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戀連衣裙3(1 / 1)

隊友你彆跑! 實久 4395 字 3個月前

暫且放下接連而來的湊巧,金隅認真聽著解之說接下來的話。

“他變化挺大的,畢業後沒有出國,說要一直待在寧泰市,”解之說其實對找人不抱什麼希望,不過剛好有個人符合連衣裙說的名字,說不定就瞎貓碰上死耗子完成了它的心願,“我有他的聯係方式,或許可以試著聯係一下。”

“好。”金隅的眼中閃著期待的亮光,解之說勾起一抹笑,心裡暖洋洋的。

解之說的聯係好友不算多,手一滑就找到了盛白陽的名字。

“找到了。”

解之說邀功似的,和金隅說話時語調上揚。

金隅心裡害怕極了,萬一這個盛白陽不是他們要找的人怎麼辦?重名的人太多了,隻能寄希望於運氣。

解之說敲了“在嗎”兩個字,猶豫要不要加個友好的表情包,沒想到手比腦子先動,按下了發送鍵。

完了。

金隅震驚地癟了癟嘴,沒敢看手機。解之說同樣手足無措,抿著唇不去看手上的手機。

不過該來的總是要來,不過一分鐘,那頭發來了消息。

盛白陽:【什麼事?】

解之說補了個鮮花的表情包。

【你在寧泰嗎?】

盛白陽:【在啊,有什麼事?】

解之說停下打字的手,金隅不解,“怎麼了?”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總不能直接問他是不是渣男吧?

盛白陽發來一條信息。

盛白陽:【找我喝酒?】

解之說剛打了個“不”字,手機就被金隅奪過去。

【沒錯。你定個地方?】

盛白陽回了“OK”的手勢,解之說搶回手機,看不出情緒。

“你生氣了?”

金隅湊到他的眼前,歪著臉看他。

解之說被盯得有些害羞,轉過身去煞有其事地摸了摸脖子。

“沒有。”

“真的?”

“真的。”

解之說的聲音小到差點聽不清,金隅知道自己有些冒犯了,便和他商量,“那我去赴約,你在宿舍看著裙子,怎麼樣?畢竟是我答應人家了。”

“不行。”解之說義正言辭,連忙拒絕,“我去,你在宿舍。”

金隅動了動眉頭,一臉無所謂地走開了,彎下腰去觀察躺平已久的裙子。解之說一看自己就這麼被忽略,也沒什麼法子,隻好收好手機,和她一起看著裙子。

“我們一起。”

金隅輕輕地點了兩下頭,解之說收回放在裙子上的注意力,轉頭看向她的頭發,一言不發。

“看我乾什麼。”

金隅用餘光瞥見身旁的臉,平靜如水。

“你頭上有東西,”解之說伸手,從發絲中挑出一根細細的絲線,在自然光下透著淺藍色,“好像是裙子上的。”

他遞過細線,金隅仔細對比了一下,這確實來自連衣裙。

難道裙子壞了?

金隅蹲下來,手指剛觸碰到一處肉色,就被蘇醒的裙子震到差點反嘔。

“渣男!”

短短兩個字所帶來的攻擊力極強,金隅揉了揉耳朵,還有點頭痛。解之說與她同樣,忍著不適帶她遠離連衣裙。

連衣裙似乎愣了一下,金隅坐在沙發上休息時,能從它細微的動作中看出點情緒。

休息了一會後,金隅和解之說整裝待發,連衣裙不舍得金隅離開,死死纏住她的腿。被迫成為美人魚的金隅隻好安慰它,“我們會帶你一起的。”

意料之外的承諾令解之說措手不及,他眼睜睜地看著金隅從客廳跑到雜物室,又從雜物室跑到樓上,最後拎下來個小行李箱。

“一定要帶它?”

解之說擔心連衣裙會傷害普通人,到時候就麻煩了。

“恩。”

金隅輕輕一拿,連衣裙便從她的身上剝落,自己慢慢爬進了行李箱。

“有它在,我們便能知道我們要找的人是不是這個盛白陽。”

金隅言之有理,目前隻有連衣裙知道“盛白陽”是誰。

兩人打車前往盛白陽定好的酒吧,酒吧很小,一下車金隅以為自己看錯了地址。小小的木門擋住裡麵,門上畫著五顏六色的塗鴉,紅磚牆上掛著一幅牌匾,顏色極淺。

“是這裡嗎?”

金隅後退了幾步,緊握著行李箱的箱杆。

解之說沒來過酒吧,他搖搖頭,“應該是吧。”

剛說完,一輛白色跑車在一聲喇叭後穩穩停在旁邊的空地,金隅和解之說聽到動靜,向從車上下來的人看去。

來者一頭亮眼的橙,金隅一開始就被二八側背的發型吸引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

盛白陽一隻手攬著黑色外套,扶正方框眼鏡,看到解之說時微微一笑,眼睛一轉,解之說的身邊站著個熟悉的人,差點棄車逃跑。

“怎麼想起來找我?”

盛白陽努力不去看金隅,一隻手勾搭上解之說的肩。解之說掃開他的手,搪塞道:“看看你最近過得怎麼樣。”

盛白陽露出幾顆牙,“我過得很好,”他裝作不經意地往金隅的方向挪了半步,問:“這位是……”

金隅笑眯眯地回答:“我叫金隅,你好。”

“誒呦誒呦,”盛白陽笑得合不攏嘴,“加個聯係方式?”

