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卿落座後,笑:“不知大公子請我來所為何事?”
“也沒什麼大事,想請你一起下棋,可否移步。”秦南枝也笑。
李卿卿沒說話,直接走到棋盤前坐下:“來吧。”秦南枝也坐了下來 。
兩人沒說話,就靜靜的下著。
秦南枝下棋的風格跟他的外表截然不同,看起來優柔寡斷 ,而下棋風格卻果斷。
步步緊追,像是一種警告。
李卿卿像是想到了什麼,把棋子一丟:“大公子有話直說,沒必要遮遮掩掩,這麼麻煩。”
“看來公子已經知道了吧。”
“我並不知道。”她冷冷的說。
“還請你嘴嚴一點。”
“你並沒有權利管我。”
“那你看看這個再決定吧。”秦南枝拿出一個玉鐲,冷笑一聲,反諷她。
李卿卿變得緊張起來:“這是我母親的東西,為何會在你那裡,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已經很清楚了吧……我要你幫助我。”
李卿卿咬牙:“我答應了,快還給我。”
“不急。”
“我急。”
秦南枝充耳不聞。
一個月的時間飛速過去,太子卻遲遲沒有召見備選伴讀。
“太子也是的,皇帝都下旨了,都不肯見咱們。”
“你不要腦袋了?妄自議論太子。”
正在眾人議論時,一個宦官走進了旅店大廳,夾著尖細的聲音高聲喊道:“聖旨到。”
眾人誠惶誠恐,連忙下跪。
聖旨內容說,要重備選伴讀陪太子去狩獵。
李卿卿慌了,做伴讀要會騎馬,會射箭?可她根本不會啊!可又不能抗旨,隻能謝恩。
等宦官走後,秦南枝走了過來,低聲說:“你的任務來了,在狩獵時,你帶太子入狼群,我會來救你們的。”
李卿卿詫異:“你想殺他,卻要來救他,為什麼呢?”
“以後你就知道了。”
李卿卿翻了個白眼,徑直走到了室內。
次日,皇宮派來的馬車,大家魚貫而入,爭先恐後搶好位置。
李卿卿被秦南枝拉到了一輛相府馬車,兩人並肩而坐,氣氛緊張。
“我會做到的,你得把玉鐲還給我。”
“給你說了,不急,不急。你咋聽不進去呢?”
“我也給你說了,我急。你怎麼也聽不進去呢?”
兩人都覺得尷尬,撇開臉,如小孩子賭氣一般,各坐一方。
馬車緩緩駛入獵場,每個人都激動不已,可以麵聖了,這是多少人一生都做不到的。
眾人在行宮旁站定,一個人牽著馬走到了馬棚。
又有一個人走了進來,明黃的袍子,四爪金龍騰雲圖案繡在胸前。
應該是太子。
李卿卿抬眼望去,是一張熟悉的俊臉,就說為什麼這“趙邈文”這個名字這麼耳熟,原來竟是當朝太子。
她的心又開始怦怦跳了起來,可就自己現在這個身份,怎麼說都配不上太子。
太子大步走上金椅,坐下:“今日,父皇身體不適,由我來代勞。”
就算有人心生不滿,也得恭敬。
太子掃了一眼台下正在竊竊私語的眾人,目光落在李卿卿身上,冷淡的眸子染上驚異,轉瞬即逝。
旁邊宦官看太子臉色行事,見太子盯著李卿卿,喚:“那位公子,請上前來。”
“我?”李卿卿吃驚,宦官連忙使了個眼神,李卿卿上前,叩拜。
趙邈文心生懷疑,一個女子考中秀才,又來當伴讀,還與他提前碰見了,一切是否太過於巧合。
怕是逆黨派來的間諜,可一個女子又能掀起什麼風浪呢?
他嘴角含笑,說:“你先跟孤去練一場,其他人待著,備馬。”
兩匹馬被牽來,太子兩步走過去,跨上馬,等著李卿卿一起出發。
李卿卿走之前被秦南枝捏了一把,還挺疼。
“你乾嘛,有病?”
“我隻是提醒你。”秦南枝桃花也暗了暗。
“我又沒有健忘症,能做到的。”
李卿卿笨拙的翻上馬,扯了扯韁繩,馬受驚衝了出去。
太子滿臉疑惑,也跟了上去。
李卿卿的馬橫衝直撞,衝進了樹林裡,剛好是狼群的地方。
李卿卿摔下馬,馬跑走了,留她一人孤零零坐在地上。
前方黑漆漆的樹林裡出現了綠色的眼睛,越來越多,敢情一個森林的狼都來了。
李卿卿被嚇得冷汗直冒,雙腿打顫,聲音發抖:“彆過來……”
為首的狼見李卿卿落單,便直接攻擊,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一陣銀光閃過,狼便嗚咽著倒地。
太子抓住李卿卿的手腕,喊:“你是蠢嗎,狼都撲過來了,還不知道跑!”
這種關心的口吻,讓李卿卿覺得格外熟悉。
太子將李卿卿提上馬,放在前麵,李卿卿整個人圈在懷裡。
李卿卿的害怕已經全然消失,取代而來的是瘋狂的悸動。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臉燙的能煮熟一個雞蛋了。
太子騎馬的速度很快,不愧是征戰過沙場的將軍,把狼群遠遠甩在了後邊。
狼知道追不上,便停止了追擊。
脫離危險,李卿卿大喘了幾口氣,秦南枝說來救她,人呢?!
太子將馬速減了下來,將唇貼近李卿卿耳朵:“你有什麼目的?”
李卿卿裝傻充愣:“什麼什麼目的?”
“你是女兒身。”
“太子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是女的呢?”
“你在幫助秦南枝?”
李卿卿見裝傻裝不過,在心中想道:太子的權力肯定比這個什麼相府大公子的權力高的多,告訴他說不定有好處。
李卿卿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太子殿下,我的確是女的,的確在為秦南枝做事。”
“哦,是嗎?”太子輕笑一聲,“看來秦南枝真沉不住氣。”
李卿卿見太子並沒有做出什麼太大的反應,連忙大喊:“太子殿下,秦南枝是亂黨,理應誅殺。”
“想知道為什麼?”太子笑著說,“那你先給我講講你的以前吧。”
李卿卿我我並沒有猶豫多久,便開口道:“我本名叫李洛洛,五歲時,父親吃喝嫖賭,用完了家裡的積蓄,為了還債,被討債的人打死了。母親一手將我拉扯大。十二歲時,母親身患重疾,離開了我,我從此變孤家寡人,母親告訴我,男人的地位永遠比女人高,所以我一定要把男人給扮演下去,好好讀書,才能不被彆人欺負……現在,我做到了。我說完了,該殿下你說了。”
太子聽完後,似笑非笑看著她:“他並不是亂黨,秦南枝是在幫助我,你以後就彆提這件事了。”
李洛洛疑惑:“怎麼就是在幫你了。”
“其他的你並不需要知道,做好他叫你做的事就行了。”
李洛洛不敢再問了。
太子笑著邊起身邊說:“你被選上了。”
李洛洛激動地站了起來:“真的,我完成母親的遺願了!”
雨淅淅瀝瀝下了起來,和趙邈文的眸子融為了一體,深不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