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孤單...這滿山的玉蘭花...沒有一棵,是為我而種的...”
···
薛玉蘭那模樣似瘋癲了般,許橋靜靜的望著她,心裡不知在想些什麼。
忽然,身後傳來一聲悶哼,許橋沒有回頭。
“許姑娘......”
薛玉蘭神情恍惚,跌跌撞撞走向許橋,猛地跪在她麵前,抱住許橋的腿。
她抬起頭,滿臉淚水:
“許姑娘...許姑娘...沒有人愛我...我好孤獨,所有人都拋棄了我...你幫幫我...幫幫我好不好?”
許橋:“…………”
她看著薛玉蘭,麵無表情:
“為什麼是我?”
薛玉蘭:“...因為……因為...嘿嘿...嘿嘿嘿嘿嘿……因為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和我一樣。”
她似笑非笑,被淚水打濕的發絲胡亂粘在臉上。
許橋:“睜眼說瞎話,我是正常人。”
“啊...所以...幫幫我吧...幫了我,我會給你好處的...橋橋...幫幫我吧...”
薛玉蘭賣力地在臉上擠出一個笑容,而她眼中,卻充滿算計。
“好啊,幫你,我幫你。”
許橋彎下腰,賠了個笑。
許橋:“那你總該說,我怎麼幫你吧?”
聞言,薛玉蘭伸出三根手指,笑逐顏開:
“隻需要讓那三個人付出的代價與我的痛苦同等就好。”
許橋:“那後麵那個算什麼?”
薛玉蘭順著許橋指的方向望去,映入眼簾的,是倒在地上口吐鮮血的瑾兒,也就是她的丫鬟。
薛玉蘭:“她自找的,非要跟來。”
許橋:“她不是和你從小一起長大的嗎?”
“可她搞不清自己的身份,母親把她從妓女的肚子裡買回來,隻是為了伺候我,她卻總以為自己也是小姐,竟然還想壓我一頭。”
薛玉蘭手動掰回許橋的頭,順帶捏捏臉:
“不必管她,我會和父親說明。”
她比許橋稍微高一點,垂眸看著許橋,緩緩把額頭貼在許橋的嘴唇上。
許橋見狀一把推開,有些不悅:
“你乾什麼?”
薛玉蘭沒有說話,淺淺笑著。
她擦去嘴上的口脂,趁許橋不注意,輕輕吻在額頭上。
薛玉蘭:“這是慶祝的意思。”
許橋挑眉,笑道:
“你自己發明的?”
薛玉蘭:“也是獨屬於我與你之間的。”
許橋:“嗬...”
···
“哼哼哼~”
許橋:“這麼開心嗎?”
薛玉蘭:“開心呀~望著你就開心~”
許橋:“如果你來幫忙,我也會開心。”
許橋放下鏟子,癱坐在地:
“人明明是你殺的,為什麼是我擦屁股?”
薛玉蘭:“擦屁股?”
許橋:“唉,算了,算你欠我個人情。”
薛玉蘭靠在樹上擺弄著頭發,哼著小曲兒:
“橋橋你總是說些新奇的詞,雖然聽不懂,但我很愛聽。”
話說著,薛玉蘭拿起地上的琵琶,抬眸,打趣道:
“橋橋,我撫琴為你助興可好?”
許橋頓了頓,不可思議地看向薛玉蘭,硬生生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你清楚我們在做什麼嗎?”
薛玉蘭沒有作聲,饒有興趣地盯著她看了會。
倆人正僵持著,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暗下來,微風似是被激怒了,刮的讓人睜不開眼睛。
淅淅瀝瀝的小雨不合時宜地降臨,伴隨著嘩嘩的雨聲,如同一股幽泉般的琴音穿梭在雨簾中。
薛玉蘭璀然一笑:
“橋橋,彆挖了,現在埋了,雨後不久,總會被發現的。”
“………”
許橋盯著瑾兒的屍體,極度的厭惡感莫名湧上心頭,她舉起鏟子,猛地砸了上去。
一下,又一下……
看著屍體被自己砸的不成人樣,內臟四散開來,整個腦袋就像是盛開的薔薇。
此時此刻,許橋感受到了,一直覆蓋在心中的那層薄膜,被痛快地撕開了。
她的嘴角不受控製地上揚,砸地一次比一次重,濺到身上的人體組織瞬間被雨水衝刷。
許橋愈發瘋狂,琴聲變得急促,倆人在雨中放聲大笑,好不歡樂。
···
與此同時,薛府——
“娘,雨這麼大,蘭兒她,不會出什麼事吧?”
“唉,也不知她是在回來的路上了,還是被困在山上…”
女人看向遠處的樓山,眼裡滿是擔憂。
“不行,清兒,你先去尋她去,娘去找幾人一同去。”
“好!”
···
樓山——
“喂,這玩意成這樣了,還管她嗎?”
“嗯……把她鏟到坑裡吧,隨意蓋下。”
許橋捧起一團血糊糊的東西,遲疑地說道:
“這樣應該看不出來是個人吧?”
“嗯……像被殺的牲口...……”
“那就行。”
···
“蘭兒——!蘭兒——!”
“小姐——!”
許橋:“是不是有人找你?”
“是...聽著像是娘親的聲音...”
“你娘有和你說要回來嗎?”
“不曾...”
“你不回應她嗎?”
“我……不知...”
“?什麼意思?”
薛玉蘭眉頭緊皺,握著琵琶的手收緊:
“她來尋的是薛玉蘭,不是我……”
“現在她心裡找誰重要嗎?你一個人,要是想躲著她沒問題,但現在還有我。現在天這麼暗,我們倆能完好無損的下去不太可能。”
“那你可以......”
“不行,我現在很冷,還餓。”
許橋雙手抱胸,催促她:
“你都抖成跳蚤了,趕緊回你媽一聲。”
“跳蚤?…橋橋,你說些我能聽懂的話呀……”
“你彆管這個,快點叫一聲,讓你娘知道你的方向。”
薛玉蘭歎了口氣,無奈地向許橋伸出手:
“那我們先離開這。”
許橋掃了眼,點點頭:
“這倒是,走吧。”
···
“橋橋...”
“怎麼了?”
許橋看著她的背影,好像...有點可憐?
“怎麼不說話?叫我乾什麼。”
沉默。
許橋開始有些不耐煩,但這次罕見的耐著性子繼續詢問。
“怎麼了?有事就說。”
依舊沉默。
許橋:“...…………”
神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