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什麼鬼東西。”
陳惠源也不敢用手擋,隻能不斷躲避著。
地上已經鋪滿了魚,但是河裡還在源源不斷往上跳。能站住腳的地方越來越小,兩人儘量的貼在一起躲避著。先前落在地上的魚星克落蟲已經從它們體內爬出,陳惠源他們不僅要麵對飛過來的魚還要麵對地上朝著他們爬過來的。
“準備好。”霍衡很輕鬆就托舉起了陳惠源,趁著空檔把陳惠源甩出包圍圈。
跌落在地上的陳惠源連忙起身,他快速在周圍掃視著有用的東西。
很快一根粗壯的藤條成了他的目標,陳惠源飛奔過去。拿出先前撿回來的小刀,半跪在地上瘋狂鋸著。
霍衡即便已經踩死了不少的蟲,但一眼看過去還是密密麻麻。岸上堆積的已經成小山,可是飛上來的魚的速度絲毫不見慢反而愈演愈烈。
“快一點,再快一點。”陳惠源咬著牙,手上動作飛起。等切下來一邊他手已經血肉模糊,他扯著藤條拉出一個合適的長度又開始鋸著。
等他切下來時,他的手已經不成樣子。而霍衡這已經快撐不住了,陳惠源抱起藤條爬上了最近一顆樹。
“接著。”他把手上藤條向霍衡甩過去,自己則將另一邊纏著自己手臂。
藤條沒有如陳惠源預料那樣落入霍衡手上,反倒是落到那堆魚上。陳惠源麵露焦急,霍衡身上已經爬上了一些蟲。
地上的霍衡踩著蟲子群快速來到魚堆,他撿起藤條與陳惠源對視。陳惠源從樹上跳了下去,霍衡踩著魚堆抓住藤條蕩了過來。
“碰——”
倆個人撞到一起,霍衡丟掉手上的藤條抓起陳惠源的手跑了起來。
“走刀的方向!”陳惠源另一個手指著。
霍衡連忙調轉方向,還順帶撿起了刀。身後的蟲子還保留霍衡離開時狀態,但很快它們也反應過來朝著倆人追了過去。
兩個人調動著身體極限逃竄著,但因為先前消耗了太多力氣陳惠源開始吃力。
“上來。”感受到身後的人跑不動,霍衡慢下來做背的姿勢。
“小爺我很行。”陳惠源不肯上去,還想往前走。
“要不這個,要不我抱著你跑。”
陳惠源在一個羞恥和一個更羞恥中,選擇了前者。他兩眼一閉,跳了上去。
明明背了一個大男人,但霍衡的速度依然很快。背後的蟲子的速度也降了下來,最終在一個地方停了下來。
等徹底不見了蹤影,霍衡把陳惠源放了下來。霍衡靠在樹上大口大口喘著氣,反觀陳惠源一直被背著所以已經恢複好了。
“我看看你身上有沒有什麼。”陳惠源隨意的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血汙,向霍衡走去。
他湊過去看,果然發現一隻已經鑽了半截身子進去的蟲。陳惠源伸手將它拽了出去,剛剛的地方留下來一個小坑。
“我去,還真有。快點,讓我全部檢查一下。要不然在晚點鑽進去,你可就成了外麵的一員。”
作勢陳惠源將男人身上看了個遍,抓到了幾個丟在地上用腳狠狠的碾碎。
“你這手趕緊處理了。”霍衡在拉人跑時候就發現,陳惠源的手磨破的很厲害。
“把泥土擦乾淨不就好了,反正又不會痛。”陳惠源粗暴的把剛剛沒有擦乾淨的地方又擦了一遍,衣服上全都是泥土和血汙。
“………”
霍衡在附近找了一圈,在一片芭蕉林挺下腳步。他拿起匕首切割起來,隨著樹倒下他在裡麵挖了一個小口。
“你在乾什麼?”
“給你洗手。”
挖出口子的地方慢慢滲出水。
“刺啦——”眼看差不多了,霍衡拿著匕首在衣服找到乾淨的地方劃開。
“伸手。”他將衣服浸泡在水裡。
“哦,好。”陳惠源聽話的將手攤開,就著水將手搓洗乾淨。
等差不多了,霍衡有拿著剛剛剩餘的布料將他的手包起來。然後拿起地圖觀察,自己的方位。
“這你畫的?怎麼像染上去的。”他指著邊上的一個小黑點,上麵的位置就是昨天筆尖所在的位置。
“那當然,昨天不是看了嗎?有可能是昨天我畫的時重了點,所以才像染上去的。”
陳惠源記得自己在畫的時候沒有染到。
“走,去這。”霍衡把地圖重新收好放回口袋。
“這不是最遠的嗎?我們這麼能跑?”陳惠源感歎。
另一邊,陸遠光他們探查了幾個地方都沒有太大的收獲。
“隻剩最後一個地方了。”陸遠光拿起地圖看了一下。
“要休息一下嗎?”
