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是幸福(1 / 1)

漆骨生花 湘水澤蘭 3384 字 7個月前

萬恒宗主峰之巔,大殿巍峨,仙氣繚繞,仙門百家如群星聚首,共襄盛舉。

此時的殿內人聲鼎沸,議論紛紛。

“清玄君與熙華君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恐怕這世間也再難尋啊!”一位身穿華麗繁複服飾的老者讚歎道。

“是呀!這世間天生仙脈的寥寥無幾,更何況同時有兩位。他們命中注定是要在一起,哈哈哈!般配!般配!”另一位同樣身著華服的男修士附和道,他的眼中滿是羨慕與敬仰。

“嗬!”一聲輕蔑的冷笑突然在這和諧的氛圍中響起。

一位粉衣女子嘴角勾起一抹不屑,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嫉妒,“天生仙脈又如何?終究不過是來自小山溝的粗鄙女子,怎配得上清玄君這等風華絕代的郎君!”

她此言一出,立刻引起了周圍人的側目。

“哼,我看呀,有些人不過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罷了。”

“是呀!有的人又嫉妒又眼紅,還得不到,嘖嘖嘖!”青衣女子輕哼一聲,眼神中閃過一絲嘲諷,聲音雖小,卻字字清晰。

“你!”粉衣女子聞言,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抬手怒指青衣女子,眼中怒火中燒。

“靜瑤!”崇山派大師兄見狀,連忙上前,輕輕拉下她的手,語氣中帶著幾分嚴厲,“不得放肆,今日乃是大喜之日,好好觀禮才是。”

被自家大師兄管束,她雖心有不甘,卻也隻能憤憤地扭過頭去,不再看剛剛懟她的青衣女子。

而青衣女子則趁機朝她做了個鬼臉,眼中閃爍著得意與挑釁。

“新郎、新娘到!”

眾人聞聲,紛紛望向聲音的來處。

隻見,大殿之外,清玄君身著正紅色的華服,衣袂飄飄,頭戴白玉鑲金冠,姿容絕灩,眼眸清越如山。

他手攜新娘,緩緩步入大殿,步伐穩健,眼神中滿是溫柔與深情。

而新娘——白鶴隱身著同樣的正紅色華服,華服上用金線繡著雙凰又用各色珠寶點綴,璀璨奪目極了。

兩人並肩而行,宛如天作之合,兩人的一舉一動都透露著默契與恩愛,令在場眾人無不為之動容。

來到大殿中央,清玄君轉過身麵對白鶴隱,目光溫柔地望向她,聲音堅定而深情地對她說道:“今日,嘯山河以為證,敬天地以為憑。”

“喜今日赤繩永係,珠聯璧合。”

“同心同德,宜室宜家。”

“海枯石爛,同心永結。”

“永生永世,共盟鴛鴦之誓。此證。”

白鶴隱聞言,眼眶微濕,她緊緊握住清玄君的手,同樣堅定地道:“願與你同甘共苦,永生永世,永不分離。”

隨著萬恒宗長老的高聲宣布: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三拜夫妻對拜!”

“禮成!”

這場盛大的婚禮終於圓滿落幕。

然而,就在眾人沉浸在喜悅之中時,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打破了這份喜悅。

“啊!”有人驚喊道。

隻見一柄長劍貫穿了新娘白鶴隱的心臟,她的身體猛地一顫,鮮紅的血液瞬間浸濕了她的衣裙。

白鶴隱雙眼睜大,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芝蘭玉樹的男子,隻見他的手仍然持著貫穿她心口的長劍。

白鶴隱心口噴湧而出的鮮血沿著劍刃緩緩滴落,染紅了白玉磚。

“賀…君琰,為什麼?”她艱難地吐出這六個字,聲音既微弱又充滿了不解與痛楚。

賀君琰麵無表情,眼神複雜而深邃的盯著她,仿佛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

最終,他也隻是輕輕地歎了口氣,隨後緩緩抽回了長劍。

沒了支撐,白鶴隱無力地倒在地上,視線逐漸模糊。

她絕望而痛苦地閉上了雙眼,淚水從眼角滑落。

——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窈舒糾兮,勞心悄兮……”

