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災 “我去,這麼惡心。老幺……(1 / 1)

如真似夢 冷汀 4399 字 2024-05-01

“我去,這麼惡心。老幺啊,你什麼時候這麼重口味了。”

男生一邊說著邊看向陳惠源,忍不住唏噓道:“這才一個暑假沒有見,你的口味就讓大哥我不敢恭維了。真的是造孽啊,這還是我那個甜美可愛天真無邪的老幺嗎?”

男生的表演過於浮誇,讓本在專心致誌看的陳惠源抬起了頭。

“泰哥,我不就是看了一個電影嗎?你至於這麼大反應嗎,不知道的還以為我乾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陳惠源隨意的點了點鼠標將畫麵暫停,頗有些無奈道。

“我看是火還沒有燒你屁股上,滅絕師太那邊可是說了叫你5點之前去她那裡一趟。你有這閒功夫和我扯皮,還不如好好想想你該怎麼蒙混過關。”

“我去,你不早說。”

梁泰聽到這話,也不敢在和陳惠源扯皮下去了。他趕緊將手裡行李箱向牆角一推,就衝到衛生間對著鏡子開始搗鼓起自己來。

“麼兒,救救你親愛的大哥。如果你不幫大哥的話,那你就成為留守兒童了。你想想以後,你可是要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一個人洗衣服、一個人……”

梁泰的話還卡在喉嚨裡沒有出來,就被陳惠源打斷。

“停停停,泰哥你也太誇張了。你放心的去吧,我還有謝哥呢。比起和我賣慘,你還是趕快找個理由搪塞過去。現在時間可不早了,你的親親師太還在等著你過去狡辯…不解釋呢。”

陳惠源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朝著衛生間的人喊道。

“老幺,你說我說自己在來的路上暈倒了去不了她那裡。怎麼樣?”梁康頂著雞窩頭生無可戀的從衛生間走了出來,哭喪著臉問道。

“親親請問你是放假回來腦子沒有跟上嗎?師太會信這個比母豬會上樹概率還小呢,親親。”陳惠源輕輕撥動著鼠標重新開始看起來。

梁泰站在這個角度剛好看到陳惠的電腦屏幕播放的全部畫麵,數條黑色條線狀蟲子爭先恐後的從一個女生的□□探出半個身體。在肮臟的廁所地板上不斷扭曲掙紮,它們身上的血夾帶更是將整個的地板畫上淩亂的線條。

畫麵感實在太強,多看一眼都可以給人帶來強烈的視覺衝擊。偏偏看的某人還不覺得有什麼,身體前傾想要看的更清楚。

梁泰看了一會便感覺生理上有些不適,他走過去拍了拍陳惠源的肩膀說:“哥去赴鴻門宴了,幺兒你好好看哈。”然後趕緊拿上了外套逃似了離開了。

陳惠源沒有轉頭,隻是微微點了下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然後用鼠標拉動著進度條再次回到剛剛梁泰在時候看到畫麵,當蟲子的身影再次出現時男生好看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

他感覺到了強烈的熟悉感和不安,按道理來說是是不應該的。在陳惠源21歲的人生中並沒有任何關於這個蟲子的記憶,可偏偏那種強烈的感覺卻如影隨形。如同一個巨大的陰影將他困住,迫使他去找到一個真相。

他依靠在桌子邊,垂眸思考著。傍晚的餘暉,滑落到他優越的鼻梁上。

“——砰”隨著門被打開,屋子裡沉寂的空氣重新活了過來。

“老幺,想啥呢這麼入迷。梁泰那小子呢,不說已經到了。人呢?咋沒有看見。”說話的人站在寢室門口,背著光線看起來很有壓迫感。

“沒什麼,泰哥去滅絕師太那裡了。”陳惠源回過神答道。

“我就知道那家夥肯定不靠譜,來搭把手。”謝勇一手拿著一個行李箱,在他的腳邊還堆著一些箱子。

“勇哥,你這是把家底給搬過來了?”陳惠源從謝勇手裡接過行李箱,調笑的說著。

“不是我的,我就一個箱子。其他的都是梁泰那小子的,半路丟給了我就一溜煙跑走了。”

“勇哥,你就寵他吧~~”陳惠源把行李箱放好,坐回了之前的位置。

“………”

等到謝勇收拾好了時候,陳惠源已經睡下了。今天的他不知道怎麼回事,剛剛爬上床閉上眼睛。意識就好像被無形手拖拽去往深處墜落,失重感和瀕死感交織在一起。陳惠源的感觀在被無限放大,時間也好似被無限延長下去。

“醒醒!你快醒醒啊!蟲子…蟲子就要過來了。”

女孩身體在不停的顫抖著,見地上的人還沒有反應。她加大了搖的幅度,遠遠的看過去有種揉麵團錯覺感。

“蟲子?什麼蟲子?泰哥你是不是又沒有關窗戶,不過你的聲音怎麼變細了感冒了嗎?”陳惠源好不容易從那種窒息的感覺掙紮出來,人還是迷迷糊糊的狀態。

但根本沒有給他時間反應,身後就一股巨大的力將他向後拖拽。不知道是不是那個拽的人太過於緊張的緣故,導致陳惠源才剛剛睜開眼就被狠狠的被甩到樹上。

“我去,這是什麼鬼東西。”陳惠源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憑借著優越的身高成功讓他將所有情況儘收眼底。

一隻大到有些讓人毛骨悚然的蟲子,站在一個內臟都被掏空的屍體旁。

血在它的周圍慢慢彙聚成一個小型的湖泊,而它也像剛剛從血池裡爬出來一樣。整體看過去是血紅色的,隻有隱隱約約透露出些許的慘白宣告著它原本都模樣。烏黑硬挺的前足還掛著,一絲絲的肉條。也不知道是人身上的哪一塊,而他剛才躺的地方赫然被前足的主人劃開了一道極深的口子。

這個發現讓陳惠源頓時汗毛直立,如果不是被一道力向後拖拽恐怕是要當場開席的程度。

“星克落蟲”女生極小的聲音傳到陳惠源的耳朵裡,如果不仔細聽的話可能很容易被人所忽視掉。

“啊?什麼?”

