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 黃昏後,鬆雲居內,墨重淵躺……(1 / 1)

黃昏後,鬆雲居內,墨重淵躺在床上,身上的傷被晏清玉治療好了個大半,隻是有時眉頭緊鎖,神色緊張,有時又麵無表情,卻全無壓抑。“你可真有意思,不是說醒了嗎?”晏清玉來到床前,百無聊賴的擺弄著那人的頭發。

“奇怪,明明用的一樣的澡豆,怎麼你身上這麼香。”晏清玉湊上去聞了聞,淡淡的,卻莫名讓人感到寧靜,也有點熟悉。“在哪裡聞過呢?……”正想著,床上那人倏地皺起了眉,手不自禁的攥緊了被子。

“阿玖,來,過來。”“阿玖,起晚了,就沒有槐花糕嘍!”……“阿玖,不要…不要怪他,好好—”記憶中的臉逐漸模糊,血跡逐漸蔓延,滿地的槐花瓣被赤紅浸染。

宮殿前,三千石階之上,那人神色漠然,毫無憐惜。宮人們見了隻覺血氣衝人,紛紛逃了。墨重淵看著他,卻又終究看不懂他,永無止境的黑暗像是餓獸將他吞下,隻一刹那,萬物虛無,靈魂遊走,無歸期。

夢魘無休止的侵蝕著他,美好和憤怒、恨意交雜,回憶被強烈的撕扯著,像是墜入深淵,又像是困入深海。

他如何能不恨他?從前深情又如何!還不是一樣虛情假意,逢場作戲?!隻為博美姬一笑,便讓自己的結發妻子同野獸搏鬥,他高坐明台上,衣冠楚楚,卻似餓狼猛獸,滿目猩紅,像是享受戰利品被一點點消耗、蠶食、逐漸吞滅。

幼小的他甚至連觸碰他的衣袖都做不到,無奈,無能,他緊緊拽著母親的玉佩,無聲的呐喊,恨意紮根,肆意生長。

“殺了他!”

“殺啊!”

終是子慢落索,那人麵無血色的躺在地上,身上的血怕是早已流儘。“哈哈哈哈哈!哈哈。”墨重淵笑了,笑那人機關算儘卻死無葬身之地,笑這輝煌的宮殿,笑他身旁美女如雲卻無一人真心。好笑嗎?好笑。笑自己沒能親手血刃仇人。

好像大夢初醒,卻又好似夢中困獸,清醒又虛幻的夢,他在裡麵,永遠消散。

……

“嘖,怎麼出這麼多汗。”晏清玉無奈地拿起手中的帕子,小心的擦拭。突然,腕處被人抓住,晏清玉吃痛全無力氣。那人側身一翻,便將晏清玉重重摔到榻上。

“這人力氣怎麼這麼大。”晏清玉剛想反擊,卻發現那人早已拿住他命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