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人中有不少是扛著攝像機的記者,還在調整攝像機,有人從車子後備箱翻找什麼,海漂亮看到閃著光亮的東西被人收進衣兜。
她心一驚,看這陣仗估計是剛來不久,周圍人逐漸朝這邊圍觀。
她趕緊掏出手機給趙姎兮打電話,讓她公司的人千萬彆從這邊走。
鬨事者中有人喊了一聲:“大家快看!這不就是黑心公司的楚陽舟!”
趙姎兮送合作商出來,一出大門就有一群人扛著攝像機要圍上來,她趕緊讓助手帶人從後門離開,她倒要看看這些人要乾什麼?!
一個婦人哭天喊地:“大家快來看啊,就是這個黑心肝的公司害得我孩子進醫院啊,我孩子從小就沒吃過苦,現在被害得是上吐下瀉,這可怎麼辦啊?!”
一眾攝像機紛紛懟到趙姎兮麵前,記者語氣咄咄逼人:“趙小姐,請問你公司最近推出的飲品特立獨行,添加蔬菜一事在整個行業前所未有,你之前不會擔心出什麼事嗎? ”
“有外界傳聞,你公司是因為即將經營不善,所以兵行險招想通過這種方式給公司賺取資金周轉,請問這件事情屬實嗎?”
男人憤怒極致,大喊道:“費這麼多話乾什麼?!黑心女人!還我兒命來!”
說罷,男人掏出藏在兜裡的水果刀就要刺向趙姎兮。
趙姎兮警覺,剛要一腳踹飛男人手中刀子。
有人快她一步,一把揪住對方手腕,男人吃痛,手中刀子落地,海漂亮快速將其踢得老遠。
趁著眾人沒反應過來,海漂亮拽著趙姎兮衝進寫字樓,大門一關,外麵的人進不來,暫時安全。
海漂亮喘氣:“你沒受傷吧,嚇死我了剛才。”
趙姎兮:“抱歉,這些人是衝我來的,連累你——”
“打住打住,我是看不慣那麼多人欺負你一個人。”
“開門!開門!不要當縮頭烏龜!”
“你們公司是做賊心虛了吧!”
“記者,快點曝光她們!”
外麵的人喊得越來越過分,甚至上升辱罵臟話,兩人開始分析整件事,想想解決辦法。
現在是法治社會,末世裡慣用的那套,到這裡不行。
趙姎兮:“公司飲品沒有問題,從添加蔬菜飲品推出前,公司員工們就在喝,一直到現在幾乎每天都喝,家裡有小孩的他們也會帶回去給小孩喝。”
海漂亮:“有質檢報告嗎?”
趙姎兮:“當然有,報告早就隨著公告發布到網上,我們所有推出的飲料都會在網上發布質檢報告。”
海漂亮感覺麻煩了,上次糖甜閣經過類似鬨事,那些人一聽說檢測,立馬慫了。
這次有質檢報告,有人敢這麼來,一定有萬全準備,隻怕這次的事不會像上次那麼簡單能解決。
“你不懷疑我嗎?”
海漂亮搖搖頭:“你光明磊落,這次肯定是被人陷害。”
趙姎兮眼神雖犀利,但乾淨,她的公司專心研究飲品,同時也將公司氛圍經營極好,可見眼光長遠。
這樣的人是不會做出這種害人的事的。
海漂亮在趙姎兮耳邊小聲說著什麼,趙姎兮連連佩服。
公司員工們一聽說外麵有人鬨事,立馬放下手頭工作,跑來支援老大。
“老大!你沒事吧?!”
“老大你放心,我們過來絕對不會讓這些人有損公司名聲!”
“這麼多記者,還都是專門爆料各種黑料最凶的幾個公司的人。”
“氣死我了,這位大媽沒事吧,我女兒天天喝公司現榨的果汁,要是有事早就出現問題了。”
“咱們公司是不是被人整了?”
“快看!老大的家人來了!”
一輛麵包車緩緩停下,下來的是一位五十左右的男人,身後跟著兩個與他麵容相似的年輕男人,應該是父子。
男人下車後第一件事就是朝眾人鞠躬:“抱歉,是我趙家管教不嚴出現這種事,諸位放心,我一定會還給大家公道!”