“不用了陸哥,之前中途休息過。我現在感覺還可以,等探查完了在休息吧。”溫餘扶著樹乾走了上來。
陸遠光一開始還有些詫異,但次數多了也就習慣了。小姑娘比他想的體力還要好,人脾氣也好。
“行”
地圖上最後一個標記的地方確實不遠,穿過密集的灌木叢就到了。
一口泉眼源源不斷向外噴湧著,然後彙聚成一道小溪。
“這就是萊恩提到的泉水?”陸遠光湊近了些許想看看裡麵什麼模樣。
突然,一條混身爬滿了蟲的魚越出水麵直勾勾朝著陸遠光。
陸遠光來不及反應,隻見那魚被溫餘一腳踢了回去。
“你這…”陸遠光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看來我們不能靠太近了。”
“可以爬樹上去看。”溫餘指著一旁搞大的樹。
“看起來還挺好爬。”
“什麼?爬樹?”陸遠光黑人問號。
“對啊,你不會爬嗎?”
“哈哈,我當然會。就是,小餘你看不出來還會爬樹哈。”陸遠光感覺有什麼認知破碎了。
“小時候經常爬樹掏鳥蛋。”溫餘率先爬上去了,她手腳麻利的像個熟練工。
爬上去後,不大的小溪的全貌徹底暴露在兩人眼底。
和先前霍衡他們遇到一樣,水裡全部都是被感染的魚。不過還是有些不一樣的,這裡的還有許多蟲子在水裡。一眼看過去,密密麻麻。
陸遠光和溫餘一致決定遠離溪流,在周邊探查。
“你確定是這裡嗎?這裡看上去什麼也沒有。”
周圍全是草看不出來有什麼特彆的,陳惠源不確定的問了一聲。
“確定。”霍衡對比的看了幾次。
“行吧,到都到了。在附近看看,說不定呢你說對吧。”
兩人了查找了一番,沒有任何收獲。
陳惠源隨意找了一塊石頭就坐了下去,他手撐在下巴上看向霍衡。
“去,下一個地點吧。”
等兩個人走一半時候,霍衡停下腳步。
“等下,跟過來。”霍衡甩下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就開始往前走。
“什麼東西?喂,你等一下啊。”陳惠源回頭就發現霍衡朝著另一個方向走。
最終在他停在了一處石壁前停止,霍衡伸手推了推發現能推動就加大了手上的力氣。
隨著一聲響動,一條狹窄的道路出現在眼前。兩個人艱難穿過時,陳惠源有些好奇問道。
“你怎麼發現的?”
“路是人走出來的,走多了痕跡在那。就算後來不常走,也是可以看出來的。你找的時候沒有發現?”
“我不知道啊,大學也沒教啊。”
“……………”
慢慢的空間逐漸變大,一個實驗室樣的小房間顯露出來。
桌子上的書雜亂的擺放著,在桌子正中央上的試管架子上的試管裡麵是紅色不知名的液體。
“有點科學怪人的那種味道了,這個不會是他冒著生命危險準備回來拿的東西吧”陳惠源微微俯身看著那試管裡麵的東西。
“應該不是,他的方向更偏向木屋。”霍衡否定了陳惠源的話。
“比起他是研究的我更偏向於他是被研究的,如果我沒有猜出的話這裡麵的血就是他的。”
他把一本本子遞給了陳惠源,從書的磨損可以看出它的主人經常用翻開它。
“有點像明星的變態私生飯了,研究了這麼多年。”陳惠源看著上麵貼滿看不清楚麵容的照片。
“就是不知道,他研究什麼了。看樣子是一直關心萊恩健康,他不會暗戀萊恩吧?”他有些驚詫,快速翻動到最後一篇時間停留3月份。
“你腦子怎麼會想出這東西?”霍衡無語凝噎。
“準備回去,把那試管帶上。”荒廢有一段時間沒什麼重要信息,但去惠民的想法就像紮了根一樣在霍衡腦子裡愈演愈烈。
“哦,好。”陳惠源把手上的書放了下來,廢了一些力氣把試管拔了下來。
他們剛剛到集合地點,不遠處了陸遠光他們一行人也來了。
“老霍,怎麼樣發現了什麼。”
“回去,再說。”
全部人馬朝著木屋的方向趕,陸遠光伸手準備開門。
還沒有等他開,門就自己打開了。
“有人回來。”陸遠光神情凝重,他小心翼翼的朝後麵退去。
霍衡在附近掰下倆個木棍,他走到陸遠光旁邊丟一個給他。
“走”
兩個人背對著背走了進去,屋子像什麼被搶劫一樣。地麵上全部都是碎片,東西像是被人粗暴的甩在地上。
“看來已經走了,我去樓上排查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走了。”陸遠光拿著木棍又上了樓梯。
大約半小時過去了,將屋子裡裡外外排查了個遍才叫外麵的進來。
陳惠源和溫餘走了進來,看到裡麵場景有些驚訝。
“被搶劫了?”
