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山飛雄跟著大部隊離開青城排球館後看到了兩個人。
及川徹和落後他幾步距離……
不對,影山飛雄眯著眼睛估算了一下。
…其實是及川徹和在後麵緊挨著他的我妻緋。
我妻緋這個跟著及川徹一起上廁所,都要緊挨著便池的德行跟著及川徹出來不算意料之外。
影山飛雄比較意外的是及川學長到現在都沒能意識到身旁的人其實對自己有非分之想的遲鈍。
我妻這家夥表現的已經這麼明顯了,就連缺根筋的影山飛雄都已經察覺到什麼不對,而情商一向不低的及川徹居然一點沒察覺到。
也不知是我妻緋在及川徹麵前太會偽裝的緣故還是什麼其他的方麵……
總而言之,及川徹對這種親密舉動並不排斥。
……他可能還以為這是我妻兄控的表現形式。
影山飛雄不予評價,也不是很願意摻和進去。畢竟他的視線隻是放在及川徹身上的時間長了一丟丟,那人陰冷的目光就已經鎖定在自己身上了。
上一次這種目光還是因為自己去找及川學長請求他教自己發球,然後就連夜被套麻袋綁走了……
額,沒挨打。雖然在這兩年兩個人打架的次數數不過來,但那次確實沒挨打。
我妻緋隻是在他麵前紮破了一堆排球。
Mikasa的,很貴。
……莫名其妙的示威方式,但大概意思是“你再去招惹阿徹,下場猶如此球。”
按道理來說,排球是我妻緋自掏腰包買的,就算紮破了對影山飛雄也沒什麼影響。但他對排球是真愛,見不得這種殘忍的場景。可他也不願意放棄進一步的學習。
本來賽場外不太靈光的腦袋突然靈光一閃。他可以偷學。
但是就是這樣我妻緋也不是很樂意,把人拉到牆角陰森的拋了一句“你是不是喜歡阿徹,想得到他的注意,我告訴你不可能!”
這人喪心病狂的很,他自己居心不良就覺得影山飛雄也對及川徹有想法……
當時的影山飛雄:……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兩個人一言不合打起來了。影山飛雄是排球腦袋,打架的技術生疏的很,哪裡打得過我妻緋,沒幾分鐘就被壓在身下狠狠挨了兩拳。
被拉開後兩人都掛了彩,挨了罵。及川徹那個時候特彆生氣,足足兩天沒理我妻緋。
……我妻緋半個小時都沒熬過去,連忙給影山飛雄各種道歉賠禮,那段時間煩的影山飛雄見他就跑。
想到這,影山飛雄腦門就是一抽。他可不想再來一次這種體驗了。
“及川學長。”
……
及川徹自己來說,他是來挑釁的。
他將烏野隊伍的劣勢毫不留情的指出,然後輕飄飄的拋下宣戰誓言就邁著瀟灑的步伐離開了。
對烏野來說,及川徹確實是來挑釁的。
語氣輕佻,讓人忍不住手癢,想要握拳狠狠砸在那張池麵臉上。
但我妻緋隻覺得,阿徹真是太善良了。
居然不吝賜教,將烏野的缺點一一道來是為了給烏野指出一條明路。
不愧是阿徹,人美心善,堂堂正正。
他可太喜歡阿徹啦!
掃了一眼烏野各異的表情,我妻緋屁顛屁顛跟著及川徹離開他們的視線,在牆另一邊的洗手池旁,及川徹停下腳步。
我妻緋兩步上前湊近及川徹,踮起腳將頭磕在及川徹的肩膀上,疑惑:“阿徹怎麼啦?”
