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求一下各位的營養液和收藏) 自……(1 / 1)

謝秋辭望著那群為撿黃金而低頭彎腰的人,臉上的神色一言難儘。

他們的世界好像隻有黃金一般,沒了人性,或者這就是人性。

他們跌跌撞撞地跑到黃金麵前,彎曲著身子撿起地上那所謂的黃金,珍重地捧到手心上,把石頭當成珍寶,臉上露出滿足。

在珍惜過後,他們回歸本色,臉上的表情猙獰起來,揚手將手裡的黃金撒向空中。石頭夾雜著細小的沙石落下,重重的砸在地上,濺起新的泥沙。

他們像是享受著金錢地淋浴,眼底的烈火又冉冉升起。

【前置劇情已結束】

周圍的荒草枯樹被黑色吞噬,變成一個華麗的宮廷,身上粗糙的布料被綿軟的衣衫替代。

搞半天那就是個前置劇情?

謝秋辭整理了一下身上略顯偏大的衣物,抬頭看向了周圍。

光透過彩色的玻璃照進走廊,乾淨的白色大理石將它反射到牆上,卻又被分散開。

回字形的走廊明明鋪著一層溫暖的陽光,可卻顯得冰冷。

精致的裝飾擺放在這裡各處,富麗堂皇的走廊讓謝秋辭有些不適應。

皮鞋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在走廊裡回蕩。突然傳來了一陣突兀刺耳的響聲,就像是有東西掉落在地上。

謝秋辭警覺的回過頭去。

隻是一個男生,他像是很驚訝,微微瞪起了眼。

對方的眉眼深邃,鼻梁很高,墨色的眼睛並沒有顯得渾濁,反而更加清涼,像是墨譚映秋月。墨色的頭發垂下,眼睛不自覺的向下看去,睫毛垂下,頭發的陰影與睫毛的陰影融合成為一體。

謝秋辭一時被愣住,儘管他是一個雕刻家,看過各種精美的作品。但他也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完美的容顏,就好像一絲一發都被上帝所創,是降臨在世間的寶作,等著他來臨摹。

“謝秋辭…”對方的聲音有些顫抖,像是壓抑著情緒。

謝秋辭遲疑了一下,他總覺得他們見過:“我是。”

對方的目光頓住,謝秋辭狐疑的注視著他,比起相信這是NPC他還是更相信這是遊戲中彆的玩家。

他剛想開口問,對方就率先說道:“我是玩家。”

謝秋辭點點頭,審視著對方:“我們見過嗎?”

對方措不及防,答非所問:“我叫江思閒,思念的思,悠閒的閒。”

見對方不想回答,謝秋辭便問了彆的:“這不是個單人本嗎,為什麼我們兩個都會出現在這裡?”

對方搖搖頭:“不知道,但這樣又有什麼不好的嗎,我們可以合夥啊。”

“合夥?”謝秋辭低頭思考了一下,“可以啊,但你要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對方的睫毛顫了顫:“成交,你不能反悔了。”

“我當然不會反悔。”謝秋辭勾起唇角:“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麵嗎?”

對方露出一個苦澀的笑:“準確的說這是第三次了。”

謝秋辭默默點點頭,剛想再問江思閒就打斷道:“就一個問題,你不能再問了。”

謝秋辭隻好作罷:“你也是第一次進遊戲嗎?”

江思閒想說什麼但還是埋在心底:“不是,我已經呆在遊戲裡很久了。”

“是嘛,既然如此你有沒有玩過這個副本?”

“沒有。”

謝秋辭應了一聲。

兩人各自懷著不同的心事向走廊儘頭的大門走去,謝秋辭推開麵前的大門。

門內是一個大型的禱告室,椅子整齊的排列著,屋內的最前麵擺放著一個雕像。

他畢竟是雕刻家,神像的雕刻可謂算的上奇作,所以他對神也固有些研究。

謝秋辭蹙眉跟江思閒說道:“雕像是哈迪斯。”

“那是什麼。”江思閒的目光投向雕像。

“是冥界之王。奇怪啊,他掌管地獄不受待見,怎麼會有人向他祈願,況且在祈求什麼。”

“先觀察觀察吧。”

謝秋辭點點頭,兩人坐在了後排的位置,方便觀察進來的人。

門被推開,進來的人看上去都身份不凡,胸前的鑽石璀璨有閃亮,衣服的花紋細致精美,不是富商就是貴族。

與前置劇情的人大為不同,比起一個破舊的宅院這個地方奢華了不知幾分。

來到這裡的人他們雙手合十,微微垂頭,嘴唇微張,但由於距離太遠,發出的聲音謝秋辭聽不到。

謝秋辭看向前麵的雕像,他的目光從胡渣漸漸移向胸膛,如果不是在遊戲,他肯定會好好的欣賞這個精致的藝術品,可惜現在不是欣賞而是觀察。

他在大腦中瘋狂的尋找著跟哈迪斯有關一切,盯著胸膛的目光逐漸渙散,他猛的驚醒。

“我想起來了,哈迪斯雖然是地獄之主但也象征著財富,他的心裡有著無儘的金錢寶藏,即是財富也是欲望。”

謝秋辭深呼了口氣:“而他的心口是石頭。”

