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酒消愁(1 / 1)

湯媛媛自顧自坐著,她沒喝多,隻是一杯紅酒而已,紅酒仗著有難過撐腰,在她體內作威作福,眼睛有點不舒服,湯媛媛覺得很不舒服,她準備回家。

她準備起身的時候,包間又有人進來,袁孟飛,他送完顧瀾又繞回來,他對著湯媛媛說:“我猜你還沒走,走吧,我們換個地方再坐一會。哥陪你。”

湯媛媛眼眶紅了,扶著桌子站起來說:“你真的很討厭,我本來都緩好了。”

袁孟飛帶著湯媛媛走一段路進到一家酒吧,酒吧裡朦朦朧朧,好像寂若無人,湯媛媛踏進店門就覺得很安心,沒有或關注或關心的目光,不是人聲鼎沸,不用再偽裝,湯媛媛鬆了一口氣,袁孟飛真的會選地方。

袁孟飛帶著她走到最裡麵的一個卡座上,坐下來,點兩杯檸檬水。湯媛媛從來沒有發現,袁孟飛的眼睛是這樣深沉,袁孟飛就這樣看著自己不說話。

“好了好了,我說。”湯媛媛打斷沉默,她覺得自己再被看下去就要哭出來了。

“我和陳毅博一直在談戀愛,不過可能也快分手了。”湯媛媛交代說。

袁孟飛問她:“是你追的他嗎?”

“不是,是他追的我。”湯媛媛低下頭捏自己的手指頭。

“現在是怎麼了?我看剛剛你打完電話都快哭了。”袁孟飛看湯媛媛願意說,就接著問。

“他要和彆人在一起,而且要簽約當藝人,我們沒有未來。”湯媛媛故作灑脫地說。

“那你是怎麼想的?”袁孟飛想知道湯媛媛的打算。

“還能怎麼打算,接著開我的工作室啊,你今天不在現場,不知道有多少人報名的,我都怕生意太火爆,這個店不夠大呢。”湯媛媛不會對人訴苦,再難過都能大氣地說著自己的打算,她怕自己難過惹的彆人替她傷心。

袁孟飛再沒有接話,隻能看到他牙關緊咬,努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

湯媛媛也沒有再說話,小口喝著自己的檸檬水,過了一會她開口說:“我很難過,但是你彆替我難過,我們也很快樂過,真的。隻是世事難料吧。”

袁孟飛沒有說話,沉默地看著湯媛媛喝完水,把她送回去。

湯媛媛之前住老房子,最近又說那邊冬天要收暖氣費太貴,要搬回家住。爸媽特彆驚訝她竟然嫌暖氣費貴,她隨便一個耳機都比暖氣費高,不過看她來回搬東西折騰,知道兩個小朋友肯定吵架,倒也默契地沒吭聲,由著湯媛媛折騰。

開業典禮以後,湯媛媛的舞蹈工作室才算真的開張,周內白天的課顧瀾要上班,目前她自己一個人上也忙得過來,晚上就是她和顧瀾兩個人一人一節,能稍微休息一下。

周五晚上和周末人尤其多,湯媛媛有時候下課都十點,飯都是吃個麵包吃塊涼掉的比薩,墊一墊。

湯媛媛和陳毅博都沒有和對方聯係。

湯媛媛是覺得就這樣分開吧。陳毅博是真的忙。他隻是發現湯媛媛和他聯係得更少,那天她專門給自己打電話說讓自己去簽約,情緒還挺好,是自己意氣用事,所以導致掛電話的時候大家情緒不好。

可是看湯媛媛最近的行動卻不像是支持自己的樣子,最近連晚上的晚安都沒有了。

陳毅博和話劇社指導老師帶著話劇社幾十號人組團去京市參加大學生話劇節頒獎典禮。陳毅博作為獲獎學生代表還要上台講話。學校這次為了培養他們還下了血本,學校專門聯係國家話劇中心給他們安排了一個為期三天的藝術培訓和交流。

針對不同的角色,培訓的時間和內容也不儘相同。陳毅博每天組織同學們吃住還要安排不同的培訓的出行,簽到,忙得像個陀螺。

等頒獎禮和培訓結束,陳毅博都快累垮了。這三天裡陳毅博認識很多話劇界的高手和影視公司的大佬,在交流過程中對藝術和表演有了更深一步的理解,他對自己未來的選擇又多一層考慮。

隻是三天裡湯媛媛基本沒回過自己的信息,讓陳毅博的心裡覺得越發不安,他已經不記得從哪天起他們的聯係開始變少。

培訓結束以後,剛巧連著放假,陳毅博決定從京市直接回鹽城,看看湯媛媛,看看他的寶貝女朋友最近怎麼了。所以第三天酒會剛剛結束陳毅博就打車去機場,搭上飛鹽城的航班。

陳毅博忙著趕飛機的時候,湯媛媛正在夜店嗨得高興。

湯媛媛之前舞蹈班的蓓蓓姐過生日,蓓蓓姐比湯媛媛大五歲,是最開始就對胖胖的湯媛媛傳遞善意的人,也是因為有她護著自己,湯媛媛在舞蹈班才認識很多人,擁有他們幾個固定的朋友。

