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身侍女(1 / 1)

就在覃耕腦子裡還在思忖這侍女究竟是誰的時候,褚梟先開口了:

“去將庫房裡的晶蠶丹拿出來。”

傷雖是時愉自己打的才加重的,但她現在很虛弱是事實,褚梟還是急著想讓她好受些。

晶蠶丹是晶蠶草製成的丹藥,比較稀少,對於靈力擊打所致的內傷極為有用,是褚梟登位時有人獻上的寶物。

然而對褚梟自己是沒什麼用,因為他基本不受這種傷,所以並沒有隨身攜帶,隻是和其他東西一並放在庫房了。

他也不先聽聽覃耕到底是要上奏什麼事,就先讓覃耕去取藥。

時愉聽了心念一動,她聽說過晶蠶丹,也知道晶蠶丹的作用。

狠下心來對自己下手,隻不過是想給自己今後增加一點底氣。

她想,她大概是賭對了,暴君大概是有點喜歡她。

但是這份喜歡肯定是不多。

不然,他為什麼現在會用這麼滲人的表情看她?

時愉原本還沉浸在自己的表演裡,再加上身上是真的傷上加傷,所以蜷在褚梟懷裡,表現得要多柔弱有多柔弱,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直達她發現褚梟的臉色越來越冷凝。

所以她臉上痛苦嬌柔的表情也漸漸收住。

時愉:“尊主,怎麼了嗎?”

她抿了抿唇,半天才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問出口。

褚梟將她摟緊在懷裡,臉往下壓,薄唇幾乎湊到時愉耳邊。

她聽到他咬牙切齒的聲音——“時愉你還真是會自己找死。”

時愉聽了心臟又開始狂跳。

這心虛的感覺怎麼如此強烈。

他不會,識破她那傷是自己到得了吧?

她不敢開口了,不敢裝傻問她為什麼,更不敢跟他坦白。

但是很快她的腦子就沒空糾結這些了,因為褚梟湊到她耳邊的薄唇現在衝著她的嘴壓了下去……

她被吻得猝不及防,直到褚梟已經照著她的唇舔了一口,才回過神來使勁將他推開。

褚梟第一次吻一個人,所以有些輕易地就被她推開了,但是他還沒滿足。

所以時愉剛得到喘息,大口呼著氣,還沒等她平複好呼吸,他就不由分說地,再次低下了頭……

人生怎麼會有如此美好的體驗,褚梟現在隻覺得他現在比過往幾百年的任何一個瞬間都要愉悅,甚至遠超他原本最享受的奪得異獸傳承和功法絕學。

他感覺麵前之人就像一個吸引人的深淵,他被吸引著往前走,一腳踩了下去,然後就掉得越來越深,無法自救……

時愉覺得褚梟就像個小獸一樣,輕輕地啄她的唇瓣,時不時舔一下,偶爾控製不住力道會磕到她的牙,但是她一叮嚀他就會安撫一般地停一下。

反正也掙脫不開,她不再反抗,也不像剛開始那樣無法適應,被迫接受起來。褚梟吻得越發深入,她卻開始了想入非非。

暴君手很涼,嘴巴倒是挺燙的,嗯,還很軟。

原來這就是接吻嗎?這可是人家的初吻!

她一百歲左右的時候看多了話本子,倒是時常構思自己未來仙侶的樣子。

當時想的是什麼來著?

……

噢,記起來了,首先是要愛潔,她可不想和一個臟臟臭臭的男道侶親密。

暴君挺符合的,他還香香的,是她一點都不排斥的味道。

不能長得醜,不能太凶,必須對她很好……

暴君……完全不符合!

不對,就算是現在親了,暴君也不能當她的道侶啊。

這時時愉突然停止了深思,因為暴君突然咬了她一下。

好疼!他又瘋了嗎?

時愉小聲嗚咽了起來,可是褚梟沒有停下的意思,反而還開始細細碎碎地咬起她的唇瓣。

時愉被咬得疼了,上手推他。

毫無疑問地,推不動。

直到時愉在推搡中拉扯到了胸口的傷,開始抑製不住地咳嗽起來,褚梟才從她嘴唇上離開。

他看過去,時愉嘴巴亮亮的,眼睛也紅了,目光躲閃著不敢看他,而且臉上也一片紅霞。

他的嘴角不禁勾了起來。

時愉隻不好意思了一瞬,隨即就大著膽子正視褚梟,看上去很是幽怨。

但是她不知道是該怨憤他突然親了她,還是該怨憤他親她的時候咬疼了她,所以乾脆不說話,維持著不高興的表情。

褚梟笑意不減,慢條斯理地上手幫她整理方才弄得散亂的鬢發,同時緊盯著她的臉,好像刻意要看清她的每一個表情。

“以為我看不出來你這傷是自己打的嗎?”

