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葉卉大學畢業已經四年了。
大學打工時的那場車禍,給她造成了不可逆的永久性傷害。她開始忘事、忘人、情緒激動,身心疲憊。唯一的慰籍,是她一個戴了很久的掛墜。
掛墜的核心是一個木製的標簽,被葉卉隨身帶著,仿佛對它有心靈感應一般,使她心安。
葉卉擺弄著掛墜,她這段時間經常失眠,也不知道為什麼,大晚上的,就是毫無睡意,網上的招都試過了,可直到葉卉數到了第1000隻綿羊之後,終於放棄了。
桌上傳來一陣振動。葉卉一驚,是裴璟曦的電話。
裴璟曦原本是一家大公司的頭號模特,但由於公司負債,老總卷錢跑路,沒了工作,淪落到在酒吧混生混死。今天,她就是邀請葉卉去酒吧陪她玩的。
此時正巧葉卉睡不著,便直接換好衣服出門了。
“葉卉!”
葉卉下了出租車站在酒吧門口。看到她,裴璟曦急忙跑出來,迎接葉卉。
一進到裡麵,混雜著香水和各種的不同氣味便直衝葉卉的腦袋,弄得她這種從來沒來過酒吧的人,什麼也沒做,頭就暈了起來。
“怎麼了?”
葉卉有點子不解裴璟曦為什麼把她帶到酒吧,她是真的不適應。
“喲,裴大小姐,怎麼,今天大發慈悲幫我招呼客人啊。”
遠處的男人打趣地笑了一笑,走了過來。
“當然,為了把場子給你供起來嘛,你的場誰敢不捧嘍。”
是小璟的朋友吧,模樣生的倒是很不錯。
葉卉心想。
的確,在葉卉這個年紀的女生,是無法拒絕白毛碎蓋並且桃花眼的男生的。
“喏,這是隨風酒吧的安揚,安老板。”
原來是老板啊。
葉卉抬頭,對上安揚深邃的眼眸,出了神。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感到很奇怪——這個人,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而他身上好像又有一種神秘力量,使得葉卉不敢靠近。
安揚也看向她,可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直接站了起來,一把拽走了裴璟曦。
“你把她拉來乾什麼!你是不是有病!”
裴璟曦懵了,她不明白安揚在說什麼,有點無語。
“怎麼了啊,好心幫你拉客你還挑上了。”
“你真棒啊裴大小姐,你可太棒了。”
“我又怎麼惹你了。”
......
見兩人吵的不可開交,葉卉識趣地起身,走向洗手間。
“站住。”
葉卉嚇得打了個激靈,她可不想牽扯上什麼和她不相乾的事。
“為什麼這麼長時間不找我。”
“我不認識你。”
“你真不認識我?”
“嗯。”
“那你記不記得你脖子上的木掛墜哪來的。”
“不記得。”
“你挺幽默的,上官葉卉。”
葉卉頓時黑人問號臉,皺了皺眉,滿臉寫著無語兩個字。這人不會是個精神病吧,她明明就不認識安揚;而且,這人還要莫名其妙給她加上個離譜的姓,還是個複姓呢,葉卉不禁湧上一絲反感,剛才的那股親切瞬間就沒了。
“我不知道你怎麼知道我名字的,也許是小璟告訴你的,我確實叫葉卉。但是我姓葉,我不認識你,我沒說瞎話,請你也彆胡言亂語了。”
安揚一愣。
“太晚了,我先走了。”
沒等安揚反應過來,葉卉拿起包,便離開了酒吧。
葉卉一走,裴璟曦秒變臉,開始八卦起來:
“誒誒誒,你跟葉卉什麼關係啊?你剛才說什麼呢?你不會真認識她吧?你今天話怎麼這麼多?”
安揚沒理她,仿佛受了什麼天大的刺激,拿起桌上的酒,猛地開始給自己灌。他的眼眶紅了起來,不停的一瓶接一瓶地給自己灌酒,頭上的青筋暴起,瀕臨崩潰。
一旁跳舞的美女搶走了安揚的酒瓶,摸著他的臉,挑逗著他:
“安大少,人家沒意思,過來陪我玩玩吧~”
“滾,都他媽滾,都彆來煩老子。”安揚煩躁地甩開她的手,吼道。
美女怔了怔,或許是第一次見安揚這樣,被嚇到了。
“嚷什麼啊,老娘找你來是給你麵子了。”
隨後做出了一個無奈的表情,接著跳舞去了。
另一邊已經離開的葉卉,看著脖子上的木掛墜,陷入了沉思。
或許,自己真的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