因為對舞蹈的堅持,也因為同樣都是充滿善意的人,他們幾個還一直聯係著。

蓓蓓姐老公開夜店,前幾年還沒生孩子的時候,蓓蓓姐時不時還上台表演,是個唱跳俱佳的歌手。

這兩年生完孩子,基本不來夜店表演。今天過生日,蓓蓓姐老公特意讓家人帶孩子,帶她出來放鬆一下,這會他們吃完飯已經轉戰自己家夜店。

湯媛媛和顧瀾也是上完課才趕過來,湯媛媛最近一直心不在焉,狀態不好本來也不想去。是顧瀾發現湯媛媛情緒不好,但是顧瀾也不知道湯媛媛具體怎麼了,於是硬拉著湯媛媛要去發泄發泄。

湯媛媛他們上完課就比較晚,她說自己胃口不好,在車上隨便墊了兩口麵包,倒是顧瀾一邊開車一邊指揮湯媛媛給她投喂。顧瀾嘴巴裡塞滿麵包顯得鼓鼓的,嘟囔著,吃飽才有勁玩啊。

湯媛媛也有段時間沒去夜店,之前放假她一定會和這波姐妹們一起在夜店蹦個沒完,每次都是湯爸爸半夜起來看她房間還沒有人再給她打電話把她接回去。

倒也不是湯爸爸開明,就為在夜店跳舞這個事情,湯家曾經大戰好幾個回合,湯媛媛最後離家出走脫離父女關係才讓湯爸爸妥協。

隻是每次湯爸爸還是不放心,超過一點還沒見湯媛媛回家一定要打電話把她接回來。湯媛媛也做了妥協,每次儘量不喝酒,超過一點就把手機拿手上等爸爸來接。

隻是大學畢業,從湯媛媛搬過去老房子住開始,湯媛媛發現湯爸爸把她當真正的大人,隻有晚飯時候會問她要不要回家吃飯,自己要說不回家吃飯,湯爸爸就再也不乾涉自己的生活。

所以這會湯媛媛把手機扔在包裡,心無旁騖地在夜店蹦起來。也沒枉費顧瀾一路對自己的教育,沒有什麼不快是跳一夜舞解決不了的,要有那就跳兩晚。

湯媛媛心情不好,一點點酒精就很容易上頭,她上一個晚上課還不覺得累,在卡座跳還不夠,還準備跑去舞台上跳,顧瀾看她不對勁給拉她下來。

等湯媛媛跳累,抓起啤酒當水喝,顧瀾都來不及攔,咣咣咣,一瓶啤酒就已經下肚。顧瀾本來是帶她來發泄,這會看湯媛媛這不是發泄是送命。

顧瀾看著湯媛媛又跳又喝一會工夫桌子上已經擺上來不少空的啤酒瓶,雖然這是蓓蓓姐家的店,但是也不是這麼個喝法。顧瀾眼看著看不住,給袁孟飛打電話讓他過來給自己幫忙,把湯媛媛送回家去。

湯媛媛覺得自己大腦非常清晰,一點都沒醉,手機也拿到手上的,湯爸爸的電話還沒打過來。顧瀾非要拉她回家,說她累了。

哎,她還是年輕小姑娘怎麼這麼容易累,沒辦法自己好朋友隻能自己寵著。她記得接到湯爸爸的電話,湯爸爸竟然不知道蓓蓓姐家店名,爸爸都不愛她了。湯媛媛要給蓓蓓姐道彆,今天是她生日,要讓她開開心心地和姐夫把日子過好。

湯媛媛拉著蓓蓓姐的手不撒手,一個勁兒地說開開心心地過日子,和姐夫把日子過好,顛三倒四反反複複地說。蓓蓓姐看湯媛媛不對勁,就由著她說,自己隻管附和。等顧瀾好不容易把湯媛媛從夜店拉出來,看到袁孟飛已經到店門口,趕緊招呼袁孟飛把湯媛媛扶著先坐到街邊的椅子上。她去給她買個蜂蜜檸檬水,解解酒,得讓她吐出來。今天湯媛媛就和不要命一樣,喝了太多的啤酒。

陳毅博一下飛機就給湯媛媛打電話,一直沒人接。他隻能去老房子,把東西先放下,給手機充電。

老房子應該一直有人住,桌子上擺著開業酬賓的宣傳單,抽屜裡還有湯媛媛沒吃完的餅乾。

陳毅博等一會又撥,電話好不容易接通,隻是湯媛媛在電話裡說話都說不清楚,含含糊糊地,說在“beijie”跳舞。陳毅博隱約記得湯媛媛說過她之前舞蹈班同學家裡開夜店,名字是什麼fire,自己當時還問湯媛媛那她家火沒火。就不知道這個店是不是在湯媛媛說的北街?

陳毅博趕緊出門打車,出租車師傅給陳毅博解密了,湯媛媛確實喝得太多,鹽城就沒有北街,她應該就是在叫“fire”的夜店,離老房子隻有幾百米,店確實火,所有出租車司機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