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到了冬天,咒靈出現的頻率減少了不少,高專的大家們也沒有夏天那般忙碌,早見春茗因著要養傷更是一個任務都沒有去參與,每天都在高專內部混吃等死。
唯一要忙的大概就是要寫一些五條悟和夏油傑的報告發給總監部,對於這件事情,五條悟和夏油傑兩個人並沒有什麼不滿,反而興致勃勃的給她提供一些虛假信息。
而這些虛假信息又特彆符合總監部對他們兩個的刻板印象。
報告裡:五條悟是一個無惡不作,每天想著怎麼宰掉高層的恐怖分子。
實際上:五條悟叼著草莓大福,手裡還抱著一杯奶茶噸噸噸。
報告裡:夏油傑是一個桀驁不馴,陪著五條悟興風作浪,不肯接受總監部橄欖枝的不識時務的人。
實際上:夏油傑左手菜菜子右手美美子,屁股後麵還帶著早見春茗的超絕奶爸。
有時候為了水報告,她也會寫一寫家入硝子或者夜蛾正道他們。
家入硝子是一個忠於總監部的反轉術式擁有者,雖然與那兩位玩的好,但隻是塑料同期情,經常背後打他們的小報告。
關於這點,總監部眾人表示情報準確,確實能有聽說過這位醫生經常給他們的班主任打小報告。
總之,經過早見春茗的春秋筆法,總監部對這二位的防備心簡直是拉滿了。
“快要過年了,你們有想去玩的地方嗎?”
五條悟橫靠在自己的沙發上,嘬著奶茶隨口問道
桌子上的零食和飲品擺的滿滿登登,一點空隙都沒留,地板上鋪了厚厚的的一層地毯,其他三個或坐或靠一點形象都沒有。
家入硝子從手冊裡抬起頭來,伸手拽了一包蝦片,嚼了兩下語氣輕快的說:“我要回家,沒什麼想玩的地方。”
她一年到頭都在高專內部,24小時連軸轉,彈性工作製度,隻要有人需要她她就得爬起來去救助傷患。
好在到了冬天,咒靈出現的頻率大大降低,她這才緩口氣能回家歇兩天,至於玩不玩的她到不是很在乎。
“傑呢?”五條悟又看向一旁的夏油傑。
“我也不知道,之前雖然有跟同學們一起逛寺廟或者看煙花,但是總感覺隔了一層壁。”夏油傑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
早見春茗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夏油傑,作為一名咒術師,他不會太奇怪,可是作為普通人,尤其是之前生活在普通人裡的咒術師,一定很辛苦吧。
縱使這樣,還不斷堅持著正論,想要守護沒有能力的普通人,就像是一根繃的很緊很緊的弦一樣,早晚都有崩掉的一天。
五條悟看見早見春茗的眼神,突然就有種好好走在路邊被狠狠踹一腳的感覺。
“春茗呢?你過年乾什麼去?”家入硝子問。
然而此時的早見春茗還在看著夏油傑,突然被話題cue到,連反應都沒來得及反應,直接對上了夏油傑的眼睛,莫名的,有種被抓包的感覺。
早見春茗清咳兩聲,端起桌子上的可樂灌了一口下去,又假裝有些燥熱一般的扇了扇風,這才回到:
“我,我自然是回家啊。”
她十分自然的說出回家兩個字,絲毫沒有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其他三個人驚訝的異口同聲:“回家?”
她家不是在另一個世界嗎?怎麼回?她已經找到穿越時間的辦法了嗎?
五條悟直接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家入硝子猛的放下手裡的書,夏油傑轉頭看她,神色莫名。
“你們怎麼都這麼震驚啊。”早見春茗笑笑,毫不在意的看著她的同期們:
“過年了,當然是要回家了,這很難以理解嗎?”
其他三人麵麵相覷,有些不知掉說什麼。
“春茗,你家不是在那邊嗎?”夏油傑帶著一絲疑惑試探的問。
這下輪到早見春茗疑惑了,什麼這邊那邊?
“你在說什麼?”
