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郡主不可置信的捂著臉,這賤女人竟然敢動她!她可是郡主!
“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我——”
郡主正要還手之際,風可雪提前捏住她揚起的手,她沒有用力,對方卻也沒有掙脫:
“郡主,是你打臣女在先,隻是你偏了打在臣女肩膀,而臣女還手比較準。
你不分青紅皂白砸店已是觸犯我朝律法。
作為郡主當街行凶已是重罪。”
“梅香是太子府的人,她是太子的人,代表著太子威嚴。
而臣女是未來太子妃,皇上下旨,名正言順的太子妃。
你當街指責太子妃不淑不忠,是否也指責皇上識人不清?
藐視皇家呢?”
“不——不——我沒有,我至少說實話——”
安陽慌了,她竟然都忘了這些,她怎麼一時糊塗乾了這些蠢事。
“可你送了手帕給厲哥哥的,本郡主親眼所見,那就是你的東西。”
“手帕是三皇子答應臣女替和太子做媒,才落到三皇子手裡,他的玉佩也是意外落尚書府,早就送回。
臣女心悅之人一直都是太子殿下。
心裡從來沒有愛過三殿下,也和三殿下沒有任何關係。
如今陛下已經賜婚,說不定是三殿下為臣女做媒而促成。
安陽郡主,怎能無憑無據就汙蔑臣女。
你若不信,完全可以找三殿下與臣女當麵對峙。”
說完,風可雪鬆開安陽手臂,安陽退後幾步:
“你——哼!你這壞女人!你——等著瞧!”
安陽甩袖掩蓋恐懼,帶著她的人馬們灰溜溜地離去。
風可雪微微一笑,等著瞧,你得挨過澀癢粉的滋味再說吧。
“老板,你這鋪子,出價多少?我要了。”
看戲看傻的老板回了神,他連忙掏出房契地契呈上,“三、三百兩——”
風可雪掏出銀票放在老板手上:
“給你五百兩,不過老板你留下來,給本小姐寫話本子,薪酬三倍。
本小姐要開個戲院,專門來演有意思,且真實的段子。”
而另一邊——
夜明厲看著被送回府上的玉佩,還有那留言。
他氣得咬牙,那塊手帕被捏了又捏:
風可雪!你個賤貨!本宮要你跪在腳底下臣服哀求!
夜涼如水,星月湮滅。
偶有雪子落下,凝成一片玉紗,墜落飛簷。
風可雪梳著貓兒一身白錦緞,又時不時地逗弄一番。
貓兒小腦袋蹭著她的雙手,可是享受。
可到了興頭上,貓兒卻在她手上輕咬一口。
“九五,要乖。”
風可雪輕輕地敲一下它的額頭,隨後,它又繼續親昵翻滾起來。
忽的九五耳朵聳立,全身緊繃,金耀的琥珀雙瞳縮緊,凝視著前方。
風可雪也戒備起來,準備好防身之物。
可過了片刻都沒有人進來,九五的警惕狀態也鬆懈了。
風可雪鬆一口氣,“九五,你真是的,你嚇唬我。”
一隻飛鏢破窗而入,紮進九五的身軀,隻聽一聲“喵吾”,豔紅映滿了白霞。
“九五!”
風可雪忙要護住,她的頸部就被一隻大手遏製住。
順著餘光,她看到手掌的主人是——
“夜明厲!”
