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裡最近一直失眠,伴隨著多夢,夢裡老是出現曾經的事情。
“船長大人!”門外響起乒乒乓乓的敲門聲,利克是個精力旺盛的人,他似乎永遠不困,也不累。
蒙裡惱火的開開門,入眼的是利克笑得燦爛的臉龐,“什麼事?”
“船長大人,上級剛剛傳來消息,‘夏劫’一時刻後立馬執行。”
蒙裡的睡意立馬消散,未換去睡袍就匆匆跑到了控製室,天藍色的大屏上顯示出了“一時刻後執行”幾個大字。
“什麼時候發過來的?不試驗了嗎?”
“五十八分刻前。”利克乖巧的坐在邊上,慢悠悠的講道,他清楚的看見蒙裡的表情從緊張變為憤怒,想必定是怪他沒有及時喊他。
“你……!”
“親愛的船長大人!”利克露出了笑容,那種皮笑肉不笑的本領時候派上用場了,“還有一分刻。”
蒙裡被迫讓出控製台的位置,利克坦然的坐了過去,握住把手,那個上麵還有蒙裡掌心的餘溫,“船長大人,請下令。”
藍色的屏幕中出現了一個橢圓的球體,球體機械的聲音傳來:“‘夏劫’啟動,請設定目標星球。”
“地球!”未等蒙裡反應,利克就搶先回答,他一直都覺得蒙裡對於‘夏劫’有些猶猶豫豫的,這和他往常的作風很是不像。。
“收到指令,距離遊戲開始還有七秒刻。”
“6、5、4、3、2、1”
“‘夏劫’遊戲開始,請審判長大人隨機挑選八十六人進入遊戲,限時一分刻。”
“一分刻?”蒙裡有些奇怪,他明明記得之前都是三時刻。
“船長大人,不要奇怪,據說這是上級要求,害怕某些富有同情心的審判長大人做出無法挽回的事情。”利克不知道為何非要在這件事情上嗆蒙裡幾下,仿佛看著蒙裡有些難受他的目的就達成了
蒙裡低下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轉身,他不想和利克爭辯什麼,或許是因為他說的就是對的,“‘夏劫’請隨機選取。”
“收到,審判長閣下。”圓形的球體發出光芒,機械的聲音伴隨著電流刺啦刺啦的聲音,“已經隨機挑選完成,一分刻後玩家將會到位,地球上的其餘智慧生物都將被係統傳送到對應的演播室觀看遊戲進度。”
圓形球體運動的速度極快,甩著五顏六色的拖尾,一路朝著地球飛去。
地球上,夏秀安站在家門口,門前的大樹搖曳著樹枝,隔壁的香秀阿姨家傳來了彈琴聲,不一會轉為了小孩的啜泣聲。
母親罵罵咧咧的從阿姨家走出,嘴裡不停的念叨:“為什麼這麼不爭氣,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夏秀安瞧見跟在母親身後擦著眼淚的小弟和小妹,心想大概又是她們貪嘴,總愛去香秀阿姨家玩,貪吃那些個甜膩精美的甜食,保不齊母親又是被香秀阿姨嘲諷了一番。
母親看見夏秀安不合時宜的站在門口,疑惑的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夏秀安一路上想了很多說辭,比如自己是實在熬不住了祈求母親的理解,又比如領導真的太難搞了再乾下去自己可能回想自殺之類的,但是在看見母親那張臉之後,所有的說辭都堆積在喉嚨,她感覺母親的目光就像是一把鐮刀,讓她講不出話來。
母親見她手裡拿著一堆東西,支支吾吾的不講話,立馬換上一副要罵人的語氣,“你難不成辭職了?我不是和你說過嗎,我不是不同意你離職,我是說想讓你找到新的再走,你看看現在這個大環境……”
母親講話的時候總是撅著嘴巴,薄薄的嘴唇顯得她講話實在是吃力,但是她又會講的極快,快到夏秀安完全聽不清她在講什麼,好在母親的腦子不好,這麼久了也隻會講那幾句,她都快背下來了,於是她深吸一口氣,腦子快速的轉動,脫口而出:“年假!我請年假了。”
“你們公司還有年假?”母親清楚的記得夏秀安曾經說過,她們公司很狗,沒有年假。
“改革了,修完年假我要去新公司了,所以先把東西收拾好。”夏秀安把紙箱子拿到麵前,“你看。”
可能是因為從小的生活環境,夏秀安說起謊言來如魚得水,毫不慌張,
母親似乎是相信了,轉而把火力對準身後的小弟和小妹,“彆哭了,還不進去,在外麵不丟人嗎?”
