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海城的六月已經沾染上了夏……(1 / 1)

烏鎮玫瑰 魚妤沅沅 2216 字 11個月前

海城的六月已經沾染上了夏季的一些炎熱,但海城的一年四季都有風,雖然已有一些炎熱,但不時陣陣拂風吹過,炎熱治愈還帶了幾絲涼爽氣息。

四點半,海城墨島第一中學,薑玫早早地就站在茂密的梧桐樹下,陽光費力的穿過樹梢,陽光穿過那些繁枝茂葉後已經所剩無幾,若隱若現的光斑隨著微風簇簇搖曳,薑玫看著這光斑,這美好的場景,讓薑玫複雜的心情變得明媚了不少。

許是站的有點久,讓薑玫生出了一些疲憊感,於是薑玫坐在一旁的長排石凳,費力地抬起右手昂貴的石英手表,孫毅嘉這個點應該放學了,沒等薑玫放下石英手表,一陣嘈雜的吵鬨聲傳入薑玫耳畔,嘰嘰喳喳的穿著一中校服的初中生,帶著十四,十五歲獨有的活潑稚嫩與天真,三五成群的從校園走出,薑玫看的有些羨慕,一股莫名的說不上口的情緒湧上心頭,讓她內心難得的有些自卑和說不上來的委屈和難過,最終在下午臨近五點依舊很熱的太陽光照下咽了咽口水,緩解口乾舌燥以及叫囂疼痛的嗓子。

薑玫還沒來得及思考那股莫名的情緒,視線落在了與周圍嘈雜環境格格不入的少年身上,少年高挑又瘦弱的身子,一個人也不說話就默默地麵無表情的往校外走,少年出門便看到坐在梧桐樹下身穿紅裙格外顯眼的薑玫時與薑玫的視線相撞,陰沉沒有表情的臉瞬間陰轉晴,笑容明媚的對著薑玫招手大聲打招呼:“姐!”

嗓音是獨屬於少年的薄荷音,在炎熱的夏季獨有一番清爽的意味。

少年打完招呼,然後飛奔到薑玫麵前。

薑玫的視線被孫毅嘉霸占,薑玫看著張揚肆意的孫毅嘉,一股說不出來的情緒湧上心頭,她又不自在的咽了咽口水,猶豫的糾結著要不要開口,孫毅嘉跟薑玫自幼一起長大,雖然是表姐弟,但是感情比親姐弟還要好,在彼此眼中,彼此就是最親近的親人,是獨占心頭一方的人。所以孫毅嘉十分了解薑玫,直到薑玫有話要講,難得貼心的直接問出來了,正是青春年紀的少年,哪裡懂得什麼彎彎繞繞,隻知道直來直往,而這份耿直,正是未來很多已經曆儘千帆,曆儘滄桑,久經社會的大人們最懷念的時光和性格。

“姐,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啊?”

少年的語氣欠欠的,讓薑玫聽見不由得滿頭黑線,但是意外的心裡一直糾結的事情,亂成一麻的心此刻變得順暢無比,隱隱的她也說不出那是一種什麼感受,隻覺得內心一片明鏡,所有糾結的看不到前方被黑霧和黑暗籠罩的路此刻明朗的清楚可見,薑玫知道那不光是自己人生的路,更是孫毅嘉的路。

很多年前她和孫毅嘉的羈絆就已經密不可分了,隻要她們兩個人在一起,一起努力,一起心中有信仰與堅定的往上爬,那麼就沒有什麼困難可以克服她們,就像薑玫前幾天看的那句縱有疾風起,人生不言棄。而此刻獨屬於海城的六月腥鹹的海風吹拂在耳畔,贈來一縷清風讓薑玫和孫毅嘉涼爽,起風了,薑玫心想。

“孫毅嘉,說句正經話,如果我帶你離開海城,你願意跟我走嗎?”離開這個地方,離開這個讓你我痛苦的地方。

後麵那兩句薑玫沒有說出口,但是孫毅嘉何其了解薑玫,就算薑玫沒有開口說出後麵的話,孫毅嘉自然也會知曉薑玫想說出口的話,隻不過有些話兩個人心裡都懂就行,倒也沒有必要非得說出來掛在口中。因為薑玫和孫毅嘉都有自己的驕傲和鐵骨,不需要再說出來讓傷口再繼續撒鹽了,畢竟已經更疼了,她們兩個親近的人就絕對不會往對方傷口撒鹽了。

孫毅嘉再聽到薑玫說這句話的時候,一向肆意張揚的少年此刻安靜的有些過分,他玩笑看著薑玫的笑臉此刻收斂了不少,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眼裡有不屬於這個年紀的哀傷,跟薑玫不時流露出來的受傷和憂鬱的氣息簡直十分相似。最終孫毅嘉猶豫糾結很久,內心做了一番爭鬥,歎了一口氣,似乎是忘懷,又像是多了一個內心早就渴望已久但是一直不敢實施的決定。

“姐,我說過,你不管想做什麼事情,我孫毅嘉都會支持,有你薑玫在,就是我孫毅嘉的家。”

少年一改往日對待薑玫的態度,難得十分正經的開口對著薑玫說,眼裡滿是堅定和對薑玫的信任,少年全身心的信任像是一把火一樣在薑玫的心裡灼燒,讓薑玫多年後都無法忘懷少年那一句堅定的“有你薑玫在,就是我孫毅嘉的家。”這句話,多年後,薑玫笑著跟孫毅嘉說,褪去稚嫩氣息換上成熟氣息的孫毅嘉聽完之後也有一些感慨,他又鄭重的對薑玫說:“姐,我當年的話現在還想再說一遍,無論多少年過去,我孫毅嘉永遠是這個態度,你薑玫無論做什麼,我孫毅嘉都會全力支持,有你薑玫在的地方,就是我孫毅嘉的救贖。”

最後少年又像是想起什麼,對著身邊穿著紅裙子看著她的薑玫,孫毅嘉已經長得比薑玫高出了半個頭,孫毅嘉看著比他小了個頭的薑玫,不用在像小時候一樣仰望比自己長得高的薑玫了,可是為什麼自己超過姐姐反而不是那麼開心了,總是有種酸澀湧上心頭,孫毅嘉突然才知道原來他和薑玫都已經長大了,再也不會像小時候那樣了,可是不變的是孫毅嘉一直想要仰望薑玫的心。

“所以姐,想去做什麼就大膽去做,你永遠是我孫毅嘉敬佩仰慕的人。”

少年的話語伴隨著傍晚夏季的晚風拂過薑玫心中,心裡癢癢的又充滿了鬥誌,於是薑玫牽起孫毅嘉的手,像是小時候,像是從前無數次一樣,一切都沒有變,一切都已經變了。

但不管如何,薑玫已經堅定地知道了孫毅嘉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