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逃避,特裡西對自己說道。
她沒有殺人,儘管所有跡象都指向她,她也絕對不會放棄一點為自己“申冤”的可能性,她決心要找出真相。賭上華萊士女士的名義!⒈(捏他金田一賭爺爺)
她決定先回到案發現場,檢查一下線索
走進浴室,這裡異常的乾淨,這也是她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屍體的原因。僅僅有若隱若現的鐵鏽味的腥臭,彌漫在空氣中。
她毅然決然地戴上從廚房找到的黃色橡膠手套,關閉水龍頭,開始仔細地檢查起來。
看著被無數次衝洗到泛白的屍體,她的胃像是被千萬隻螞蟻啃噬一般,痙攣著翻滾不已,特裡西曾在母親身旁,輔助過她的偵探工作,並非從未見過屍體,但這種殘忍程度,卻是前所未有的。
一般來說,經常殺人的同學都知道,將屍體放入水中並加入冰塊可以混淆死亡時間,使其難以確定。
而眼前這具屍體不僅沒有內臟,甚至連器官也被殘忍挖走,這使得她判斷死亡時間變得異常困難,更彆說這具屍體缺失的部分還很多。
她強忍惡心,將手伸入水中攪動著,白色的肉塊隨著她的動作從浴缸底部翻騰起來。她找到了一截手指,手指上的皮膚腫脹扭曲著,呈白色皺縮狀的現象,看來死亡時間可能有24小時左右。
難道“凶手蕾娜”在邀請人進門之後就立即下手了嗎?
據日記所述,蕾娜與流浪漢懷特森的相遇發生在昨晚。在一個頗為喧囂的哥譚的夜晚,蕾娜獨自出門,在寒風中偶然遇見了在蜷縮在小巷裡的懷特森。
然而,日記沒有記錄事件的後續進展,僅僅提到她把懷特森帶回了家。
特裡西思考著,從房東太太提到被水聲吵醒的情況,讓她意識到這棟房子的隔音效果並不好。即便凶手是熟人,也難以在沒有預防措施的情況下,將某人殺害而不引起任何噪音。
這是一個很大的矛盾點,也許破解掉這一點,就離找到“真凶”不遠了。
將浴室檢查完,她粗略的檢查了一下整個房屋,尋常的1LDK⒉(日本常用租房用語:一室一廳一廚的單身小公寓)她的目光落在牆壁上的掛鐘上,指針刻畫出晚上十點半的時刻。
房間的布置透露出屋主的性格特點。從房間的整潔程度和擺放位置可以看出,蕾娜是一個愛乾淨、有些強迫症的人。書本下麵甚至有一根細線,來保持擺放位置的整齊,每一個角落都被精心打理,沒有一絲灰塵可以藏身,讓人感覺仿佛置身於一個剛剛裝修好的新家中。
可是日記上明明寫著蕾娜在這已經住了半年了。
那麼問題又來了,既然蕾娜在這裡住了半年,那她為什麼沒有留下任何生活痕跡,為什麼大門的鎖是為了住的是裡麵的人,為什麼一個得了間歇性失憶症,提示的貼紙隻放在門口。
或許——這一切都是蕾娜故意設計的
特裡西腦海中突然閃過這個念頭,一股寒意襲來。也許蕾娜早就料到會有人闖入她的房間,而那個人會因為突然置身陌生環境,看到間歇性失憶的告示,誤以為自己是真正的凶手,從而落入她設下的陷阱之中。
對了,手機!特裡西摸索了房間,卻找不到任何電子設備,沒有手機、沒有電腦、沒有電視。
她心頭一沉,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一個重要的細節:她或許並不在那個日記中提到的那個哥譚市,她的昏迷時間可能比想象中更長。
這一切都是精心設計好的!
她猛地跳起來,來到陽台邊緣,推開厚實的木質窗簾,向外望去隻看得到一角,馬路上停著幾輛汽車,而唯一的商店門緊閉,不露一絲風聲。
想要弄清一些問題,必須得出門一趟,她將日記放回冰箱中,帶上從房間裡搜刮的現錢走出公寓。
想要弄清一些問題,必須得出門一趟,她將日記放回冰箱中,帶上從房間裡搜刮的現錢走出公寓。
哥譚的夜晚,比她見過都所有夜晚,更有著更濃稠的黑暗。
夜風吹過帶來一絲愜意的涼爽,星星點點的霓虹燈陸續亮起,街頭上可並不安靜,打扮張揚,凶神惡煞的人比比皆是。
特裡西小心翼翼地繞開他們,順著日記中的線索,來到了與懷特森相遇的小巷。
這條小巷被周圍高樓的陰影籠罩著,顯得更加幽暗,破舊的牆壁上附著大片暗紅色組成痕跡。
其中有一塊區域上的顏料還很新鮮,特裡西虛著眼湊近勘探,小心用手蘸上一點。
一股刺鼻的劣質鬆節油的味道。
變故突顯,黑暗中伸出一冰冷的雙手拉住了特裡西,她剛想要尖叫,但對方迅速捂住了她的嘴巴。
“嘿,冷靜一點蕾娜,是我。”一個低沉又沙啞的聲音從耳邊響起,她仿佛聞到了硝煙的味道。
隨後她強裝鎮定地點了點頭,對方見狀鬆開了手,看來蕾娜和我真的很像,特裡西自暴自棄地想到。
“噗,嚇到你了嗎?”親昵的笑聲響起。
特裡西這才看清楚對方的外貌,那人有著漂亮金色卷發,正隨著她的動作擺動著,她身披一襲暗紅色的長裙。“走吧,等你很久了。”她眨眨眼,然後在方才的紅色顏料旁,隨意按了幾下,一道暗門緩緩打開。
特裡西忐忑不安地隨著那個女人走了進去。
他們似乎一直在向下走著,昏暗迷離的環境中隻看得清腳下的路。
這裡的地形錯綜複雜,對方帶著她走過一個又一個拐角,拉開一扇扇門,不久他們就到達了目的地。
這是一個很寬敞的空間,足以容納數十人。地上鋪著紅絲絨地毯,牆壁上掛滿了各種異形生物的頭顱和奇異的圖騰。
特裡西目光在這間地下室中遊走,地下室的正中央畫著一個很大的魔法陣,所有的擺設都是圍繞著這個法陣所布置,她發現其中一角擺放著一張木質桌子,上麵堆疊著各種各樣的器皿和泡著內臟的瓶瓶罐罐。
女人順著特裡西的目光看去,恍然大悟:“屍體你處理的怎麼樣了?要我說,你其實本來不用幫維拉那個廢物處理屍體的。”
特裡西謹慎地點了點頭,沒有多做解釋。
“是嗎?”她猛地湊近,“可是,維拉可是我的名字哦。”
“小、冒、牌、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