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1 / 1)

甜蜜交鋒 卿嶼眠 5367 字 6個月前

顧言生怒氣衝衝地開車來到了校園,再風塵仆仆地趕到辦公室內把陸文昌給叫了出來。

陸文昌還不明所以,跟著他走到長廊上,一臉懵逼地問道:“咋啦?”

“失戀了該怎麼辦?”顧言生站在圍欄邊上眉頭緊蹙地看向前方。

“什麼?失戀?你什麼時候戀過?”陸文昌叫得很大聲,他簡直不敢相信顧言生竟然會談戀愛這件事情。

“我是沒有告訴過我談戀愛的事情,但都過去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失戀了怎麼辦?”顧言生強調道,他現在思緒很亂很雜,根本沒辦法處理任何事情,而他的好友情場高手陸文昌一定有辦法!

“欸~你這算是問對人了。”陸文昌把手背在後麵,一本正經的開的說教,“男人,要是失戀,肯定的非常悲傷非常難受的,但是身為男人他不能像女孩子一樣哭一頓睡一頓的就過去了,他得找一個合適的情緒宣泄口。”

“說重點。”

陸文昌嘿嘿一笑,繼續說道:“咱們男人情緒的宣泄口無非就是喝酒、抽煙、打牌三件套啦。”

一個都不靠譜,顧言生滿臉無語,轉身就要離開。

“誒誒誒,我還有一個沒說呢。”陸文昌趕忙將他拉住。

“說。”

“最後一個辦法就是——開始一段新戀情。”

更不靠譜,顧言生甩開陸文昌的手回到辦公室,懷疑真自己是腦子抽了才選擇聽他的鬼話。

“老顧,你信我,這幾種方法都能帶你走出失戀的痛苦!”陸文昌還在身後嚷嚷著。

煩!顧言生更加煩躁了。

或許是難以處理自己的情緒麵對當下的工作,顧言生還是聽從了陸文昌的一個鬼主意,下了班就跟他來到了酒吧。

現在正是晚上,也是酒吧最熱鬨的時候,裡麵的人熙熙攘攘,穿著怪異的服裝,化著各異的妝容,炫彩的燈光打在他們臉上就想鬼一樣,顧言生真是想不通陸文昌和黎昭怎麼都喜歡來這個地方!

靠北,他又想起了那個滿嘴謊話的女人,又心煩意亂了起來。

這時,陸文昌給他從吧台那裡拿過來了一杯酒道:“喝點,一醉解千愁!”

顧言生接過小小的抿了一口,他還是不喜歡喝酒,苦澀的麥子味讓他有些反胃。

而旁邊的陸文昌卻有了新的進展,許多年輕漂亮的姑娘過來跟他一一碰杯,他也一個個叫得出名字“嘿,朱迪!”“嘿,Nancy!”“hi,Andy!”“……”

一下子陸文昌就被灌了許多酒迷迷瞪瞪的,而那些同他打過照顧的女孩子們有一個也注意到了顧言生。

是一個染著金發的女孩,她大大方方地走上前向顧言生舉杯:“帥哥,喝一杯?”

“不了,我酒精過敏。”顧言生拒絕道。

“噗!”金發女孩爽朗一笑,“拜托拒絕人也找一個合適的理由吧,誰酒精過敏來酒吧呀?”

“抱歉,是真的。”顧言生點頭表示歉意。

“切,慫貨!”那女孩甩了甩頭發就走了。

而另一邊有一個異國長相的男人也正盯著顧言生看,他猛地灌了一杯酒後,就朝顧言生走來。

男人靠的顧言生很近,身上刺鼻的酒味直衝顧言生的腦袋,於是他往旁邊挪了一下。

可那異國男人卻以為他是在害羞,用杯子與他的杯子碰了一下:“要我說,女人就是麻煩的生物,兄弟你也不喜歡女人對吧。”

“?”顧言生疑惑地看向該男子,那男子全身黑,五官力挺,還有著十分健碩的肌肉,人還行,就是看向顧言生的眼神多了一絲占有欲?

男子見顧言生不說話,直接把手搭在他的肩上:“bro,不要害怕,我們來喝一杯。”

顧言生把他的手拿開,厲聲道:“第一,我酒精過敏,第二,我也不喜歡男的!”

男子聽到後臉色有些掛不住了罵了一句“bitch”就離開了。

顧言生現在覺得他真不應該聽陸文昌的話,他如果回家睡覺都比待在這好,於是他就把還在跟美女熱舞的陸文昌抓了過來,問道:“我要走了,你走不走?”