時愉愣住了,內心掀起驚濤駭浪,臉上怨憤的表情一點點潰散,演變成不知所措。

褚梟將她的表情變化儘收眼底,愉悅自己的目的達到。

他不再低頭,而是將時愉抱著往上提了提,讓她穩穩當當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這樣他便又正好在她耳邊開口:

“這麼想跟我兩清?讓我消氣也行——”

熱氣噴灑在耳廓,時愉癢得抖了一下,耳垂紅得發燙。

褚梟話說到一半,看到這一幕覺得有趣,想去觸碰。

他想碰便碰了,稍稍前移一點就夠到了。

時愉聽他停下,剛要帶著疑惑地看過去,耳朵上突然有了灼熱的觸感。

是,是他的嘴唇……

他……他又親了她的耳朵。

時愉心裡炸開。

好在,這個吻轉瞬即逝。

時愉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褚梟就離開了她的耳垂。

“以後你主動親我十次抵消一刀,刺了我兩刀,就是二十次。二十次之後就一筆勾銷。”

時愉感覺此刻說什麼都不能表達自己的震驚。

這位仙友,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呢?

所以她以後得出賣色相還債嗎?

明明老娘什麼都沒做錯,刺你就是為了自保,又不是真的欠你!

罷了,成王敗寇,打不過就得認。而且出賣色相總比乾苦力和受皮肉之苦輕鬆多了,最多就是心理上過不去。

但是暴君好歹也是一個美男子,日後她就把自己想象成一個嫖客就好,還說不清到底誰占誰便宜呢!

她張張口,還想說些什麼,覃耕卻在這時拿著晶蠶丹回來了,她隻好又閉上嘴。

覃耕捧著丹盞進來,依舊不敢抬頭,怕看到不該看的東西,所以他還沒發現那個侍女很眼熟。

褚梟拿過晶蠶丹,動作粗暴地塞進時愉嘴裡讓她服下,然後才開始問覃耕來此要稟報什麼。

時愉聽到覃耕憂心忡忡地說發現了大能的法術殘留,有些哭笑不得,原來他們以為褚梟是哪位闖進來的高人。

褚梟倒是麵不改色,沒有解釋,隻說此事不用管,讓覃耕派人去恢複原樣。

覃耕臨走前還想了想要不要和尊主提一句時愉怠工後又消失了的事,斟酌一番還是決定算了。

一個小小的侍女而已,不值得煩擾尊主,況且若是尊主要連同他一起責罰,那豈不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於是他行了禮之後就轉身準備退下了,誰知道,就在他往出走的時候,又被尊主叫住了。

尊主說,日後她就不用去夥房上值了,隻當他的貼身侍女。

還說,之前定的那些貼身侍女全都撤了,隻要她一個。

覃耕有些怔愣,隨即反應過來,尊主說的應是尊主懷裡那個一動不動的美人吧。

可他不曾敢抬頭直視座上人,還不知道這個美人侍女是誰。

不過尊主這麼說了,他終於敢瞟一眼那人究竟是誰。

可是,那是一張陌生的臉,他不記得這是哪裡的侍女。

等等,尊主剛才說夥房,可是夥房隻分了一個侍女去啊,是那個……是那個時愉啊!

時愉正在褚梟懷裡不安地扭動,小聲拽著他的衣領哀求:

“尊主,彆說呀,彆告訴他。”

褚梟隻當沒聽到,他握住那隻搖著他衣領的手,按住不許她再晃。

又見覃耕麵露疑惑,還有點不敢相信的樣子,他直接開口道破:

“她是時愉。”

覃耕瞬間長大了嘴,眉眼之間難掩震驚。

愣了幾秒,他才如夢初醒,回複應是。

褚梟說沒什麼事了之後他腳步有些虛浮地退下去,心中依舊難以置信。

那人怎麼是時愉?時愉不是那個麵色蠟黃的小丫頭嗎,尊主剛剛懷裡分明是個柔如無骨的美人!

但是尊主金口玉言,他不得不信。

覃耕剛走出主帳不遠,就遇到了火急火燎的牽吟。

“管事啊,時愉到現在還沒回去,她真的不見了!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求您派人尋尋她吧!萬一有危險怎麼辦?”

她一把攔住覃耕,急急忙忙地開口。

覃耕此時心中五味雜陳,他將視線轉移到牽吟臉上,有些艱澀地對她說:

“不用找了,我剛才已經見過她了。”

牽吟看不出他的不對勁,她一臉驚喜。

“真的嗎?她沒事吧。”

覃耕神色複雜地看著她:“她好的很。”

見牽吟又要迫不及待地問,他乾脆一口氣說完。

“她如今已是尊主唯一的貼身婢女,你無需擔心。”

看到牽吟也一臉茫然,難以置信的樣子,他覺得自己心裡好受了一點。

拂開牽吟扯住他衣袖的手,他看著她一臉的意味深長,隻留下一句“日後你有機會見到她的話就明白了”就走了。

他以為牽吟和那些為了尊主身邊人位置而來的侍女一樣,所以有些唏噓,隻對她點到為止。

但是他不會知道,被他留在原地的牽吟現在心中那叫一個興奮,她想,她真是太聰明了!時愉和尊主之間,果然有故事!

貼身侍女,還是唯一一個,這不就是話本裡魔王仙尊喜歡給自己的女人安的身份之一嘛!

她滿腔激動,卻不知道時愉現在卻是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