金隅轉頭看向解之說,不做聲。

盛白陽心涼了半截,聲音比剛才弱了幾分,“你們,談戀愛了?”

他一問出口,自己都要笑出來了,誰不知道他們那一屆文科第一和理科第一乃是天上明星,時常能看到兩人在一起討論題目,惺惺相惜。所有人都認為他們談戀愛了,久而久之便將注意力轉向了見首不見尾的文科第二,和不近人情的理科第二——

金隅,解之說。

無聊的學生們試圖從兩人的交集中找出交往的蛛絲馬跡,不曾想直到畢業,他們都沒有找到證據,盛白陽作為金隅的暗戀者之一,自然是加入尋跡大隊,一邊安慰自己會有機會的,一邊苦惱為什麼文科那麼難。

“沒有沒有,”金隅連忙擺手,“我們是同事。”

同學變同事,形勢更嚴峻了。

盛白陽沒管解之說無語的注視,拿出手機又問:“我們加個好友吧?”

盛情難卻,金隅隻好乖乖加了好友。盛白陽高興極了,幫金隅拿過手裡的箱子,“來就來嘛,帶什麼東西啊。”

金隅頓感大事不妙,上手去搶行李箱,下一秒箱子劇烈震動起來,震得盛白陽腦子發蒙。

“地震了?”

“沒有地震,”解之說板著臉奪過行李箱,“走啊,喝酒。”

忘記剛才的怪事,盛白陽樂嗬嗬地走在金隅的身邊,為她打開門,擋住解之說靠近金隅的步子,“你走我後麵,嘿嘿。”

解之說抽了抽嘴角,儼然成為了兩人的保鏢。

去往包間的路上,盛白陽嘴叭叭個不停,問東問西的,金隅被問得眼冒金星,回答他的問題時都有些口齒不清。直到坐下位置她才緩過神來,跳過中間點單的盛白陽,向解之說求救。

“哎你們想喝什麼就點啊,我買單。”

解之說放下酒單,手搭上盛白陽的肩膀。

“怎麼了?”

盛白陽感覺自己的肩膀被捏得有點痛:“你輕點。”

“你是渣男嗎?”

“啊?”

這問題一出,盛白陽亂了陣腳,轉過頭去看了一眼金隅,又轉過來,結結巴巴的,“我一直都喜歡一個人,算……算是嗎?”

解之說知道他喜歡誰了,原來上次同學聚會時說的不是醉話,而是真情實意的。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湧上來,他皺了皺眉,感覺心裡堵得慌。

不過連衣裙說的那個人,應該不是這個盛白陽了。

解之說忽略盛白陽急得抓耳饒腮快要跳起來,對金隅說:“我們走吧。”

金隅站起來,還沒走就被盛白陽攔住,“去哪啊?”

“砰”的一聲驚響,在場的三人都愣住了,金隅沒空想盛白陽臉和耳朵都紅了的緣由,快步衝向行李箱。

解之說離行李箱最近,卻還是遲了一步,連衣裙從放倒的箱中冒出來,半邊身體動了動,怎麼也掙脫不出。

“鬼啊!”

盛白陽以為是酒瓶爆炸了,站起來一看,被放在牆邊的行李箱開了個口,箱子的表麵以一定的節奏起伏著,缺口中慢慢露出顏色。

金隅和解之說來不及管盛白陽了,兩人跑過去合力關上箱子,不料連衣裙韌性極強,金隅好心勸它回箱子裡,卻被無情忽視。

“我想起來了!”

連衣裙的發音器官跑出來,尖叫刺耳的經曆已經給金隅留下了心理陰影,她一鬆手,裙子全部露了出來。

盛白陽目瞪口呆,扇了自己一巴掌,發現不是在做夢,自己臥在沙發上,眼神渙散地背文言文。

“壬戌之秋,七月既望……”

“我是主人的男朋友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主人失戀了,她很痛苦,將我還給了那個人,不過那個人沒要我,主人就把我扔掉了。”

“扔我之前,她每天都在哭,不吃飯不睡覺,有時候站在我麵前重複’渣男’兩個字,去那個人家的那天,吊燈很亮,她叫了他的名字,我就記下來了。”

“幫我找到盛白陽吧,拜托了。”

如果裙子有眼睛的話,這時候已經聲淚俱下了,金隅有了個疑問,“你的主人呢?”

裙子搖了搖裙擺,“我不知道。”

“你知道你主人的名字嗎?”

裙子的聲音降下來了,“不知道。”

人沒找對,裙子主人也不知道是誰,金隅急得深吸了口氣,盛白陽的聲音悠悠揚揚傳進耳朵,她更心煩了。

解之說安撫著連衣裙,“你還有其他事情能想的到嗎?比如主人有沒有在你麵前提起過自己的經曆,盛白陽的信息。”

連衣裙良久不言,金隅和解之說得不到更多的信息,互相商討著接下來該怎麼辦。

盛白陽背完了一篇又一篇,就在“噫籲嚱”剛說完,連衣裙想到了什麼。

“盛白翔。”

“什麼?”聽到人名,金隅不解,“這人是誰?”

“盛白翔?”

盛白陽一下坐起來,“你們要找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