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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友你彆跑! 實久 3951 字 3個月前

金隅努力辨認光影重重下的小人,紮著低馬尾小揪揪的女孩隻到她的肩膀處,看不清瞳色的眼睛上戴著紅框圓形眼鏡,樸素的衣服與女孩本身的穿戴不符,也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是走丟的孩子?

金隅正納悶,手機震動一聲。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盛白陽,金隅打開手機,一條消息傳來。

盛白陽:【我回家了,拜拜】

關掉手機,金隅打算回去,不料那位小女孩抓住自己的一角,可憐巴巴地對她說:“姐姐,我找不到出去的路了。”

“哦,”金隅拉著她的手,為她指明道路,“從這裡直走,你可以看到一個吧台,接著右轉再直走,就能出去了。”

“謝謝姐姐。”女孩明媚地展開笑容,剛走一步又被金隅拉住,“要不要我帶你過去?”

“不用不用,”女孩擺擺手,望向金隅的斜後方,“好像有人在等你,我就先走了,謝謝姐姐。”

“沒事,”金隅看著她離去,直到背影消失在暗光中,她才轉過身,解之說站在壁燈下,螢火蟲般的燈光在他的臉上打下陰影。

“你怎麼出來了?”金隅走近他,與他站在燈光照明的範圍內。

解之說的眸光一閃,久久不說話,金隅就站在原地看著他,默不作聲。

不知兩人待了多久,來來往往形色各異的客人路過都悄悄看上一眼,然後走開。酒吧的興奮持續上漲,隨著時間的推移,燈光音樂越來越豐富。解之說看著不遠處的舞台,做了好久的心理準備才收回視線,一心放在金隅的身上。

“我……”

話剛說出口,柳露和孟亦覺從門內走出來,臉上帶著歡樂的紅。

“我們回去啦。”柳露攀上金隅細長的手臂,打斷了接下來的交談。孟亦覺靠上解之說的肩膀擁著他往門口走,金隅站在他的身後,默默看了一眼,隨後柳露拉了她一把,她隻好跟上去。

夏日的氣息久久不散,惹氣在幾人推開門後爭先恐後地撲上來,金隅一時模糊了呼吸,傻傻地和柳露站在屋簷下等著解之說開車過來。

“你剛才出去是乾什麼啊?”柳露眨著大眼睛,往金隅身上湊了湊,金隅一五一十地將自己和盛白陽的聊天內容都說了出來,柳露也有些疑惑,“你是不是看錯了?”

“也許吧,”金隅目視前方,看到車的影子,“不過我總覺得奇怪。”

“誒呀,可能是這幾天沒休息好,”柳露安慰她,“會不會有什麼衣服又去你臥室跳舞了?”

金隅那天從時尋硯家回來之後,將那段時間發生的一些事情告訴了大家,比如連衣裙半夜跳舞爬牆之類的。

車來了,孟亦覺從副駕駛降下車窗,招呼兩人上車。坐上車,金隅靠在窗前,看窗外的景色離自己越來越遠。到宿舍時已經九點了,解之說將車停在路邊,幾人下了車,往小坡上走。

一邊是參差不齊的居民樓,一邊是在夜色下濃得發黑的綠色景觀中佇立著幾座高樓,直到綿延小山飛向視野儘頭,與天空融為一體。

“我們什麼時候去植物園和景佳湖看看?”柳露語氣一轉,“來了寧泰市那麼久,好多有名的地方都沒去過。”

“好啊。”走在前頭的孟亦覺轉過身,“到時候你可彆後悔。”

柳露白了他一眼,“怎麼可能。”

金隅被他倆逗笑了,幾人邊走邊聊,很快就走到宿舍門口。院內的掛燈一閃一閃的,金隅瞧著喜歡,一股潮濕的熱氣又從身後襲來。

“這裡比坡下麵潮了一點,景佳湖剛好在附近,小山那邊的彆墅區還有個人造湖,平時人超多,湖那邊還有片空地,有時候還能聽見放煙花的聲音。”孟亦覺推開院門,“我們也可以去那邊玩玩。”

柳露聽著來了興趣,跟上他的步伐問東問西,孟亦覺總是逗她,話就說一半任由她著急卻又無可奈何。解之說走在他們的後麵,一隻腳還沒踏進大門,就被金隅拽住。

“怎麼了?”他皺了皺眉頭,視線隨著金隅的動作向下。

是皺巴巴的護身符。

“你的護身符掉了,”金隅將護身符遞給他,“小心點。”

“謝謝,”解之說伸手接過護身符,卻發現金隅暗暗用力,他隻輕輕用了點力氣便放下手。

“還有什麼事嗎?”

金隅微微低著頭苦思冥想,解之說看著她麵部變化,不忍心逼她快速做出回應,於是耐心地等著。

屋內響起了柳露和孟亦覺的驚呼聲,金隅的呼吸稍稍加重,猶豫不決的嘴唇一張一合,手指忘記了護身符的存在而更加用力,看著她手上變形的透明皮套,解之說連忙阻止,卻慢了一步。

“你,”金隅指了指自己的頭,“還好嗎?恢複得怎麼樣?”