“走什麼?現在正是最狂歡的時候,要走你走,我不走。”陸文昌還一臉意猶未儘道,說完他就又跑到舞池中蹦迪去了。

顧言生扶額,無奈地歎了口氣後還是離開了。

回到家後,他按照平時的習慣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澡,可放水洗澡用到沐浴露的時候,他又難受了。

這款梔子花香味的沐浴露一塗抹在身上,顧言生就想起曾多次依偎在他懷裡的那個女人的香味,自己因喜歡她所以喜歡她身上的香,所以不僅給沐浴露、洗發水什麼的都換成了梔子花的香味。

真要命,他這個澡越洗越難受。

好在澡還是勉勉強強地洗完了,當他要躺在床上時那才叫真的崩潰,那床黎昭也是睡過,那被窩裡也是真真實實地彌留著她的香味。

這下可好,他根本沒有心思睡覺。

於是他還是離開了家門,又發動了汽車,她不知道去哪,但想出去透口氣。

開著開著,顧言生不自覺地把車開到了外婆家的彆墅門口,經過一晚上搗騰現在已經晚上十二點了,不知道外婆他們歇下了沒有。

不過把車停在門口,他躺在車內倒覺得一絲終於能有一絲平靜。聞著花香,聽著蟲鳴,仿佛一切又回了小時候,漸漸地顧言生有了睡意,便直接睡在車上睡著了。

第二天清晨,鳥兒開始在樹上鳴叫,宣告一台的開始。而太陽公公也在東方升起,陽光透過樹葉再越過車窗星星點點地撒在顧言生的臉龐上,他雙眸緊閉,還在熟睡著。

而沒過一會兒,安靜的車內便傳來了一陣敲窗聲,一下子把顧言生從夢中拉回到現實。

顧言生猛然地一睜開眼,放下車窗,映入眼簾地是一張熟悉的臉,是約翰。

約翰每日清晨都會起來給花園裡的花澆水,今天出來的時候偶然看見顧言生的車停在外麵便上前打了聲招呼:“嘿,言生,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呃,就是突然想見外婆和母親了。”顧言生找補道,幸好,外婆家還是他唯一可以停留的港灣。

“啊,那可真是不巧,昨天華容就帶著外婆去一個親戚家玩了,這個家隻剩我了。”約翰若有所思地回答道。

既然外婆和母親都不在,顧言生也沒有繼續要停留的理由,便找了個借口:“那好,我剛好還要上班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約翰又拍了一下車窗,“陪我一起吃個早餐吧,家裡沒有人陪我。”

“呃……”

顧言生想拒絕,可約翰大叔卻一副皺眉很深的樣子,似乎是在對他撒嬌?

約翰大叔嘟嘟嘴道:“都好幾頓都沒人陪我吃飯了,言生你快下來陪我吧。”

見狀,顧言生還是心軟地下了車陪約翰一起回到彆墅裡共進午餐。

兩人走在鮮花叢生的小道上,各種花的芬香撲鼻而來,顧言生不由地誇讚道:“約翰,你種的花既好看又好香。”

“是吧,我也覺得。”約翰被人誇後一臉洋洋得意,“對了,你那個小女朋友怎麼沒來,她應該也挺喜歡花的,華容還說等她下次來時,也送她一朵花。”

“……”一提到黎昭,顧言生就低頭沉默不語,他還不想告訴家人這件事情,而約翰仿佛有洞察人心思的眼睛似的,便直接問道:“你們兩個是吵架了嗎?”

顧言生點點頭,深吐一口氣,雖然書本上常寫吵架是感情中常有的事情,可是真正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是難以承受。

“那我們肯定得好好聊聊。”約翰一把攬過顧言生的肩膀把他帶到餐廳裡坐著。餐桌擺放一些簡單的三明治和紅腸,但約翰似乎覺得這些還不夠,於是他再去櫥櫃裡拿出一瓶白酒出來了。

又是酒,顧言生感覺自己都要對酒產生PTSD了,連忙拒絕道:“大早上的,就彆喝酒了吧。”

“噢,你不喝沒事,我喝。”說完,約翰就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上滿滿一小杯白酒,然後學著一些老人模樣抿了一口白酒,再砸吧砸吧嘴,這做派感覺他都不想外國人了。

嘗了一小口酒後,約翰又夾起一塊紅腸放在嘴裡,嘎吱嘎吱地嚼著,突然道:“其實,我也和華容超過架。”

“怎麼說?”這番話倒引起顧言生的好奇心了,要知道約翰平時對著母親都是很恭順的,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沒想到他兩也會吵架。

