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再說一遍?” 王清聆凝望著麵前的人,眼神中還透露出幾分驚疑。
跪在地上的丫鬟紅蓮再次重複了一遍:“小姐,據吳老一說,頌韻這幾日每天都往青樓跑。”
王清聆不敢相信的喃喃道:“青樓、青樓。”
念著念著王清聆漸漸亮了起來:“青樓……難道她去青樓是為了……?”
“好像也說得過去呢,她現在身無分無,可不就隻能做這種事情。”
王清聆眼裡閃過幾分竊喜。
“頌韻啊,頌韻。沒想到你那麼清高還是去做了那種事情。”
王清聆往前一坐,傾著身子問:“你可問了那倆位她去的哪家青樓?”
紅蓮回答:“她去的入雲閣。”
入雲閣她知道,大寧朝第二大的青樓,比雲良閣差多了。
如今頌韻做這種事情,她也沒必要繼續花錢派人跟蹤她。
王清聆從旁邊的荷包裡拿出銀子,伸給紅蓮:“這是給他們倆個人的銀子,後續不再需要他們倆個跟蹤頌韻了。”
紅蓮接過王清聆手中的銀子。
她來到王府外的一個角落把銀子遞給倆位男子,仔細一看便能發現他們二人是一直跟蹤頌韻的那倆個無賴。
“這是小姐給你們的銀子,以後不需要你們再跟蹤頌韻了。”
“還有希望倆位不要多嘴,如果被我們發現了,那你們小命可就沒了。”紅蓮用眼神警告二人。
“我醒得。”獨眼男子連連彎腰陪笑:“我兄弟二人嘴可緊得狠,絕對不會往外說的。”
“哦?什麼事情你醒得?”一道如山泉般清脆悅耳的男聲在紅蓮的耳邊響起。
這聲音雖然好聽,可在紅蓮耳中猶如惡鬼的聲音。
被、被大公子發現了……
完了……
隻見一位冷麵俊秀的公子從拐角處突然出現。
王瑞霽走到他們三人麵前,冷眼看著紅蓮:“王清聆又喊你做什麼事情?”
“是、是……”紅蓮緊張得說不出話來。
“撲通”“撲通”紅蓮話還沒說完,麵前的倆人直挺挺倒在了地上,空中還殘留著從兩人脖子處飆出的鮮紅血液。
紅蓮雙手死死捂住嘴巴,她看著眼前恐怖的場景,隻有這樣她才會忍住不叫出來。
“隻有死人才不會暴露秘密。”王瑞霽殺完那倆位男人,用毫無溫度的眼神再次看向紅蓮。
紅蓮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
她立刻將實話全盤托出:“小姐要他們倆個跟蹤頌韻。如果發現頌韻還在做生意,就把她生意給攪黃。”
……
王清聆看到紅蓮的時候,先是一喜,等她看到紅蓮身後的人,她神色大變。
她額頭不禁留起了虛汗,臉色變得蒼白。
她眼睜睜看著那個男人走到她麵前。
“王清聆,你真是愚不可及。”
“天天被人當槍使的蠢玩意,還以為沈惟愛你愛得神魂顛倒。”
“做事做得也不周全。”
王清聆麵對男人的話語不敢反駁一句,甚至不敢做臉色給他。
她繼續聽著。
“這次的人我幫你殺了,如果下次你做什麼事,害得王家粘上了汙點。”
王瑞霽加重了語氣,話語中的寒意更是不加掩飾。
“下次我絕不輕饒你。”
王清聆被王瑞霽的話語嚇得一噤。
“還有你這丫頭,嘴也給我緊點。” 王瑞霽眼睛輕輕飄過紅蓮。
紅蓮開始止不住渾身發抖,牙齒發顫,她的牙齒因害怕上牙與下牙不斷磕碰發出“咯咯咯”的聲音。
王瑞霽走後,王清聆與紅蓮恢複了正常模樣。
“你這丫頭,怎麼把這種話跟大哥說了。害得大哥把我罵了一頓。”
王清聆氣憤不已,她大哥說到做到,要是下次再做個什麼被她大哥發現了,她大哥真的會重重責罰她。
紅蓮卻很委屈:“小姐不是我主動告訴大少爺的。”
紅蓮把剛才遇到王瑞霽的場景描述了一遍。
她這麼一說,王清聆也理解了。
不是她的丫鬟背叛了她,而是太倒黴了,剛好給錢的時候被她大哥看到。
“不過還好,頌韻這個樣子不需要我後續再多出手了。”
王清聆嘀嘀咕咕誹謗道:“大哥一個妻都沒娶的男人,哪裡懂情愛。”
“他非說沈郎不愛我,我看他根本就不懂。”
“沈郎如今喜歡我喜歡得不得了。”
一提及沈惟,王清聆臉龐浮現出幸福的笑容。
很快她就要嫁進王家了。
……
燕三娘按照與頌韻的約定,騰了個不小的地方給她。
看著幽靜整潔的環境,頌韻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裡是我給你的定金。”
燕三娘掏了張銀票給頌韻。