趙東森聲音擲地有聲,正義凜然。
這話傳進寫字樓,趙姎兮聽著直犯惡心,道貌岸然,惺惺作態。
海漂亮皺眉,這話明擺著給趙姎兮公司扣上一頂是他們錯的臭盆子。
看樣子,趙姎兮的家裡應該有什麼內部矛盾,爭鬥挺激烈的。
雙方僵持好久,決定找一處會議室商議。
趙東森作長輩姿態,語重心長跟趙姎兮道:“趙姎兮,你等會好好跟他們說,二叔也會護著你的。”
趙姎兮不屑:“惡心嘴臉。”
趙江怒了:“趙姎兮!你彆給臉不要臉,我爸可是在挽救你家公司!”
趙姎兮:“惦記這麼久,你們終於要得逞了,心裡是不是很高興?”
趙江眼底閃過心虛,剛要狡辯,被另一人攔住。
這人明顯要比剛才那人沉穩,說話滴水不漏:“堂妹,這是在說什麼?”
趙姎兮懶得理會趙海的裝傻充愣,肩膀被人輕輕拍了下,轉頭一看,是海漂亮。
“我不是讓你先離開,來這種狼虎窩做什麼?”
海漂亮笑笑:“我幫你。”
這種事,她有經驗。
栽贓陷害,汙蔑什麼的都是人類世界常用的競爭手段。
對麵兩個鬨事者還在哭訴,聲嘶力竭控訴無良公司,來來回回就是那幾句,喊得已經是非常順溜。
整個會議室回蕩的都是兩人哭天喊地的聲音,擾得趙姎兮額頭青筋暴起,恨不得當場找塊布給這人嘴巴堵上。
整個談話趙東森一家跟個攪屎棍似的,話裡話外透露著公司過錯,趙姎兮每次有理有據辯解時,都會被這三人繞走。
大媽:“我們也不是有不講道理的人,除了賠償我們之外,這個女人必須得公開道歉!”
大媽指著趙姎兮,眼中帶著憤恨:“你們要是不同意,我就天天跑到你們公司底下鬨!”
記者:“這麼說來這件事能這麼解決是最好不過——”
“你們收錢辦事都這麼容易嗎?”
海漂亮站起身,居高臨下——身高不夠,凳子來湊,站在凳子上的海漂亮俯視眾人。
“你們說是不是啊?”
記者麵不改色:“這位小姐請注意你的用詞,你要是再這樣,我們隨時都能好曝光你。”
其餘記者附和,心中儘是嘲諷,就算知道又能怎麼樣,有證據嗎?
海漂亮嘴角戲謔:“我~好~怕~怕~哦~”
眾記者臉色鐵了青,青了紫,他們從來沒有被人這麼戲耍過!
海漂亮如鷹一般犀利的目光看向鬨事大媽:“這位大媽,你說你孩子喝壞肚子進醫院,請問是哪家醫院?幾樓?病房病床多少號?主治醫生是誰?”
有備而來的男人直接掏出治療單,住院證這些拍到桌上:“我們一家都是老實人,才不稀罕扯謊!”
哦,有了證據,看起來倒是像模像樣。
海漂亮看著手機上傳來的東西,是時候了。
海漂亮隨之露出陰森笑容:“你說你家孩子從小就沒吃過苦?”
這對夫妻看到海漂亮這麼一笑,身上有些毛骨悚然,大媽但依舊堅定道:“當然!我家孩子我從來都是放在手心裡疼的!”
“行了,大媽,再演戲就過了。”
鬨事者噎住,慌了一瞬,吼道:“你在胡說?!”
海漂亮:“醫院躺著的孩子確實是喝壞肚子,你也確實疼愛你的孩子。”
趙東森再次登場:“既然真相如此,我看不如——”
“但這兩種有什麼必然的關係嗎?”
海漂亮突如其來的話鋒一轉,讓全場人愣住。
“醫院躺著的是你鄰居家的孩子,而你的孩子正在家裡喝著你口中所謂黑心公司的飲料,吃著零食,打著遊戲呢。”
鬨事者雙目瞪大,顯然沒想到對方會來這麼一出。
“你這是栽贓,汙蔑!”