這歌聲如夢似幻,穿透了夜色,輕輕拂過白鶴隱的心田。

很快,白鶴隱掙脫了這場漫長而迷離的夢境,她緩緩睜開雙眼。

“我…我這是在哪裡?”白鶴隱微微蹙眉,環顧著四周陌生而簡陋的環境,心中充滿了疑惑。

然而並沒有人回應她。

她輕歎一聲,那聲音細若蚊蚋,在靜謐的屋內回響,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哀愁。

隨後,她緩緩起身,她的發絲如瀑,隨意披散在肩上,與月光交織出一幅溫婉的畫卷。

她目光不經意間掠過窗欞,隻見窗外,有一個身影正背對著她,在低吟淺唱。

那歌聲悠揚,帶著無儘的溫柔。

她感到有些不真實卻又不由自主地走向窗邊,她每一步都似踏在雲端,輕盈而夢幻。

窗外的景色隨著她的步伐逐漸清晰,那是一個身著素衣的少女,她的背影在月光中顯得格外柔和,仿佛是從畫中走出的人物,不惹塵埃。

而少女手中正拎著一隻表麵斑駁的木桶似乎在澆花。

院落裡,一排排茉莉花正靜靜地在月光中綻放,它們的花朵潔白無瑕,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散發著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

少女走到茉莉花叢旁,輕輕地彎下腰,將木桶中的清水細細地澆灌在每一株茉莉的根部,動作輕柔而專注。

“你是誰?為何在此低吟?”白鶴隱終於忍不住開口,她的聲音輕柔而略帶好奇。

少女聞聲,將手中的木桶輕輕放下緩緩轉過身來,她的眼眸明亮的如同今夜的月光般皎潔無暇。

“姑娘,你醒啦!”她歡快的跑進屋裡,聲音裡帶著幾分驚喜與雀悅。

“姑娘,我叫林妍柔,你叫什麼名字呀?你身體可還有哪裡不舒服的?”跑進屋裡的少女拉著白鶴隱坐回床邊。

“我…我叫白鶴隱,多謝林姑娘相救,我身體已無大礙,隻是還有些乏力而已。”白鶴隱微笑著道。

林妍柔聞言,眉頭微微一蹙,隨即又舒展開來,她輕拍白鶴隱的手背,安慰道:“白姑娘莫擔心,多休息幾日便好。雖然我這裡簡陋,但好在清靜宜人,很適合養病。你且安心住下,而且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白鶴隱連忙感激地點點頭:“多謝林姑娘!不知我睡了多久?”

“哎呀!不用道謝,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你也才睡了三日。”林妍柔溫柔道。

“三日…”白鶴隱低聲道。

“對了,白姑娘你多大呀?家在何處?你怎麼會昏倒在山崖下呢?”林妍柔試探性地問道。

“你若不嫌棄叫我一聲姐姐吧”白鶴隱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我沒有家了。”說完,她情緒有些低落。

“謝謝你,救了我。”

林妍柔聞言,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酸楚。

她看著白鶴隱那略顯落寞的神情,一時間竟有些手足無措,隻能笨拙地道歉:“抱歉,抱歉!白姐姐我嘴笨,你不要難過了。對了,你餓不餓呀?我去給你弄些吃的吧!”

“不用,不用,沒關係的。”白鶴隱連連擺手拒絕道。

“好吧!那白姐姐你早些休息吧,你才剛醒過來肯定很累,我就不打擾了。”林妍柔趕緊轉移話題道。

“我走啦!你好生休息!”

剛走出房門,林妍柔似乎想起了什麼又轉過身來補充道:“白姐姐,你有什麼需要的記得告訴我一聲,就當這裡是自己家,不用怕麻煩。”

白鶴隱看著林妍柔略顯稚嫩的臉龐微微點了點頭,感激道:“好,謝謝你!你也快去休息吧!”

林妍柔聞言,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仿佛一朵盛開的花朵,在這寂靜的夜晚中顯得格外耀眼。

“嗯!”

她輕輕地揮了揮手,便轉身離開了房間順帶替白鶴隱關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