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x張靈玉
0.0你喜歡摘月亮，褻瀆然後丟棄。噙著笑，看他死去從高空而墜。
01
你來龍虎山時就已經做好見他的準備。
他站在山腳處，清瘦的身影被夕下時的鎏金光彩照的有些模糊，將他的身影拉的冗長，而他整個人的氣質有些沉，似要與地麵的影子融為一體。
你也佇在原地等了一會，張靈玉依舊在原地一動不動。便生了乏味，剛轉身背後便傳來沙啞低沉的嗓音。
“xx”
他在叫你的名字。
你猛然思緒回籠，回想起你們戀愛時，他總是紅著眼尾帶著喘息叫你的小名。
當然，和此刻的語氣也是截然不同的。
你並未轉回身，隻是望著月色織就的夜，輕抿著唇不作回應。
鬆軟的土地上傳來聲響，你知道他在一步步向你走來。
在幾步之遙的地方，他停住了腳步。聲音帶著濃濃的冷意:“你失蹤了很久。”
他聲音似沒有任何情緒,又道，:“所以你之前是在玩弄我嗎？”
你有幾分詫異，不曾想過有一天會從張靈玉嘴中聽到“玩弄”二字。
於是你側過身定定看著他，而後眉眼微微一彎。
張靈玉肉眼可見地僵住了，眸子微微一縮，原本冷淡的情緒化去，眸低一閃而過你熟悉的神態。
你唇邊的笑愈濃，:“道長。”
一如初見，一如既往。
02
你是他18歲時最明豔的一抹色彩。
見他時他才剛成年，一眼便在人群中捕捉到了他。乾淨的氣質，仿佛一塵不染。
乾淨的有些不諳世事的天真。
你喜歡這樣的人。
更喜歡弄臟這樣的人。
03
細雨蒙蒙，彙成一股從屋簷泠泠流淌，不遠處朦朧著一道白色身影，少年撐著老舊的紅傘行走在雨中。你看不到他的側顏，隻隱隱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下顎。
你輕聲喚他:“靈玉道長。”
少年停住腳步，緩緩回過身，揚起紅傘，微微抬起眼。直直注視著你，他張了張嘴，你聽不清他的聲音，卻看懂了他的嘴型。
他在說:“什麼事?”
氣質疏冷，眼底沒什麼情緒，語氣淡漠疏離。
卻讓你無端在心裡升起興奮。
捕捉與引誘獵物的興奮。
04
你們並立走在一起，涼風吹襲，揚起你們的衣角。你們離得很近，能清晰嗅到一股淡淡的冷香味。
他的傘禮貌性地偏向你，雨水浸濕了他的左肩。
你目光移了一移:“謝謝。”
張靈玉語氣略不自然，道:“你是師傅的客人。”
他又道:“我們小時候見過。”
你歪了歪頭:“不太記得。”
他似乎有些沮喪地垂下眼，直至你出聲時，他才堪堪回過神，:“嗯，太久遠，不記得也正常。”
雨停，月升，在地上灑滿光輝，少年並未合傘，銀光鍍在他的身上，你斜斜一睨，感受到他內裡的幾分脆弱。
其實你記得，記得熒熒森林裡逆著光的小男孩。
張靈玉小時候長相可愛，性格乖巧，就和平常一樣，你去山澗尋物偶遇了他，他見到你時直愣在原地，手背到了身後垂下眼。
你比他大幾歲，喜歡打趣他，他便紅著耳根,固執地緊抿嘴唇不說話。
你們在林山上玩了很久，雖然他在龍虎山生活了很久，但你們身處的著座山頭，他並不熟悉。於是他被你帶去山澗深處時，眼裡閃過迷茫，攥著你的衣尾,向下拽了拽，難為道:“我不認識這裡。”
你眉眼一彎，笑著對他說:“沒關係，有我呢。”
於是你牽住他的手向外走去，你巧合般移了下眼，清晰捕捉到他嘴角一晃而過的笑意，與平時禮貌疏離的笑不同。那是帶著自然與隨和的笑。
好看又動人，你心裡有一種莫名的情緒。
手指瘙癢，勾了勾他的銀發，故意道:“等長大我能不能娶你。”
他羞紅著臉打掉你的手，始終不肯說話。
後來幾個星期後你便離開了，離開時你發現你包裹裡莫名多了一串石頭手鏈。像是河裡的石頭，外殼被打磨得光滑又精致，還有幾顆被雕刻成了星星與月亮。
你摩挲了下，便平靜的放回了包裹。
05
清風徐來，思緒回籠，你從一個很小很破舊的木盒裡抽出那條手鏈，它依舊瑩瑩發著微光。
你串在手指轉了轉把玩在手心，如今你的手腕已經尺寸不合了，所以他當初為什麼要送你石頭手鏈呢？
06
你要追他沒辦法，誰讓他這麼符合你的xp呢?