解之說又驚又喜,一下便忘了護身符艱難的處境,“很好了,恢複得不錯。”

“行,”金隅心裡的石頭放下,舒了口氣。在解之說的目光中想起護身符的存在,連忙將它塞進解之說的手中。

兩人全都一身輕地走進屋子,一樓客廳的燈全部亮著。

沒見過如此明亮的客廳,金隅從解之說身後冒出頭來,問坐在餐桌前的柳露,“今天有什麼活動嗎?”

一直在樓下等他們的柳露趕忙站起來,“沒啥活動,是新隊員來了。”

“啊?”金隅一臉懵,和同樣狀態的解之說互相對視一眼,四下望去,好像客廳裡多了些什麼。

突然樓上傳來動靜,乖巧的聲音響起,金隅聽到了孟星吾和孟亦覺的交談聲,還有,那道熟悉的聲音……

鞋跟在樓梯上敲響韻律,金隅隨著幾人的身影看去,意想不到的人就這樣出現在眼前。

“大家好,我是今天剛加入公司的新人,”紅色的圓框眼鏡下,明亮的一雙眸子與燈光輝映,新人在金隅的身上停留了好長時間,最後說出了自己的名字,“景非蒼,我叫景非蒼。”

柳露在廚房忙好事情,端出一杯濃鬱的咖啡,“小蒼,你要的咖啡。”

“謝謝露姐姐,”景非蒼越過金隅,滿臉笑容地接過熱咖啡。

從眼前走過的一刹那,金隅難免抑製不住好奇新人的到來,垂下眼眸卻看到了景非蒼頭頂絲絲白發,還有耳後模糊的圖案。

“金隅姐姐,今天真是謝謝你,不然我現在還在外麵晃悠呢。”景非蒼坐上椅子,對著沒緩過神來的金隅淺淺一笑。

“今天還挺巧,”柳露已經從景非蒼口中知曉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她又從廚房端出一盤甜品放在景非蒼眼前,“樹莓慕斯蛋糕。”

“謝謝姐姐。”景非蒼依舊笑語盈盈的,柳露在一聲聲“姐姐”中迷失自我,恨不得抱上她親幾口。

孟星吾坐在矮茶幾前,看著眼前的熱鬨。解之說打算回房間休息,一不小心對上孟星吾幽暗的眼神。這幾天孟星吾不在市區,聽說解之說住院第一晚就和金隅溜出去,回來之後又一直要求出院,氣得差點要到唐泉麵前打報告,要不是唐泉至今未醒,不然早就追著他講道理。

解之說僵硬地動了動身體,一個字都沒蹦出來就跑上了樓,金隅還沒來得及看到他的背影,隻抓住了衣服口袋裡搖搖欲墜的護身符反射著的一抹細光。

孟亦覺和柳露加入景非蒼愉快的話題中,落了單的金隅見自己插不上嘴,隻能和孟星吾聊著工作上的事情,順便再吹吹牛,回憶回憶高中時候的事情。

約摸過了兩個小時,筋疲力儘的柳露和孟亦覺乖乖回去休息,對金隅囑咐完一些事情後,孟星吾也上了樓。莫名精力旺盛的金隅和同樣活力滿滿的景非蒼大眼瞪小眼,找不到話題的金隅正準備與她告彆,景非蒼便發出了邀約,“要不要去我房間玩?”

金隅猶豫了幾秒,隨後點點頭。

得到回應的景非蒼蹦蹦跳跳地拉著金隅到自己的房間,金隅估摸著她年紀不大,便問:“你多大了?這麼早就出來工作?”

景非蒼從堆滿材料的牆角拿出一個小小的畫板,漫不經心地回答:“快十八了,我無依無靠的,得早點出來尋生路,”她將畫板遞到金隅麵前,“我來了這裡之後畫了一幅畫,送給你。”

“啊?”金隅受寵若驚,本打算回絕。可架不住景非蒼真摯的目光,隻能不好意思地接過這幅畫,“謝謝。”

“姐姐,我們聊會天吧?”景非蒼抽出床腳被收起來的折疊小沙發,“我特彆想和姐姐聊聊。”

明明在今天之前還是從未見過的陌生人,金隅不懂景非蒼為何如此熱情,但也不想讓一個十七歲的小孩子傷心,還好自己也不累,金隅便挨著景非蒼坐下,將畫板靠在沙發邊。

“你喜歡畫畫?”金隅看向那紛雜的角落,率先問出口。

“嗯,”景非蒼點點頭,平靜的臉上很快染上緋紅,“畫畫可以讓我擁有好心情。”

“姐姐你喜歡什麼?”

這次輪到景非蒼問了。金隅想了想,應該和盛白陽問的夢想差不多吧,“喜歡這份工作,算嗎?”

景非蒼“咯咯”笑著,眼睛在鏡框下彎成月牙。金隅不好意思地也笑了兩聲。

“姐姐你真好,”景非蒼忍不住笑意,靠上金隅的肩膀。

金隅不知道這有什麼好誇的,但耳根漸漸紅透,她一隻手扶著景非蒼的身體,一隻手搭上旁邊的畫板。

笑聲在冷氣愈發的強盛下慢慢停止,景非蒼仰起頭想和金隅繼續聊下去,卻被突如其來的悶聲打斷。像是什麼東西撞到了地上,金隅看向雪白的牆壁,聲音不是從身後柳露的臥室傳來的,可前方是自己的臥室。她疑惑地皺起眉,沒等站起來,又是一記清脆的破碎聲。

解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