雕像是白色的,而胸口卻鑲嵌了顆石頭,是心臟的位置,也是心臟的樣子。先前他以為這隻是一種藝術的表達,人們想讓它顯靈所以為他雕刻了心臟。

可現在看來並不是。

兩人都心知肚明,既然是財富那雕刻的材料應該是黃金,而這裡的卻是石頭。與前置劇情一樣,人們早已瘋狂,把石頭當做黃金。

謝秋辭向四周掃視一圈,隻覺得窒息,奢華的地方聚著本就富貴的人,他們一起祈求,祈求著更大的財富,以填心中的欲望。

“貪得無厭…”江思閒小聲的念叨,聲音微小,連在他旁邊的謝秋辭聽到的都是模糊的。

【副本任務:毀神】

謝秋辭的麵色僵了一下,臉上流露出不可思議。

“你打算怎麼辦?”江思閒問。

“不確定,但現在沒法毀,這裡還有人,等人走了再說。”

“就這麼等著,什麼都不乾?”江思閒質問道。

謝秋辭看向窗戶,太陽已經快落山,夜色也慢慢降臨:“不用等了,有人來了。”

門被推開,一位身穿白色長袍的人走了進來,他的脖子上一條長長的項鏈,項鏈簡單不過串了一塊小的石頭,也就是黃金。

“非常抱歉各位,日暮將至,神息時刻,也請各位回家休息吧。”說完他就讓開門口的位置。

眾人也紛紛離開座位,那人臉上擠出一個笑,但看到坐在座位上的謝秋辭兩人笑容逐漸僵住:“抱歉兩位先生,請離開。”

謝秋辭隻好起身,在沒有清楚副本時得罪NPC可不是一個好的選擇:“抱歉。”

江思閒也起身,兩人走出了大門,沒了白天的陽光,走廊顯得淒涼又嚇人。

“我們得留在這。”謝秋辭俯過身,“剛剛那白大褂跟著我們,分開走,儘量甩開他。”

說完,謝秋辭頭也不回地走向了左邊的岔道,而江思閒走向了右邊。

見兩人沒往門口的方向走,那人暗罵了一聲,衝向右邊。

淩亂的腳步聲響起,江思閒察覺到了對方的到來,拐了個彎。

腳步緊隨其後。

嘖,這個地板真煩,雖然能告知對方的行蹤,但也暴露了自己的行蹤。

江思閒放輕了腳步,同時速度也減緩了,他停下腳步站在了一個拐角處,月色昏暗,沒有窗戶的拐角幾乎什麼都看不清。

腳步聲越來越近,江思閒默默屏住呼吸。

“噠……噠……”鞋子落在地上發出的聲音在這個安靜的夜晚十分明顯,就像是死亡的倒計時。

終於,對方離開了,腳步聲越來越輕,漸漸遠去。

江思閒鬆了口氣,正回過頭,映入眼簾的就是那白大褂的笑,臉上的笑容僵硬,眼神渾濁。

江思閒拔腿就跑,風聲和喘氣聲被身後不緊不慢的腳步聲蓋住,好在走廊的轉角多。

他剛想轉彎就在拐角處看到了一個不明顯的影子,隻好轉過身去。

身後的腳步聲便快了,清脆的響著還真有著優美的旋律。

隻是江思閒無心欣賞,轉過身向另一邊跑去。

而這條走廊沒了拐角,隻有一扇門,江思閒也顧不得思考,推開門就進去了。

好在門內沒有人,隻擺放著一座雕像。

唯一的月光透過窗,輕輕的撫在雕像身上,整個昏暗的房間內隻有雕像清亮。

雖然他不懂神,但是他一生追求自由,而這個他剛好認識,彌涅爾瓦自由之神。

江思閒試著推開門,可門紋絲不動,被鎖上了。

被套路了,他無奈的坐在台階上,無聊的盯著雕像。

又是這種感覺,窒息的緊閉感。

江思閒笑了笑,像是嘲諷又像是可憐:“自由女神,你原來也會被困住啊,你看你都被鎖起來了。”

“如果你真的是自由之神就放我出去,給我自由吧。”他沉默了一會,又低聲嘲笑道,“可你自由嗎?你哪都不能去。”

房間不大,江思閒的手還顫抖著,如同心臟跳動,心慌感漫上心頭,幽閉恐懼症給他帶來的影響實在太大了。

就像是刻在骨頭裡的詛咒,要想解脫就得脫胎換骨。

呼吸漸漸沉重,門外卻穿來開鎖的聲音。

江思閒顫巍巍的站起身子,卻愣在原地:“謝秋辭?”

對方的神色焦急:“趕緊走啊。”

江思閒衝出門外,說了聲:“謝謝。”

“沒時間感謝了,快點跑!”說罷就拉著江思閒跑。

江思閒被他拉到了一個房間,房間很開闊,比剛剛好了太多。他靠在門框上喘著氣,兩人急促的呼吸聲回蕩在空落落的房間內。

正當江思閒回過神來後,一陣溫熱的觸感拂過,停留了好幾秒,江思閒瞪大了眼睛,他猛地推開謝秋辭,謝秋辭猝不及防地倒在地上。

他的臉上露出委屈的表情,因為剛才跑的太快他的麵色夾帶著一層紅暈,眼裡泛著淚光,看上去破碎又可憐。

襯衣的扣子散開了兩顆,微薄的細汗附在鎖骨上:“你做什麼?”

江思閒深呼了一口氣:“走開。”

麵前的人突然消失不見,一個聲音傳來:“你不是要自由嗎,這不是你的願望嗎,我給了啊。”

“你是誰?”他警覺地望了望四周。

“我是神。”

江思閒沉默不語,其實不說他也猜到了,在這之前自己隻與那尊石像講過話。

他的目光掃向大門,幾乎是他剛看向門它就關上了。

他走向前去試圖推開房門,可惜紋絲不動:“這就是你所說的自由?”

“你原本可以自由的,是你自己不要的。”聲音漸漸遠去,消失在房間內。

原本漆黑的房間亮起,他也看清了房間的樣子。

這,是他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