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酒(1 / 1)

漆骨生花 湘水澤蘭 3516 字 6個月前

她緩緩站起身,望著雲霧繚繞的山巒輕笑了一聲。

晚上,吃完晚飯後,她把自己關在房間內修煉。

她把狼蛛內丹拿了幾顆出來,輕輕地放在麵前的案幾上。

這些內丹閃爍著幽藍的光芒,她深吸一口氣,雙手快速結印,開始吸收狼蛛內丹。

隻見案幾上的狼蛛內丹全部浮在白鶴隱的頭頂,幽藍的靈光從內丹裡向外發散。

白鶴隱的周身逐漸彌漫起一層淡淡的藍光,她的呼吸變得悠長而均勻,心神完全沉浸在了這吸收內丹的過程之中,外界的紛擾仿佛都已離她遠去。

終於,當最後一縷藍光被她完全吸納,她的雙眼猛然睜開,眸中精光四射,仿佛有兩道實質般的劍芒劃破黑暗。

她的氣息在這一刻發生了質的飛躍,周身環繞的靈力波動比之前更為強大,那是成功吸收狼蛛內丹後,實力大幅提升的證明。

狼蛛內丹隨著白鶴隱的吸收,慢慢開始失去了光澤,直到最後消散不見。

白鶴隱呼出一口濁氣,喃喃自語道:“不能急,得慢慢來!不過,怎麼覺得有些蹊蹺?靈力怎麼聚集的這麼慢?算了,算了,不想了,睡覺!”

熄滅蠟燭後,白鶴隱躺在床上蓋上被褥沉沉睡去,許是白日修煉太累,加之身體還未痊愈。

縱使是屋外的電閃雷鳴,也並未吵醒她分毫,而她這一覺就來到了早晨。

接連幾日,白鶴隱上完共修課後,就馬不停蹄的來到望仙峰峰頂吸收天地靈氣。

晚上又把自己關進房間裡吸收狼蛛內丹。

至從那日,白鶴隱“趕走”賀君琰後她也再也沒去找過他,而賀君琰也沒來找過她。

白鶴隱就這樣日複一日的吸收靈氣,似乎想要在明年仙門比拚開始前恢複到從前的修為。

——

丹桂,以其獨特的赤紅之色,傲立於枝頭,宛如點點火星,在綠葉的映襯下更顯熱烈而鮮明。

當微風掠過,那些細小的花朵便輕輕搖曳,釋放出陣陣濃鬱而不膩的香氣。

今日共修課時,白鶴隱、林妍柔和蕭霽月她們互相約好了來望仙峰聚會。

蕭霽月完成了她師父——慕容柃交給她的任務後,就馬不停蹄的摘了新鮮桂花來到廚房裡做桂花糕。

日落西山,蕭霽月終於做好了桂花糕,她留了一些桂花糕給慕容柃送過去後,就帶著剩下的桂花糕趕到望仙峰。

行至院落深處,蕭霽月忽見白鶴隱與林妍柔正彎腰在一片鬆軟的土地上,手中持著小巧的鏟子,動作輕盈而專注地挖掘著什麼。

她們身旁,十幾個形態各異、色澤溫潤的酒瓶靜靜地躺在那裡,夕陽的餘暉在瓶身上跳躍,折射出斑斕的光影,為這挖土的場景增添了幾分莫名的詩意。

白鶴隱一襲藍衣,發絲輕揚,額間細汗微顯。

林妍柔則身著淡粉衣裙,麵若桃花,嘴角掛著一抹溫柔的笑意,與白鶴隱默契配合,一鏟一鏟地挖著土。

“你們在乾嘛呢?”蕭霽月輕聲問道,腳步不自覺地靠近。

林妍柔聞言,抬頭望向蕭霽月,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隨即笑道:“我與白姐姐釀了些桂花酒,正準備把它們埋進土裡。”

白鶴隱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身對著蕭霽月微微一笑,解釋道:“這些酒瓶內裝的是我們親手釀製的桂花酒,特地選了這望仙峰下最純淨的泉水與新鮮的桂花,希望能借此地之靈氣,讓酒香更加醇厚。”

蕭霽月聞言,心中讚許,她蹲下身來,仔細端詳那些酒瓶,“好主意,待酒成之日,我們三人再聚於此,共飲佳釀,笑談風雲。”

於是,三人一同動手,將那些酒瓶一一埋入土中,每埋一瓶,都仿佛種下了一個關於未來的美好願望。夕陽下,她們的身影被拉得長長的,交織在一起。

正當三人沉浸其中時,一陣爽朗的笑聲突然打破了周圍的寧靜。

“喲!在乾嘛呢?挖寶啊?”冷寒舟不知何時出現在了白鶴隱她們的麵前,他身穿一襲雪白衣衫,頭發隨意地束在腦後,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好奇與興奮。

林妍柔抬頭望向冷寒舟,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解釋道:“冷師叔,你來得正好。我們這不是在挖寶,而是在埋酒。這些酒瓶裡裝的是我們親手釀製的桂花酒,我們打算讓它們在這片土地上汲取靈氣,日後開啟時,定能品嘗到歲月的醇厚與甘甜。”

白鶴隱也轉過身來,對著冷寒舟微微一笑,說道:“是啊,到時候,分你一瓶!”