“先彆管是什麼,它剛剛攻擊過一次。現在還沒有死心,現在不是搞清楚這是什麼東西時候。如果不想死在這裡的話,就得快點擺脫這個麻煩。”

女生聲音依舊不大,但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明顯就連語氣也染上幾分焦灼。

陳惠源看向不遠出的星克落蟲似乎蠢蠢欲動,他果斷拉上女生的手臂緩慢的向樹林方向靠近。也就是這時候他才發現,女生的身體顫抖的厲害。

【如果還是害怕的。】陳慧源手抓的更緊了,意在安撫女孩。

“這樣不行的,我剛才把你向後拖時。就發現了它速度很快,現在不動可能是因為它想要活著的人。如果…如果我們要是跑的話,它說不定很快就追上來了把我們都殺了。”

即便是聲音還在顫抖,但她還是停下了腳步觀察著周圍。當視線落發現不遠出的自行車上時,她伸手扯住陳惠源的衣角示意他看向屍體旁倒下的自行車。

陳惠源明白她的意思,但蟲子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如果貿然靠近的話,很難保證能拿到自行車順利離開。

“我隻有一把小刀,它的足和頭看起來太過於堅硬…”她沒有繼續說下去,但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

拿著刀就和蟲子正麵硬剛,完全就是以卵擊石、自討苦吃的行為。

“………”

在這短短的幾秒時間裡陳惠源腦中的風暴在快速運行著,被旁邊樹的葉子砸到時有個大膽的主意在他腦海裡浮現出來。

“把刀給我,我來引開它。然後你趁機靠近那個自行車,如果我失敗了你就騎上自行車趕緊離開。”陳惠源鬆開了手,朝著女生攤開了手。

“行,那你保重。”女生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從口袋了掏了出來,交到陳惠源手上。

那是一把隻有十幾厘米的小刀,整體是烏黑的冷色調。陳惠源拿在手裡感覺輕飄飄的,但是它所折射出的光線又證明著它的鋒利程度。

他抓起地上的石頭朝蟲子的方向很很甩過去,蟲子被狠狠激怒了快速爬行著衝了過來。女生見狀,趕緊朝著自行車的反向大步跑著過去。

另一邊,在蟲子快逼近的時候。陳惠源已經竄上樹,他儘量用樹葉遮擋住自己身影。他往下看正好於蟲子對視了,它十隻眼是赤裸裸的寒意。

“哢嚓—哢嚓…”樹下的蟲子用他鋒利的前足一下又一下砍著樹,迫使整個樹身劇烈搖晃。看樣子是堅持不了多久,他抬頭看過去發現女生已經蓄勢待發了。

陳惠源將刀從軟殼抽出來,調整好姿勢從樹上跳了下來。狠狠的將刀插進蟲子的腹部,黏膩的液體濺射了他一身。女生見狀趕緊騎車趕來,陳惠源顧不上那麼多爬起來就坐上了自行車後座。

“快騎,時間不等人…”

沒等他說完,身後被釘在地上蟲子張開嘴。一條長長的長滿尖刺的舌頭,直衝陳惠源後背。

聽到這話,女生下意識轉過半個身望去。

“啊—啊—啊—”

後排的陳惠源還不知道發生什麼就聽到她大聲尖叫著,用了很大的力氣快速蹬著腳蹼。整個自行車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輪胎也在地上劃出一條長長的痕跡。而後背那條舌頭也因為突如其來的變故,來不及轉換就直勾勾的插在樹乾上。

釘在地上的蟲子反應更加激烈,它在地上不斷蠕動著向前。隨著蟲子的爬行,它的身體也隨著被劃開一個大大的口子。粘稠的液體從傷口流出打濕了身下的土地,舌頭已經被收回口腔它張嘴發出淒慘的叫聲。

陳惠源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就因為慣性向前傾斜。同時他的頭重重磕在了女生單薄的後背,嚇得他趕緊調整好來。

“那個抱歉哈”

“什麼?”

他剛想開口繼續說下去,車子又快速行駛起來。為了避免出現剛才那種尷尬的情況,陳惠源用手撐著離得遠遠的。

等到車子速度降了下來,陳惠源才開口。

“我來騎吧,剛才你怎麼突然就騎那麼快了?”

“好”

女生的聲音很小,她動作麻利的將車停了下來和後麵的陳惠源調換了下位置。

“那個呃…就是…蟲子伸出舌頭朝你那個方向飛去…”

她伸出手抓著坐墊下的杆子,手指無意識扣著坐墊上的皮料。

聽到女生描繪的經過,陳惠源感覺混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實在不敢想象如果剛才回頭看的話,那條舌頭會不會穿過他的腦門。

死裡逃生的後怕感,讓他膽戰心驚。

“謝謝你,又救了我一次。”

男生好聽又帶點窘迫的響起,才認識這麼短時間就讓小姑娘救了他幾次。

“看不出來你力氣還挺大的,那個我叫陳惠源。你叫什麼?”

後排的人沒有出聲,陳惠源思考著自己剛剛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話。

終於,在陳惠源腦子裡的想法轉了又轉。話到了嘴邊準備將剛剛事情一把扯過去時,一直坐在後排沉默不語的女生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