約翰又抿了一小口白酒,火辣辣地感覺不斷地刺激著他的喉嚨,帶來一陣刺痛,轉頭又擼起自己的衣袖,露出發達的肌肉,上麵還刻著刺青,他得意道:“我以前那可是道上混,一人挑十完全沒問題,在外麵第一次見你母親時,就用著我的肌肉保護了她。”

“我母親,那時候發生什麼了嗎?”顧言生焦急地問道。那時候顧華容一個人帶著顧言生遠赴外國,就完完全全把孩子扔在寄宿學校不管,自己一個人在外麵打拚,顧言生就自然什麼事情都不是很清楚。

“那是一個寧靜的夜晚。”約翰回想著,“依稀記得那還是條小巷子,那時候我剛和朋友喝完酒出來就發現有兩個小子在尾隨一個姑娘,雖然那時候我是醉醺醺的,但一個人單挑那兩個毛頭小子根本不在話下,左勾拳右勾拳就把那兩人給打趴下了。”

“不過也受了一點小小的傷。”約翰聳了聳鼻子接著道,“然後那姑娘就回頭幫我處理傷口,也是她一回頭,我才認出她是大學裡暗戀過的女孩子,沒想到她還能再次回來,所以從那以後我就一直在追求她啦。”

“謝謝你,一直在保護著我媽。”顧言生端起旁邊的牛奶敬了約翰一杯,沒想到自己對母親還是有這麼多的虧欠。

約翰嘿嘿一笑又抿了一口酒:“華容也在默默地保護我,因為在道上混所以經常受傷,所以每次受傷都是華容幫我處理,有一次受了很嚴重的傷之後她就不允許我混下去了。可那時候年少輕狂覺得朋友抵過一切,就選擇欺騙華容繼續在道上混。”

“可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華容還是知道了我沒改,就跟我吵了一個最嚴重的架。”

顧言生一愣,問道:“那你們是怎麼和好的。”

約翰撓撓頭:“說起來,還有點不好意思。一次跟彆人約架時遭了埋伏,就受傷進了醫院,那時候昏迷了幾天幾夜,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華容趴在我床邊哭泣。華容那雙極其漂亮溫柔的眼眸卻為我哭紅了,我就覺得我真不是個人,所以我就發誓再也不混了和華容好好生活在一起,然後我們就重修於好了。”

“如果我再選擇錯下去,我就可能永遠失去華容了,因為我們已經錯過了一次,所以特彆害怕失去下一次。”

聞言,顧言生低頭陷入了沉思,錯過的滋味是什麼樣子呢?是第一次錯過十幾年未見,再見即是陌生人的遺憾嗎?是上次對她告白猶豫後怕被彆人搶走的害怕難受嗎?是昨日主動與她吵架分離的痛苦焦躁嗎?

他和黎昭好像總在反反複複地錯過。

這時,約翰突然抓住了顧言生的手,他的臉上已經浮上了紅暈:“言生呀,你要是惹女孩子生氣了,哄兩句就好了,不要因為一件小事就分手到時候難受的可是自己!”

“嗯。”顧言生遲疑地點了點頭,他突然想著黎昭這個時候是不是很難受,昨天他好像對她說了很嚴重的話。

他好像一向如此,對人對事一樣總是冰冷冷地對待,認為錯就是錯,對就是對,卻沒想過這個對錯到底是由誰來決定的。

就比如母親不喜歡約翰到處與人乾架,但是在他的世界和生活裡幫朋友講義氣是對的,背叛和放棄朋友是錯的。

而黎昭她是個銷售,用儘一切努力去成單在她的世界裡是對的,放棄和丟單是錯的。

但這些在其他不懂他們人的眼裡卻是錯的,讓他們把自己長期認為是對的事情認識成是錯的,這應該很難改吧。

顧言生想著想著,好像自己把自己說服了一樣,他決定找黎昭好好談一談,因為僅憑一個結果就判定她是錯的話那就顯得太不講理了。

但如果她對自己開誠布公的話,把事情的一切原委講清楚的話,顧言生想著自己還是能原諒她的,畢竟她又在改正。

經過一番思想鬥爭之後,顧言生深吸一口氣掏出手機給置頂的對話框發去了一條信息:“在嗎?”

一發出去沒想到就直接榮獲一個紅色感歎號!

綠色的對話框把顧言生的臉也照的挺綠的,他生氣地把手機放在桌上,搶過約翰還沒喝完的小酒一飲而儘,喉嚨火辣辣地刺激感都沒有他心裡感受的刺激感那麼大,可惡的黎昭竟然把他直接給拉黑了!!!

他都沒有拉黑,憑什麼?他現在不光是要找黎昭談話了,他隻想現在立馬衝到黎昭麵前把他好友給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