冷寒舟聞言,眼睛一亮,頓時來了興趣。“哈哈,原來如此!這主意真不錯!”說著,他便卷起袖子,加入了她們的行列,一同將剩下的酒瓶埋入土中。

埋了一半時,白鶴隱突然說道:“我們留兩瓶酒吧,我等會想去落雨鎮看看小喜他們一家。”

林妍柔聞言挖土的動作一滯,隨後強顏歡笑的說道:“好!桂花糕我們也留些給他們吧!”

埋完酒後,白鶴隱去房內拿了紙筆來到院中,她開始在紙上畫傳送符。

她的手腕靈活轉動,筆觸在紙上流暢遊走,每一筆都蘊含著靈力與精準的掌控。隨著她的動作,一張張傳送符逐漸在紙上成形,那些複雜的符文仿佛擁有了生命,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冷寒舟、林妍柔以及蕭霽月三人圍在一旁,靜靜地觀看著白鶴隱繪製傳送符的過程,眼中滿是敬佩與好奇。

他們知道,傳送符是修仙界中極為珍貴的法寶,能夠瞬間將人傳送到千裡之外的地方,而白鶴隱能夠如此熟練地繪製,足以證明她在符籙一道上的深厚造詣。

冷寒舟:“喲!沒看出來,你還會符籙。”

白鶴隱頭也不抬的說道:“你沒看出來的事還多著呢!”

林妍柔一臉得意的說道:“怎麼樣?我白姐姐厲害吧!”

冷寒舟不屑一顧:“那是清玄君教得好!”

蕭霽月也加入進來:“那也是白師姐天賦好,不然也是白搭!”

冷寒舟說一句,她們就嗆一句,隨後冷寒舟識趣的閉上了嘴。

白鶴隱把畫好的傳送符遞給冷寒舟後,眼中閃爍著期待與信任的光芒,迅速站在他的身旁,“冷師叔,勞煩您嘍!”

蕭霽月提著食盒,林妍柔拿著桂花酒也紛紛站在冷寒舟的身旁。

冷寒舟:“你呀!你呀!有事冷師叔,沒事冷寒舟。”

白鶴隱:“哎呀!冷師叔,您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好嗎?”

冷寒舟朝著白鶴隱扯了扯嘴角後,開始運轉靈力激活傳送符,雙手輕輕一揮,那張傳送符便在他的手中綻放出耀眼的光芒。

隨著光芒的閃爍,周圍的空氣仿佛被撕裂開來,他們瞬間通過傳送符來到了落雨鎮。

來到落雨鎮的她們沒有進入鎮裡,而是直接來到了埋葬小喜的地方。

小樹林內,樹木蔥鬱,微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仿佛在低語。月光透過樹梢,灑下斑駁的光影。她們四人默默地走到小喜的墓前,各自的心中都充滿了複雜的情感。

白鶴隱看著眼前的三座墳墓腳步一頓,林妍柔察覺到了,她哀傷的說道:“左邊那座是小喜父親的,估計是小喜母親埋的。我們聽鎮長說,小喜父親在小喜三歲時就上了戰場……”

“戰爭結束後,她們娘倆沒有等來小喜父親的回來,而是…而是等來了朝廷發的撫恤金。至此,小喜母親一個人撫養小喜。”

白鶴隱緩緩蹲下,輕撫著小喜的墓碑,眼中閃過一絲哀傷,她輕聲說道:“小喜,我們來看你了。你在那邊過得好嗎?”

“我們給你帶了桂花糕,你嘗嘗!”

說完,蕭霽月把食盒輕放在地上,她小心的打開食盒的蓋子,把裡麵裝著桂花糕的盤子拿出來。

白鶴隱接過蕭霽月遞來的盤子,隻見上麵整齊地擺放著一塊塊金黃色的桂花糕,上麵還點綴著幾朵鮮豔的桂花,顯得格外誘人。

她輕手輕腳地將桂花糕分放在三座墓前,每放一塊,都輕聲細語地念叨著:“抱歉!是我沒用,沒能把你們都救下…這桂花糕香甜軟糯。希望你們在另一個世界也能嘗到這份甜香。”

隨著桂花糕的放置,空氣中彌漫開來的不僅僅是糕點的香氣,還有那份對逝人的追悼。

林妍柔把桂花酒遞給白鶴隱,白鶴隱拿到酒瓶後。她打開了酒塞,先把第一瓶橫倒在小喜母親的墓前,“沈夫人,是我對不起你!我…我真的很沒用,修煉數載竟連你也救不了,真是一場笑話……”

林妍柔見白鶴隱妄自菲薄,不禁有些心疼:“白姐姐,不是你的錯。你不要太過自責。”

白鶴隱:“是我間接害死了沈夫人,是我學術不精。”

冷寒舟安慰道:“你也不必這樣,並非是你的錯。如果你不救她,她也會死!命中注定的事,神來了也改變不了,更何況你隻是一個小小的修士。不要把所有責任都攬在自己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