離得有些近了,他還在等及川徹的回複,眼睛卻不自覺被男生驟然變紅的耳垂吸引。
嘿嘿,阿徹的耳朵很敏感嘛。
及川徹原本是想故作高深的感歎一句影山飛雄的技術,結果被這一下弄的有些不知所措,他抖了抖身軀,猶豫了兩秒還是視而不見了。
“…感覺小飛雄找到了足夠包容他並且可以大展拳腳的地方。”他拖著黏人精一步一步走著,後者順勢將胳膊搭在他的肩上。這樣一來,就好像我妻緋從後麵摟住他一樣。
是不是有點太親密了。
及川徹嘴上說著關於高中預選賽的事情,思緒又不知飄到哪裡去了。
我妻緋用下巴點了點他:“反正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威脅到阿徹啦。”
他回神:“說的沒錯,小飛雄的托球技術確實數一數二,但我是不會輸的啦。”及川徹叉腰笑的猖狂,我妻緋靜靜感受著笑意傳導身軀的輕微震顫,嘴角彎起。
當然了,阿徹。
你不會輸的。
我不會讓你輸的。
……
高中聯賽預選賽的時間近在咫尺,這段時間不僅要加強基礎訓練更要緊的還是實踐的練習賽,在這種情況下每日的訓練基本是由入畑伸照照看著,溝口貞幸去聯係各個高校的排球部組織比賽。
青葉城西在宮城縣是數一數二的排球高校,自然多的是學校願意進行交流。
但溝口貞幸內心的最優選其實還是白鳥澤。
可是白鳥澤有一個很大的雷點,他們的主力選手牛島若利總是想挖牆角,試圖把及川徹拉到白鳥澤……
想了想,溝口貞幸在詢問了入畑伸照後把決定權交給了及川徹。
能讓隊伍變強,及川徹當然不反對,話雖如此……溝通聯係好了之後,這個幼稚的男人轉頭就趴在我妻緋肩膀上假哭,他是真的不想見到牛島若利那張討人厭的麵癱臉啊。
時間就定在本周周五。
……
周四傍晚。
我妻緋瞄了一眼手機,現在是七點半,一般來說這個點他還在及川家黏著及川徹,但今天他有點事情。
所以罕見的走的早了。
七點半,牛島若利如非必要不會改變的晚跑時間,他已經讓國見英打聽好了,今天牛島若利應該也是這個點出校跑步。
白鳥澤是住宿製,牛島若利除了早晚跑步出校門,一般不會特意離校。
初中那會兒我妻緋找影山飛雄麻煩輕而易舉,畢竟都在一個學校,但找牛島若利就要費勁不少了。他也嘗試過翻牆,但是白鳥澤的警報係統還是很完善的,被當做小偷抓了。
我妻緋現在還記得岩泉一把他帶走時的表情。
他沒敢喊阿徹,也因此落了把柄在岩泉一手裡,也不至於現在看著他隨地大小管阿徹而不敢說話,雖然岩泉一之後一聲沒吭……
但這次可不一樣了,他隻是夜跑的時候遇到了牛島若利,又不小心把麻袋套在他身上,然後不小心威脅了他而已。
牛島若利那家夥不會多嘴,這就是一個天知地知他知自己知的秘密。
隻要,沒有意外……
我妻緋把東西藏好,麵無表情的開始今天的夜跑。
……半小時。
……一小時。
…………一個半小時。
我妻緋喘了口氣,皺眉。他已經從白鳥澤門口路過兩趟了,就連牛島若利常去的便利店他也路過了。
……牛島若利呢?
我妻緋吐出口氣,他的體力本身就一般,跑完一個半小時累的不輕,小辮子還時不時甩臉上。他又等了十分鐘,彆說牛島若利了,路上的人都少的可憐。
不應該啊,國見英雖然懶了點,但不會坑他的。
最終,我妻緋隻能歸結於牛島若利今天有特殊情況。
咬了咬牙,我妻緋狠狠瞪了白鳥澤的校門口一眼,一瘸一拐的回去了。
……
國見英沒騙我妻緋,但他還有及川徹布置的任務,時刻盯著我妻緋的行動。
我妻緋戾氣很重,他不是很想惹麻煩。但及川徹是學長前輩,還是排球部部長,他又不能反抗。
夾在兩個人之間,他隻覺得疲憊。
他是你們的玩具嗎?還是說,這其實也是你們play的一環?
國見英天人交戰之後,還是及川徹占了上風,畢竟在及川前輩麵前我妻緋不會拿他怎麼樣,及川前輩還是站在食物鏈頂端了。然後他就十分順從的把我妻緋今晚的計劃給及川徹說了。
一五一十,包括套麻袋,包括怎麼威脅牛島若利明天不要在及川徹麵前說所謂挖牆腳的話,甚至包括如何不經意間踹…額踢他兩腳等等等等……
及川徹聽完之後,身後的黑氣已經實質化了。
好家夥,他還說阿緋今天怎麼走的這麼早,自己還有點不適應呢。結果是忙著乾大事呢。
巧了,這會兒岩泉一正在他旁邊寫作業,若有所思了一會兒把之前我妻緋翻牆的事也說了。
好家夥……
及川徹怒極反笑,作業也不寫了,草草套了個外套就衝出家門想去找我妻緋。
都走到上學分岔路了又冷笑了一聲,轉身回去了。
也沒回家,他去了我妻緋家。
他有鑰匙,進屋也不開燈,就準備在黑暗中等著。
等著不聽話的狗狗,自投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