猛然睜開眼,脖子上果然有異物,風可雪正要出手之際,再晃眼一看。
是因為寒冷蜷縮在她脖子上睡覺的小九五。
“小九五,你嚇死本小姐,還以為你出事了。”
風可雪將它摟進懷裡,好好地蹂躪一番,心滿意足後才放開。
這或許是一場噩夢。
但是對她來說,這是夜明厲能做出來的事情。
在護衛上,得加強一番。
而護衛的人選,以及要如何獲取衷心,她有些盤算。
養人和養貓兒,也許差不多。
隻是貓兒更加難把握而已。
小雪紛飛,寒霜襲身
風可雪換上了男裝,裹了大襖。
吩咐梅香傳信太子府,又特地要了三麵麵具,便準備出門。
而在她出門之際,風正嶽將她單獨攔了下來。
“爹爹,發生何事了?突然攔下雪兒。”
今日是不用上朝,父親難得得了清閒,往日早就去尋樂子了。
“雪兒啊。前幾日郡王府那邊派人過來求醫了。
本來那日就該告訴你,但是你早出晚歸的,比爹爹我還忙,隻能趕巧,今日叮囑你一番。”
風正嶽深思一番,苦著臉,囑咐道:
“此事為父已經處理妥當,隻是他日行事要再謹慎些。
拖延兩三日後在發作便不會被察覺了。
這方麵,等你娘親和阿哥回來,你多多請教他們。”
“孩兒謹記父親教誨。”風可雪也好奇,為何父親真的一點都不疑她。
雖說她是家裡的唯一掌上明珠,各種寵愛於一身,本該是嬌滴滴的千金大小姐。
可如今變成了樣,換了性子,父親怎麼還是如此護她。
“有些事情,為父比你看得更清楚。雪兒沒有變,隻是長大了。
明明隻是碧玉年華,卻有一雙堪比為父親深邃的瞳眸。
為父看著是有喜有憂,可是喜大於憂。
這樣的你,可不會被那群毛頭小子欺負。”
風正嶽摟著風可雪的頭,眼底盛滿溺愛:
“從小到大,隻要是雪兒想要,為父何時虧待過。
除卻陽曜明月燦星,他物未嘗不可呢?”
聞言,風可雪立馬恢複如今該有的嬌俏勁,捶上風正嶽肩膀:
“嗬嗬,既然如此,雪兒今日也想向父親要一物。”
那被囚禁的五年,每當饑腸轆轆,她日思夜想的便是此物——
“阿爹親手製的山楂糖。”
“區區小物,雪兒要多少有多少。”
“阿爹莫要拖欠,若是可以,雪兒今日回來便想吃。”
風可雪又俏皮道,“那孩兒便出門辦要緊事了。”
“去吧,雪兒。”
在風正嶽的目送下,風可雪帶著梅香,在門口接上小西便想著目的地出發。
她現在需要會些功夫護衛,不是府上那些,而是可以為她去死的人,應該稱之為暗衛。
這樣的人不好找,要麼是從小培養,要麼耗費大量金銀購買培養好的。
本來風可雪也不知,要多虧先前的夜明厲不曾防備她,與她演了五年如膠似漆的恩愛夫妻。
即使是出入此地,也帶上了她。
三人都戴上麵具,交代了一番暗號後,便通過搭線人,經過多次輾轉來到交易內閣。
這是隱藏在帝都內的暗下交易組織——牌坊。
“這位客人,您看起來如此熟絡,不像是頭一次。您需要什麼,儘管開口。”
引著她們的線人客套起來,“隻要銀兩足夠,這裡什麼都有。”
“咳、咳——咳——”
風可雪咳嗽幾分,一道雄厚的男音就從她喉中傳出來:
“厲害牌有嗎?”
她吃了化音丹,可以維持三個時辰。
這丹藥的缺點就是每次變化的聲音都不一樣。
“有,有,有。客人您是要單牌還是雙牌?”
“有何區彆?”
