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斑被牽著走了幾步，很快就主動鬆開了手。

他慣常戴一副黑色手套，今天也不例外，被猝不及防的牽了一會，哪怕隔了一層薄薄的布料，宇智波斑的手就好像被那人手心的溫度燙到了一樣，心裡湧現出一股怪異的感覺。

這種怪異說不上來，不過鬆手後就感覺好多了。

手中一空的千手柱間露出疑惑不解的目光。

“斑？”

宇智波斑險些沒忍住像千安那樣給眼前這個姓千手的翻出一個白眼來。

那幾道視線太過熾熱，宇智波斑就算是個瞎子也該察覺到有人在偷看。

“不合適。”

“什麼不合適？”千手柱間回頭眼神掃過幾個位置，又看看自己和斑的手，疑惑更甚，“斑在乎這個嗎？”

宇智波斑確實不在乎，才怪，那是之前不在乎，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

換做之前，結盟時在兩族人的注視下握個手，那很正常，或者是逛廟會的時候被牽著逛了好幾圈，這不太正常，所以也不是沒有異樣的目光，但那時候宇智波斑哪管什麼目光，他不用鄙視的目光看廟會裡所有形單影隻的人就不錯了。

問就是正經天啟的之間的情誼，一般人怎麼會懂。

可現在情況複雜，不可同日而語，千手柱間剛剛攔著他沒讓他說出一句“是的，我們未來有一個孩子”，這會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就算了，他這個知道的可不能揣著明白裝糊塗。

宇智波斑沒有回答，隻道一句：“走吧。”

千手柱間歎了口氣，心想看來隻能等接下來的戰鬥來確定了。

是的，兩人正準備出村打架。

約好的事情不至於隔天就忘，其實宇智波斑已經忘了有約戰這回事，實在是昨天的事給他的衝擊太大，好在千手柱間沒忘，趁現在空閒，憑本事爭取來的空閒，就主動提起這事。

宇智波斑意外之餘欣然接受，他的想法在某種程度上跟柱間不謀而合，高手之間的對戰可不止對戰，相比於肢體上的碰撞，精神與思想的交彙才是最令人在意的。

打一架摸清對方的態度再將事情全盤托出，未嘗不可。

到了村門口，守著門的忍者恰巧走著某位不太會說話的千手小夥，今日正是他輪值，與其他幾個忍族的忍者一同駐守在著木葉大門

見到兩人的身影，其他人互相對視一眼，隻有千手小夥率先上前熱情的打起了招呼：“柱間大人，斑大人，早上好呀！”

宇智波斑微覺意外，步伐稍稍停頓，掃了千手小夥一眼，不出意外的沒有什麼印象。沒有利益衝突的當下，對方既然先開了口，出於教養，宇智波斑淡淡開口，應了一聲“早”。

千手柱間看千手小夥受寵若驚的模樣，心想年輕人總是很容易被誤導，都以為斑是什麼不好相處的，實際上，隻要你好好講話，斑都是會聽的。

雖然會聽和接受是兩碼事。

出了村，千手柱間熱情揮手告彆了千手小夥和幾位忍者後，才轉頭問身側的宇智波斑。

“斑，你覺得怎麼樣？”

“什麼？”

“現在的木葉，大家都好好的生活在一起！”

宇智波斑冷笑一聲，算作回答。

剛結盟那會他確實充滿了熱情，想要好好的守護木葉，可現實的木葉和少年時的理想不說背道而馳，差了一大截卻是有的。

這不是宇智波斑的理想，所謂的大家也沒有他宇智波斑。

再看神社中的石碑之前，宇智波斑以為上麵會寫著什麼驚天秘密，也許還能幫他找到一條通往理想的正確道路。

看完後確實很驚天，甚至逆天，可看的人無法否認這確實能作為通往和平的道路之一。

千手柱間並不氣餒，信誓旦旦的許下承諾，“斑，我會努力的！”

宇智波斑瞥他一眼。

“現在的木葉或許不夠好，但我會努力，把木葉變成斑期望中的樣子。”

宇智波斑冷不丁問他，“我期望的又是什麼樣子？”

“斑，為了守護想要守護之人所建立的村子，我們的理想是一樣的。”

手不給牽，千手柱間索性走快一步，站到宇智波斑前麵，腦袋湊上去，與宇智波斑額頭相抵，宇智波斑不閃不避，四目相對間，千手柱間說：“斑，你也是我想要守護的人啊。”

宇智波斑：“……”

真受不了，總是這樣，說些肉麻的話。

偏偏他還就吃這一套。

率先偏過頭，像是逃避又像是妥協，宇智波斑道：“知道了，我會看著你和你的木葉的。”