小弟和小妹跟著母親走進了大門,夏秀安將紙箱子放在地上,側頭看見了隔壁的香秀阿姨開著窗子,臉上儘是嘲弄的表情。
這個女人可真閒。
“做小三的女人,能養出什麼好女兒。”母親繼續在門內罵罵咧咧到。
香秀阿姨的母親是當地赫赫有名的富豪的第三者,當年鬨得轟轟烈烈,所有人都知道香秀阿姨的母親是個不要臉的狐狸精。
可惜香秀阿姨不以為恥反倒還以為榮,姣好的外表讓她成為了第二個鬨得轟轟烈烈的第三者,生下了一個好似報應一樣的女兒。
夏秀安唯一和母親相通的點就是她也討厭香秀阿姨,夏秀安從雜物間掏出一瓶之前流感期間囤積的酒精,香秀阿姨家的司機一直在後門的圍欄處抽煙,還不喜歡熄滅煙頭,夏秀安為此和香秀阿姨說過好幾次,她覺得這個有安全隱患,因為畢竟後麵就是易燃的圍欄,兩家的圍欄又連接在一塊。
可惜香秀阿姨每次都會搪塞過去,夏秀安為此沒有少找過物業,但是每當物業過來,這個嬌滴滴的女人就隻會掉眼淚,鄰居都同情她,同情香秀阿姨是個可憐又被人針對的美麗女人。
“她隻需要說一句,有這麼難嗎?”夏秀安打著電話和遠在他鄉工作的父親吐槽。
“可能她有難言的苦衷吧,你要理解她人,不能隻顧自己。”父親的聲音有著些許的敷衍,他總是如此。
“……”夏秀安的情緒因為剛剛和物業的交談有些不穩定,她聲音放大但還是懷有期待的問著對方那頭的父親,“爸你不應該安慰我嗎,或者說你不覺得我是受害方嗎?”
電話那頭有著一瞬間的沉靜,動蕩了幾聲,父親敷衍的聲音再度傳來,“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
吧嗒!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極小的聲音,“爸爸!”
一秒、兩秒,電話掛了。
夏秀安每當看見香秀阿姨就總會想起這一幕,自己的父親有了外遇。
她拿著那瓶酒精,打開瓶蓋,係數全部倒在那個木製的圍欄上,拿起那個掉在泥土裡麵還沒有完全熄滅的煙頭。
噌!
火點子在遇到酒精的作用後迅速吞滅了她眼前的圍欄,自家的圍欄早就被她換成了鐵質的,在確認沒有人看見自己後逃一樣的飛奔上樓。
坐在二樓的陽台,夏秀安靠在藤椅上,困意漸漸襲來。
迷迷糊糊睡著之間,她的耳邊傳來了一個機械的聲音:“‘夏劫’遊戲開始,請三十四號玩家夏秀安進入遊戲。”
隨即是長達數十秒的警報聲。
“什麼聲音?”
再度睜眼,她發覺自己來到了一片自己從未見過的空地,手腕上還多出了一個金屬的腕帶。
空地上源源不斷的憑空出現各種各樣的人,有金發碧眼的外國人,有滿嘴臟話的精神小夥,有老態龍鐘的花甲老頭。
遠處一個穿著鮮豔連衣裙的女生滿臉驚恐,“這是哪裡?這是哪裡?”
原本寂靜的人群被她這麼一問瞬間騷動起來,睡眼朦朧的夏秀安揉了揉眼睛,對視上了那個女孩子害怕的目光。
“我認得你,你是不是佳迪上班的?”女孩子的聲音微微發抖,看向夏秀安的眼神仿佛是看見了救星。“我是容歐的女兒,你是不是白總的助理。”
夏秀安點點頭,對於她來說這是一覺醒來傳送到了異世界。
“太好了,你知道這是哪裡嗎?”
“我不知道。”夏秀安看著身邊的場景,這是一片茫茫的空地,空地中間有著一個巨大的圓圈,圈外是破敗的城市,圈內不停的出現各種各樣的人。
女孩子聽見她的回答顯然很不滿意,繼續問道:“那你知道你是怎麼過來的嗎?”
夏秀安繼續搖搖頭,她覺得這個穿著五顏六色的女孩子好煩,她一點都不想理她,而且她是前公司董事長的女兒,她很討厭白總,很討厭容總,當然現在也討厭眼前的這個人,於是她指了指遠處一個穿著黑色帽衫的男生說道:“你要不問問他,或許他知道。”
女孩子看了看,轉身朝著黑色帽衫的男子走去。
夏秀安認識那個男子,因為沒錢她總愛看警方懸賞的通知,幻想著自己有一天可以獲得一筆意外的錢財,然後請假去大理玩,而那個男子大概就是最近那張通知上的連環殺人犯,警方懸賞一百萬,據說殺了一家人,一直在流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