就像你平日看到美豔的花，你總是把它摘下，枯萎了就扔，人也一樣，看到喜歡的就想要，這又不是你的錯。
07
你向張靈玉發起了攻勢，隨性又任性。
最初他是不信的，在你明確向他表達自己的心意後，他先是僵在原地不知所言。舌頭鈍的說不出話，你一撩撥他，他便一邊拒絕你，一邊斜著眼睛瞟你。
真可愛。
你想。
說是追他，但也不過是閒的時候去逗弄他，試圖給自己找一個樂子。有時候倦了，甚至不搭理他，見他之後隻是隨意點一下頭，留他一個人在原地不知所措。
你不知道的是忽冷忽熱的態度讓他心如刀絞。
“之前說的…當真?”
你懵了一瞬，不解道:“什麼?”
他似乎也梗住了，聲音壓低含糊道:“你最近很喜歡送我東西…也經常說一些令人誤會的話。”
你心中了明，他這是害羞?
“你在說，我曾說要娶你的事?”
“我答應和你交往。”
你們幾乎同時出聲。
張靈玉聞言耳根的欲紅更顯，隻是眼睛微微睜大。
“你記得?那你之前為什麼裝不記得？”
你強壓下上揚的嘴角，道:“就想逗逗你，而且，我不是遵守諾言來了嗎？”
他不再說什麼，直直盯著你，藍色的眸子微微蕩漾。
08
他很縱容你，甚至不斷放低自己的底線。
最初你心裡充斥著甜蜜，你好喜歡他哦。
所以總是喜歡環住他單薄瘦弱的肩頭。親吻他，挑逗他。
這時少年總會不知所措，卻又麵紅耳赤，笨拙回應你。
你經常問他很多問題。
“你會因為你的私欲而傷害我嗎？”
他愣住了，眉宇間流轉出困惑，不解道:“為什麼?”
“我不會傷害你，我希望你過得好。”
他垂下淺色長睫，薄唇輕啟:“即使沒有我 ”
他希望你永遠幸福,快樂，自由。
可漸漸你心裡的熱情似乎燃燒殆儘了。
對他表現越發冷淡。
可你們才在一起了不到半年。
你心中的情緒開始從最初的愛意欣喜到冷淡無趣，直到如今看到他的討好，你已經在心底由生淡淡厭煩了。
你開始躲著他走了。
09
他還是找到了你,不鬆又不緊地攥著你的手腕。氣息也極為不穩，隻是麵色如常:“為什麼?”
他在質問你。
意識到時。
你下意識想逃，想掙脫這段關係。
因為你覺得麻煩，也覺得憋悶。
“我們結束可以嗎？”你問他。
張靈玉不言，隻是鬆開了枷製你的手，默默退了一步。你等了片刻也沒有聽到他的應聲，便活動了一下手腕，揚起唇，和初見時的笑一樣:“再見。”
你離開了，一彆便是十年。
你並沒有遲疑，也未曾覺得不舍。
隻是偶爾會想起他。
那時候久遠的記憶浮現，你好像知道為什麼他會送你石頭手鏈了。那似乎是你的一句戲言，他便夜晚前往河畔精心挑選了好久。
10
他18歲那年的殘影在你眼中一晃而過，半響後，才回過神。
他一見你笑，便不動了，眸子一縮，離開了。
11
他在躲你。
你很快意識到。
不過他的態度又讓你激起了興趣。
12
你是和馮寶寶，張楚嵐一起來的，雖然早已知道他的計謀。但看到他“龍傲天”的出場時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等到結束時，你才偶然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你從容不迫地走了過去，張靈玉見你來便想轉身離開。
他還在躲你。
你故作不解，並無質問含義，隻是平靜的去陳述這句話，:“你是因為愛過我，所以才會如此避之不及嗎？”
他頓住了腳步，停在原地，沉默良久:“…不是。”
你輕笑一聲，幾步上前，自然地拉起他的衣袖。
“那你不要再躲我了，畢竟我們還可以做朋友的，不是嗎？”
才怪，你才不缺朋友，你隻是想吃一口回頭草，重新泡他而已。
他像是自嘲地勾了勾唇，壓著聲道:“…好。”
殊不知當你背過身離開後，他不自覺抬起眼，眼底的炙熱觸碰著你。
不是愛過，是現在也很愛很愛。
他明知道你是怎樣的人，心中卻依舊存在希翼。
他既狠不下心疏離你，也舍不得朝你放狠話。
13.
你的追求依舊漫不經心，因為你喜歡玫瑰，所以你便送他玫瑰，每天一朵。即使玫瑰並不襯他。
你知道他在欲蓋彌彰，但是沒關係，誰讓你現在對他感興趣呢，而且你知道。他端不了多久架子變會被敗下陣來，你了解他。
不，應該說你，知道他很愛你。
14.
這場戀愛博弈裡，他從不是主導者。
張靈玉愛你，於是你滿身荊棘，他也要去擁抱你，他疼惜你。所以願意脊梁彎曲，他本一身傲骨卻在你麵前低下了頭，愛意早已滲成大海，早已不懼沉淪。
你們互相糾纏，永不停息。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