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洛洛情緒越飄越遠,仿佛隻剩下空殼。
就在那一年,師徒相遇。
雖然她十歲拜入仙門,但隻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小仙侍,連最基礎的功法都無法學到,每天過著任人搓圓揉扁的生活。
沒辦法,她無父無母,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從哪兒來的,怎又能奢求彆人來可憐她。
她好像天生就憋著一股壞勁,表麵單純無害,內心卻令人發寒。
了解她的人都不怎麼喜歡她,連她自己也不喜歡自己,心中冰涼,卻蓋不住對一個人喜歡的熱度,越壓抑隻會越猛烈。
十四歲,是她一輩子無法忘的一年。
虛弱的男人躺在她的懷裡,呼吸微弱,她輕輕撫摸著他的背,眼中的愛意無法遮攔。
她隻愛他——秦南枝。
男人的輕咳換回了李洛洛的回憶:“發什麼呆呢。”秦南枝曲著手指敲了敲李洛洛的頭。
“師父,你教我合和雙修吧。”少女眼中天真爛漫,看不出一點兒雜質。
“小洛洛,你知道雙修是什麼嗎?”秦南枝眼中帶著笑意。
“我不知道啊,聽師兄說,是一種提高修為很快的方法呢。”
“不行。”秦南枝的眼神暗了下來,“哪個師兄說的?”
“子賢師兄說的。不過,彆人都說子賢師兄說的對。”
…………秦南枝低聲說了幾句話,變出一隻千紙鶴,展翅飛向空中,拖著長長的尾巴向山下飛去。
“以後莫要提這種事,你年紀尚小,還不宜和合雙修。”秦南枝眼神晦暗不明。
李洛洛眼神中的失望轉瞬即逝,甜甜的說:“一切都聽師父的,師父比我厲害多了,說什麼都是對的。”
聽說這一天過去後,子賢就從九遙派中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也沒有人知道,他已經死了。
一月後,
仙劍大會有一個傳統的儀式——祭劍。
由掌門執行,秦南枝身後跟著李洛洛,各派長老都要來參與,把旁邊圍的水泄不通。
一眾參賽者跪在神壇前,高聲念者祭詞,紛紛亮出自己的劍,天光一閃,李洛洛隻感到手上一熱,劍上出現了若隱若現的黃色符文。
她心中一喜,這便是允了。
大師兄跑來,圍著李洛洛上竄下跳:“師妹,你太厲害了吧,才剛入門幾年,就能代表九遙派參加仙劍大會了。”
“哦,是嗎?我怎麼記得我已經入門五年了。”
子衿麵露尷尬之色,他以為,李洛洛不會在提之前那段屈辱的事,所以將以前的事忽略不計。
“子衿師兄,你以為,我會以前的事為恥嗎?不對,它磨練了我,沒有以前,哪兒來今天?你說對不對,師兄。”
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冷漠。
“師妹,對不起啊,我以為……”
秦南枝在旁邊看著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子衿是在向李洛洛示愛,但不管是哪種愛,都讓秦南枝不舒服。
於是他出口口打斷:“徒兒,既參加完祭劍儀式了,就該回去練功了。你那點兒三腳貓功夫,得好好練練。”
李洛洛嫣然一笑,眼中浸滿了柔情:“當然了,師父。”
李洛洛跟在秦南枝身後,盯著他背影的眼神炙熱無比。
她當然聽得懂子衿的意思,不過,她根本不在意這些。
隻要,沒有師父,便對她來說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