霍衡點了下頭。
“我來打掃乾淨吧。”溫餘走到邊上拿起掃帚走了過來。
“我也來”
溫餘她們沒一會就打掃乾淨了。
“看起來,什麼也沒有少。看樣子就是摔破了點杯子,也不知道那個搶劫犯怎麼一回事。”陳惠源看著恢複原樣的客廳。
“不,少了一張萊恩一家三口的合照。”溫餘指了指一個缺少照片相框。
“他偷那個乾嘛?”
“不知道”溫餘攤了攤手。
夜色漸濃,四個人彙聚到昨晚的飯桌上。
“我和溫餘在這裡發現了泉眼,裡麵的魚都被感染了。我們沒有敢靠的太近,爬上樹觀察了。”陸遠光把地圖攤開來指著右邊的一個黑點。
“我們也碰到那些惡心的魚了。”陳惠源附和到。
“老陸,你讓開一下。”霍衡從口袋裡掏出了陳惠源手繪的地圖,上麵果然沒有那個黑點。
“因禍得福嘛,哈哈。”陳惠源尷尬的想用手摸一下鼻尖,發現手被包起來又放下來。
“你們發生了什麼?”陸遠光好奇打量了霍衡撕破的上衣和陳惠源被包住的手。
“沒什麼”霍衡三言兩語就講完了。
一旁陸遠光和溫餘光是聽都是替他們捏把汗。
“明天正午起身去惠民,拖這麼久了也是該去瞧瞧廬山真麵目。”
霍衡說完這次談話也就差不多結束了,大家各自找地方休息去了。
次日,陳惠源一起來就聞到什麼東西燒糊了的味道。他揉搓著眼睛打著哈欠走向廚房,一進去就看見陸遠光拿著鍋鏟手忙腳亂的翻動著。
“陸哥,一大早上忙些什麼呢?”
“給你們做早飯,昨天晚上沒有來吃。今天就必須吃,把那個醬油遞給我。”陸遠光翻動著和鍋一樣黑的不明物體。
“這是……”
“煎雞蛋,看不出來嗎?”陸遠光接過醬油,手一抖醬油淹沒雞蛋看起來更詭異了。
陳惠源趕忙退了出去。
最後,那些煎雞蛋誰也沒有吃。之前在便利店拿的東西裡麵,還剩些麵包就是他們的早飯。
即便是正午的太陽,身處在這片森林還是感受不到溫暖。
一行人向森林邊緣靠近,之前報廢的車又恢複原樣。
“又是你?巴拉拉小魔仙陳惠源。”陸遠光狐疑的看了一眼陳惠源。
“才不是,彆亂說。”
霍衡走上前坐上主駕駛位,把頭湊出來。
“上來,這次不是他。”
這次陳惠源和陸遠光位置交換了一下。
“老霍你怎麼知道?”
“這個夢會自行修複,夢裡的那東西造成的會恢複原樣。而我們這些人造成的就不會,之前那個事就讓我想賭一下。”
車行駛在小鎮上,陳惠源透過窗口告知霍衡蟲群大概分部。
所幸正午消弱了蟲群活力,這一路沒有什麼事情發生。
到達目的地後。
“你不是說你記得可以從哪裡進去?”一群人下了車,霍衡指著緊閉的鐵門。
“對啊,諾。就在那裡,可以從窗戶爬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