被父母不管不問,他要把缺失的所有的愛都給他的兒子或者是女兒,還有他的妻子。
但是段辭……
如果自己結婚,他會發瘋的吧。
就在兩人的氣氛有點點曖昧的時候,段辭狂妄的手就要摸到顧白腰間的軟肉的時候,有人闖進了休息室。
段辭牙都快咬碎了,多好的機會啊,這些牲畜啊。
一個陌生的男性,頭發梳的一絲不苟,提著個公文包,是白書亦的經紀人,是來向兩人了解具體什麼情況的,顧白一五一十的向對方說了,他點了點頭帶兩人前往白書亦的病房。
恰巧,白書亦醒了,隻見他緩緩睜開眼睛,眼中一片迷茫,仿佛剛剛從遙遠的地方歸來。
他試圖坐起身來,這種落魄的姿態都沒有削減他的顏值,去見麵會coser的白睫毛還沒有取下來,讓他看起來像剛從異次元穿梭過來的一樣,但他此時的身體有些僵硬,頭腦也像是被什麼東西緊緊包裹著,無法思考。他環顧四周,目光在房間內四處遊移,試圖尋找一絲熟悉的痕跡。然後他的目光盯在了三個人身上。
尤其是落到了顧白身上。
“épouse?”
顧白還沒反應過來,段辭就先動了,他在應酬的時候被家裡逼著學過幾門語言,這個傻/逼在他麵前撬牆角占便宜,他不介意讓這個白書亦重新死一遍。
另一邊的經紀人也懵了,飛快的用法語和他交涉,但此時的白書亦和平常視頻和線下的高冷樣子一點都不一樣,一副大小姐的嬌蠻感。
“Femme femme, j'ai mal, viens me tenir”白書亦不理經紀人,可憐巴巴地看著顧白,由於直接送到醫院裡,白色的頭發加藍色的美瞳,看起來有種破次元的奇異破碎感。
看到段辭反應那麼劇烈,顧白打開了某個翻譯軟件,發現這個家夥在說什麼的時候,一股熱氣騰在臉上。
誰是他老婆?
第一次被人當麵叫老婆的顧白有點害羞,尤其是這個人穿著大燙門的coser服,還是他比較喜歡的那個角色。
段辭可不願意了,他都沒叫過顧白老婆,連“顧小白”這個稱呼都是磨了好久才得到的,這個人憑什麼,勒起衣袖準備交他做人,當他在軍隊了這些年都是白練的?
看出段辭不善的語氣,經紀人趕忙勸白書亦不要生事,這人一身貴氣,胸前扣著彆針是一件藏品,彩棕黃色鑽石配粉紅色海螺珠“芭蕾彩蝶”。他有幸去過這場頂奢的拍賣會,這件壓軸品被段家給拍走了。
段家,是一個和上麵關係匪淺的世家,簡單的說,原先的掌權者是開國功臣。就是這家的人平常為人很低調,如果說博溯是明麵上的,那他們就算暗地裡的上位者。
這世界上沒人能攔住段辭,他老子都不行,但顧白除外。
顧白讓經紀人找醫生來看看白書亦到底怎麼回事,發現了段辭蠢蠢欲動,拍了段辭的肩膀一下,段辭就像狗鏈被人扯住了一樣冷靜了下來,但目光依舊不善的盯著眼前這個狗人。
得知白書亦是腦子磕到地麵造成的記憶混亂加短暫失憶,再搭配上白書亦一直挑釁段辭的小動作,顧白感覺他頭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