之前倒是沒注意過,隻記得夜明厲花了五十萬兩,帶回兩個暗衛。
完成刺殺任務後,他們也沒了音訊。
“這單牌呀,就是陽者,也可去陽,全憑客人您一念之間。”
說著,三人被引到一條通道入口,最前方有個禿頭,而他旁邊有幾個黑籠子。
線人指著一個籠子的襤褸女娃,她的臉蛋卻被清理的很乾淨:
“雙牌便是她這樣的,全身心都歸您,價格便要翻倍了。”
“原來如此。”
風可雪掃了一圈,眸子沉了下來,不由得捏緊拳頭。
這個地方,之所以會存在,也是因為像他們這樣的人,有需求。
線人和那禿頭咬幾句耳朵,就向風可雪介紹:
“這位就是這地方的老板,小人便先行到退下了。”
“這位客人,您看起來十分貴氣,這裡的牌特彆好,很適合保衛您的暗衛。”
禿頭老板搓著手樂樂嗬嗬地將風可雪上上下下掃一遍,眼中變得隻有“錢財”二字。
風可雪客套道,“老板說話真不錯。如何稱呼。”
“小的姓梅,全名梅德寬,客人您要是圖方便,可喚小人為梅人。”
“梅人到有意思,怎麼會這樣取?”
“小人送這些精心培養的暗牌送給各位客官,一去不回來,可不就和媒人牽線一樣。”
梅德寬假裝心酸地巡視著他的每一張好牌。
“這——可本公子聽說,有個牌非常稀奇,出去三五次都平安回來了。”
風可雪挑眉,且不合時宜地拆穿他。
“那個混賬玩意啊,真是敗壞梅人我的名聲。”
梅德寬立馬換了一副討好臉:“客人您是從而得知?”
“這你就不用管,本少爺就想看看他。”
她會知道這事,同出來的暗衛赴死前,委托其他人交托信物,恰好被暗夜尋貓的她碰見。
“那客人您在這裡喝杯茶,小人這邊就去抓牌。”
梅德寬將她引至一小憩處,便匆匆進了那黑長通道。
風可雪也不怕耗費時間,倒不如說她就是來拖時間。
約莫半個時辰,他就牽著一根鐵鏈回來。
另一端則是皮開肉綻稍微處理過的精壯少年。
“客人啊,這個單牌啊,他實在是晦氣,不願意當個好牌,卻還回回來此處蹭飯吃。趕也趕不走。”
這個小子他賣出好幾次,可最後還是回來了,要不是可以賣點錢,他早就處理了。
“牌名為何?”
風可雪饒有興趣地看向他,他的眼神不一般,是個非同小可的人物。
“雜八。”
雜八聲音很淡,眼神多了探究,審視著風可雪。
他好奇對方為何能指定他。
“梅人,本少爺覺著這雜八牌有點小,隻是也得是個‘鵝牌’吧,”
風可雪雙手抱胸,架起二郎腿,話語裡帶上了幾分輕蔑:
“他的真本事可否亮出來瞧瞧。”
“客人,這個你放心,就是有好本事,小人這邊才多次回收,否則就任他餓死大街。”
梅德寬又將鎖鏈放長幾圈,踢了雜八屁股一腳,嚴厲訓斥:
“把你真本事亮出來給客人瞧瞧,這回你給我老實點。”
雜八沒有出聲,但身子開始動作起來,行雲流水地表演一套拳花,又將雙手的鎖鏈得虎虎生風。
“不錯,不錯,可否較量一番?”
風可雪不禁鼓掌誇讚,梅德寬表示可以。
“他雖然是雜八,但真功夫不輸鵝牌,公子請小心。”
示意梅香附耳過來,風可雪絮叨一番後,她便上前請教。
兩人對打的相當好看。
若不是四肢的鎖鏈限製住了雜八大多行動,那不出三招梅香便會敗下陣來。
可現在相互來了十幾招都不見勝負。
梅德寬此刻大汗淋漓,這雜八怎麼現在這麼丟人。
這都快一刻鐘了。
“梅人呀,你說你這些人如何培養的,怎麼連本公子的手下都打不過。”
眼前的打鬥或者說是過招,不能說是請教勝負,而是相互推太極。
與此同時,外麵傳來一些動靜,但是這“碩碩”作響的鐵鏈掩了些。
梅德寬全身都集中在試煉上,這該死的玩意怎麼這麼廢物,就好像是——
他猛然看向風可雪:
“你不是來淘牌的,你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