“我家就在希望町九丁目啊,還能在那邊啊。”
室內突然陷入了沉默,家入硝子伸手摸了摸早見春茗的腦袋,溫度正常,沒有發燒,那這是,在說什麼胡話。
五條悟把墨鏡摘了下來,就跟x光一樣,上下左右來回看了一遍,把早見春茗看的感覺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問題了才重新帶回去。
夏油傑陷入沉思,他很震驚,但是細一想,這件事居然不是無跡可尋的,從前的春茗擺爛,但是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著想,每天早上都會去晨練。
自她受傷以後,這都快兩個月了,反轉術式早已將她的外傷治療完畢,硝子再三確認她的身體沒有其他問題後才放她出醫務室,然而春茗卻再也沒有晨練過,也再沒有主動要求訓練體術了。
他們三個人的表現都太過明顯,早見春茗有些呆,但也不是完全的傻瓜蛋,她意識到應該是自己出了什麼問題。
“是我怎麼了嗎?”她平靜的問,心裡有些恐慌,麵上卻一點也不顯露。
三個人不斷交錯著視線,半響沒有一個人開口,這件事情太匪夷所思了,她口中的那個漫畫世界,現在她自己忘記了。
是因為修改了劇情嗎?五條悟難得的開始思考。
家入硝子輕聲安撫的說:“沒事,從來沒有聽你說過你的家庭而已。”
聽到這個解釋,早見春茗半信半疑,她沒說過嗎,好像確實是沒說過。
“我家沒什麼可說的啊,我父母都是咒術師,早年因為窗的工作失誤,導致他們離開了。”
早見春茗麵色略有悲傷,心裡一點波瀾都沒有,好奇怪,為什麼她一點都不難過。
“他們從來沒讓我了解過咒術屆,大概是也不想讓我成為咒術師吧。”
這段故事,與他們初次見麵時了解的早見春茗的背景一模一樣,任誰來也挑不出刺來。
可關鍵就是,他們認識的是林春明,是生活在2024的未來世界的高中生,是一開始連低級咒靈都無法袚除的她。
是她失去了記憶還是,處在他們麵前的早已經換了一個人,不管是那種,都讓人無端的驚起一身冷汗。
“春茗,你家裡麵就你一個孩子嗎?”夏油傑低聲問道,他記得她說過,自己是有一個小三歲的弟弟的。
早見春茗對這個問題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如實說:“沒有啊,我一直是獨生女來的。”
說完以後雙手撐在膝蓋上,不知道想到什麼東西,輕聲笑著:“如果我有一個弟弟的話,我就不是孤家寡人了。”
父母離世以後,她似乎是度過了一段相當難捱的日子,如果有一個兄弟姐妹在身邊的話,他們可以互相扶持,不管怎麼樣在世界上還有一個親人,不像她現在,獨自一人在世上。
五條悟又靠回沙發上:“沒救了,現在問題很大。”
記憶混亂掉了,她從林春明徹底變成早見春茗了,她口中的家人不是之前跟他們說過的家人。
一股暖流流進早見春茗的身體裡,她轉頭看著使用反轉術式的家入硝子,不明覺厲。
*
“她這顯然是記憶出現偏差了吧,要不要告訴她。”
當天夜裡,三人避開了早見春茗,在五條悟的寢室內席地而坐,具是嚴肅之色。
家入硝子從五條悟的糖果罐裡抽出一支橘子味的棒棒糖,放入口中,全當是吸煙了。
“她說的那些東西,你們當初真的信了嗎?”
兩人沉默,當天夜晚,隻能說是半信吧,但隨著他們救下菜菜子美美子,找到伏黑甚爾以後,幾乎就是全信了,可現在關鍵的是,他們所知的劇情和早見春茗口中的已經有所變化。
他們私底下已經聯絡了一批輔助監督和咒術師,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底層力量,五條家也趁熱打鐵招攬了一批術師。
可這個帶來改變的人,卻什麼都不記得了。
“不管怎麼樣,她的心願我都會幫她實現,哪怕她自己忘了。”夏油傑說。
他似乎是剛洗過澡,頭發半乾批在身後,月光清冷冷的照在他的臉上:“她需要我。”
“你這家夥,怎麼隻想著你自己啊。”五條悟一下子燃了起來:“我們可是最強啊。”
“我們是最強。”
拳頭與拳頭互相撞擊,兩個大男孩相視而笑。
家入硝子嘎嘣嘎嘣的把糖在嘴裡咬碎,沒有參與這個話題,她作為局中人卻是看的最清楚的一個,現在一切都想好的方向發展。
以前他們不知道劇情的時候,尚且能成長為總監部畏懼的樣子,如今他們已知劇情,就算發生改變,也一定能度過所有坎坷。
畢竟,他們可是最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