海漂亮將證據一一擺在眾人麵前:“你心疼你自己孩子,於是將主意打到你鄰居家,你看那孩子是個留守兒童,並告訴他隻要幫你一個小忙就能得到五十塊錢,這樣他的爺爺奶奶未來一周都不用再早起賣菜。”
“他幫了你的忙,喝下你自己加料的飲品。”
男人驚訝,這些事她是怎麼知道的?!
海漂亮當然是因為偷聽到兩個係統聊天,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這次的主謀居然是江淞。
大媽又惱又羞,撲過去將所有證據撕毀,反正這麼短的時間他們說不定沒有備份。
“哈嘍,寶子們都看到聽清了嗎?”
海漂亮忽然高舉手機,屏幕上正是直播畫麵,滿屏彈幕飛過,隻餘殘影。
【這些人太壞了!】
【拿彆人家孩子做壞事,不怕遭報應嗎?!】
【大家快多刷熱度,讓這件事登上熱搜第一,絕對不能輕易放過他們!】
兩個鬨事者看到直播畫麵,瞬間癱坐在地。
趙東森心中儘管氣得要死,好好一張牌就這麼被這兩個蠢貨給毀了!
海漂亮恰巧想到用直播方式揭露真相,江淞深不可測,買通記者、趙家人和這些所謂的鬨事者,準備齊全,定有不少後手沒使出來。
也是幸好楚陽舟早就注冊到直播賬號,用的是公司流量扶持,開了直播,流量大些,看得人多,就不怕這些人的嘴臉沒人看到。
鬨事者們剛要逃走,就被警方攔住,下藥傷害未成年人,這對夫妻不會有好果子吃。
躺在醫院的可憐孩子索性沒什麼大事,他爸爸媽媽一看到直播後立馬趕回來,說什麼都不會放過這對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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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甜閣來了一個不速之客,顧含瑩。
她想花錢包下整個糖甜閣,店裡是沒有包場這一說的,但顧含瑩給每個過來拿甜品的顧客一筆豐厚的錢,顧客很快離去,店內安靜下來。
即將到來的顧客,她也考慮在內,安排人在店外給每一位即將進到糖甜閣的顧客一筆錢,讓他們先去其他地方。
店長詢問:“這位小姐,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顧含瑩很直接道:“我要見江頌北。”
臨近創意大賽,這段時間店裡很忙,趙毅耀也在這裡,他對這人可沒什麼好感。
“送客。”
“我不是來找你的,你恐怕還做不了決定。”
趙毅耀不與她廢話,準備讓店長拉她離開。
這邊動靜不小,江頌北聞訊趕來。
顧含瑩見到江頌北出現,眼中迸發出勢在必得的光芒,這次比上次更為自信,紅唇輕啟:“之前說的談談,你還沒有兌現。”
她的係統再次上線,她也是從前兩天才開始知道,她覺醒係統是為了攻略江頌北。
這正好和她原本的想法不謀而合,如今她有係統的幫助,還怕他不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上次是她太害怕了,現在想想,外人都知道江頌北是個出色的甜品師,卻不知道他的另一麵,隻有她見過他不掩藏內心情緒的模樣,這對她來說何嘗不是一種獨特。
江頌北臉上掛著平時正常待人接物的微笑,他將一塊藍莓蛋糕推到顧含瑩麵前,隨意道:“你把這塊蛋糕吃了,我再考慮要不要跟你談談。”
顧含瑩笑容僵在臉上,目光望著這塊漂亮蛋糕,莫名覺得有些發怵。
江頌北給的東西她可不敢吃,將難題拋給係統。
[宿主,本係統不具備檢測功能。]
顧含瑩要被氣死,什麼破係統,關鍵時刻派不上用場。
她遲遲沒有動作,在一旁看了好長時間戲的趙毅耀一把薅過蛋糕,大口吃起來,吃完後毫不留情嘲笑:“這麼小的膽量還要來談談?”
趙毅耀笑完,他身後的店員們接著笑,老板要做什麼,她們跟著做就是了。
顧含瑩再次被氣住,她沒臉再待下去,立馬轉身氣呼呼離開。
對麵的糖苦樓的一處落地窗前站著的江淞將這一幕收進眼中,吩咐下屬:“查查顧含瑩最近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