頌韻接過銀票多看了幾眼,原諒她來到大寧朝以後還是第一次看到銀票。
頌韻把銀票收到懷裡,指了指請人搬過來的箱子。
“東西都在這裡麵,你可以數數。”
燕三娘喊人把箱子裡的化妝品清點了一遍。
“媽媽,沒有錯。”入雲閣的人清點完以後對燕三娘說。
頌韻說道:“現在你可以把這些脂粉發給姑娘了。”
“化妝品一些基本的用法我也告訴你了。”
“如果姑娘想學化妝,我在這間房間隨時等候。很多妝容我都會化。”
“我不能保證入雲閣的姑娘一定會,但是我會儘心儘力的教,昨天我化妝的時候你也看過,這不難,用心學就能學會。”
“倆個月後,我會離開入雲閣,到時候記得把剩下的錢給我。”
原來頌韻昨天與燕三娘談判,燕三娘要先給頌韻一部分定金,同時頌韻要留在入雲閣倆個月教姑娘們化妝,倆個月後燕三娘再將剩餘的錢給頌韻。
燕三娘喊了幾個人,吩咐道:“把這些東西都發給姑娘們吧。”
“是。”
……
入雲閣的丫鬟按照房間順序依次敲門。
“噔、噔”壽兒敲了敲門。
“紫草,麻煩你開開門,我來為朧月姑娘送脂粉。”
“來了,來了。”為壽兒開門的是一位身材嬌小的女子。
“這是這次的脂粉。” 壽兒拿著化妝品往前一伸。
紫草把視線往下移,看了看壽兒手中捧著的東西。
有灰色的、有黑色的、有棒狀的、有盒狀的……什麼特征的東西都有,它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紫草她不認識。
她歪了歪頭,眼中既充滿了疑惑又充滿了好奇:“這是什麼?”
“是脂粉。媽媽這次新購入的脂粉。”
紫草伸出一隻手,兩根手指拿起魅可口紅:“這種脂粉,要怎麼用?我沒用過。”
“媽媽說了,要你去三樓東邊最當頭那間屋子去學。有人會教你。”
“好的,那我等下去吧。”
此時,從屋內傳出一道清晰且溫柔動聽的聲音。
“紫草,你把東西拿過來給我看看。”
紫草與壽兒倆人進入屋子。
一位妙齡女子正坐在屋內對著鏡子照,女子容貌極為嬌豔,身姿如水蛇般妖嬈。
紫草按她的要求,把壽兒送的化妝品送到她麵前。
朧月興趣盎然看著紫草手上的東西。
麵前的東西確實陌生,她沒見過。
朧月隨便挑了個東西。
她拿了隻魅可口紅,朧月無師自通打開了口紅蓋子,把口紅的膏體轉了出來。
膏體的顏色如櫻花般粉嫩豔麗。
“這是胭脂吧。”
壽兒道:“是的。”
“這胭脂倒是挺方便,小小一隻。”說完,朧月對著銅鏡為自己塗口紅。
塗完後,朧月問房間中的其他倆人:“好看嗎?”
“好看,很適合姑娘。”
“好看,姑娘比花都好看。”
這話還真不是她們倆人奉承朧月。
朧月屬於冷白皮,配上這種粉嫩如薔薇的顏色,有一種天生的契合感。
朧月誇讚道:“媽媽這次到哪裡找的這批脂粉,太有趣了。”
“媽媽這次的脂粉是在一位客人手上買的。媽媽用了以後覺得效果很好,給每個女郎買了一套。”壽兒在屋內滔滔不絕說著。
而朧月坐在那邊聽著壽兒的話不知不覺變了臉色。
很快,朧月又調整好自己臉上的表情問道。
朧月問:“這脂粉是每位姑娘都有?”
“是每位姑娘都有。不過除了您還有另外幾位姑娘有一套完整的外。其他姑娘都是倆個人共用一套。”
“原來如此,辛苦你了壽兒。”
壽兒送完東西一走,朧月馬上垮了臉。
“媽媽到哪裡找的亂七八糟的脂粉。”
“這種東西能上臉?”朧月嫌棄道。
紫草不敢出聲,她知道朧月姑娘不高興了。
朧月坐在椅子上沉默了好久。
最後朧月起身出了屋子,去了另外一個姑娘的屋子裡。
朧月進了紅玉屋子。
紅玉坐在妝奩前,丫鬟正在給她化妝。
“紅玉,你真是越來越漂亮了。”朧月笑臉盈盈看著鏡中的紅月。
紅玉聽到聲音睜開眼,看到銅鏡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道麗影。
“朧月,你怎麼跑到我屋子裡來了?”紅玉坐在位置上問。
“沒呢,反正現在沒事找你聊聊天。對了,你收到媽媽發給你的脂粉了嗎?”
“收到了。”紅玉指了指桌上那堆東西。
“那堆脂粉你用了沒?”
“還沒用呢,媽媽不是要我們派人去三樓學一下怎麼用?難道你就用了?”紅玉隨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