“是我們的木葉。”千手柱間強調。

…………

在離木葉較遠的一處地方，這裡偏僻荒涼，人跡罕至，不出意外是該再荒涼上幾十年的，然而出了意外，就在今天，這個偏遠之地迎來了兩位煞神。

兩人對立而戰，都沒帶武器，這次戰鬥的性質不是拚命而是切磋，何況對於他們這種程度的忍者，用不用武器都無多少區彆。

千手柱間先有了動作，他緩緩伸出右手，握成了拳，食指與中指並攏向上豎起，做出一個類似結印的手勢來，擺在胸前的位置。

這是，對立之印。

宇智波斑微愣，隨後舉起左手，做出一個同樣的手勢來。

戰鬥一觸即發。

眨眼間，永恒萬花筒寫輪眼瞬間開啟，藍色查克拉縈繞周身，由骨骼組成血肉，須佐能乎巨人參天而起，四隻查克拉巨手各握一把長劍，展開攻擊之勢。

柱間雙手一合，使出他最常用的那一招，“木遁·木龍之術。”

木龍破土而出，身子一橫，短暫擋住了四把長劍，煙塵中，麵似佛像的巨大木人由木龍殘缺的身軀中誕生，跟查克拉巨人對戰起來。

就像宇智波斑沒有用完全體的須佐能乎，千手柱間也沒用真數千手，雙方都有著點到為止的想法，即使如此，山地間還是一陣動蕩。

[ “斑，你是家中長子。”

“是的，父親。”

“若是有心儀的姑娘，也該早早定下了。”

“我沒有，父親。”

“多看看族內優秀的女忍者，千手那個混小子今天跟漩渦家大小姐訂了婚，下次上戰場，佛間那個老東西又要跟我炫耀了。”

“……” ]

千手柱間看著，聽著，覺著新奇又十分好奇。

很久以前就有一種說法，對戰的兩人若是心意相通，就可以看到對方的內心和過去。

視角跟著還是少年的斑退出了房間，走進庭院，夜漸深了，滿月高高懸掛在空中。

[ “訂婚嗎？”斑的聲音很低，也不知道在問誰，“是家族的安排，還是柱間自己的意願？”

無人可以回答，斑又站了一會，終是下定決心般出了庭院，動作隱蔽的離開了宇智波族地。

來到南賀川，借著月色，斑撿了幾塊扁平的石子，挑出一塊拋了拋，調整手勢，全神貫注，手腕用力，石子極快的飛了出去。

石子在平靜寒涼的河麵上跳躍幾下，濺起水花，帶起漣漪後乾脆的沉入河底。 ]

這是不該的。

千手柱間想，斑在他的悉心教導之下，很快就能在打水漂中把石子打到對岸，技術已經與他不相上下。

出現失誤，隻能說明那時的斑的內心並不平靜。

斑當時原來這麼在乎他訂婚這件事嗎，可第二天見麵，下起手來一點都不含糊。

[“我不會成親的。”斑將剩下的幾顆石子打出去，全部完美落到對岸，他呢喃，“更不會有喜歡的人，無論再遇到什麼樣的人，都不如柱間。”

他給不了未來妻子超越柱間甚至平等的情感，一個人能擁有的感情就這麼多，與其辜負，不如從未開始。

斑說完自己都怔了一會，嘴角勾起一個微笑自嘲道：“真是奇怪，說出來好像我在暗戀柱間似的。” ]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短短一句話聽的千手柱間一整個人直接呆住。

[ “表哥，這件事隻有你能幫我了。”]

宇智波斑一睜眼，聽到的就是這麼一句。

[ 順著聲音看過去，入眼的是頭發還半長不短的少年柱間，柱間麵前正站了位紅色頭發的少女。

柱間摸了摸腦袋，有點不知所措，“水戶，你說，如果我能幫上忙的話。”

水戶問：“表哥，你有喜歡的人嗎？”

柱間毫不猶豫，張口就來，“有啊，我很喜歡斑。”

少女明顯遲疑了，“是那位，宇智波的少族長嗎？” ]

兩人理解的並不是一個意思，宇智波斑很清楚這一點，可兩位當事人不清楚，都是過去的事情，宇智波斑想甩個火遁附一句說話正常點也不行。

[ “是了。”少女釋懷般自問自答，“我的問題多餘了。”

“我很抱歉，但是表哥，這次婚約還是拜托你不要解除。”

水戶說起了她在漩渦一族的處境，明明身為長女，能力出眾，幾個沒用的哥哥弟弟加起來都不及她半分，卻偏偏因為是長女，族裡頑固的長老看不慣她，一直在打壓，讓她老實點收拾收拾嫁人就行。

這年頭蠢貨都能當漩渦少族長了，她這個有能力的隻能外出嫁人相夫教子，憑什麼？

水戶計劃著拚一拚，婚約也是計劃的一環。

進可借婚約欺騙長老營造出她屈服的假象，退可在計劃失敗後借婚約保住性命。

水戶鄭重承諾，“待到事情結束，我會親自向宇智波少族長賠禮道歉的。”

柱間顯然沒想明白水戶婚約和計劃，這其中跟斑有什麼關係，但還是愉快的順著話往下說，“沒關係的，到時候我們一起去。” ]

宇智波斑：“……”

聽懂了嗎你就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