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暗夜中的淩府猶如一顆明珠,華光四射。然而在這平靜的夜晚,沒有人察覺到外圍雜草叢中的一絲非常的氣息。
撥開暗夜帷幕的是何馨兒,淩清秋的母親, 衣衫素雅,麵色雖然有些蒼白,但帶著彆樣的寧靜和堅決。她舉步輕緩,仿佛心事重重,但仍能保持那種獨有的高雅和從容。
何馨兒拉著淩清秋,微微仰起那張經曆過風霜的美麗容顏,淡然說道:“清秋,跟我來。”
何馨兒看著淩清秋,眼神溫柔又欣慰。接著她把淩清秋帶到後院不起眼假山,轉開機關,霎時打開一個深不見底的暗道。何馨兒的手,右邊的一個小洞探了探,然後給他一個小小的木盒,“清秋,現在局勢風雲詭譎,這裡有我何家的白玉密令,我們何家的暗衛商鋪信息點,外公交代我多留一份心眼,並未細數並入淩家。好在,你父親忙於前廳之事,並未常來這後院,因此我才有機會準備這些。”
何馨兒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何馨兒和淩崇裕本就是政治聯姻,當年淩崇裕本是庶子無緣家主之位,但他隱忍多年懂得聯合多方資源,靠著天資聰穎武藝高超,又聯合了何家生意網絡和財力支持,才能廣結江湖豪傑,得如今盛況。成親後,除了對兒子嚴厲管教,對家人關心甚少,母親因此鬱鬱寡歡,身體欠佳。然後她重新把頭枕在淩清秋的肩頭,並在他耳邊輕聲說,“我多年為涉事,但這些天我總心神不寧,總覺有事情要發生,如今你也過弱冠之年,當走出自己的一條路,你帶著我的令牌,去闖蕩一番,或許能博得新的出路,但記住,無論何時何地,娘都希望你平安,幸福。”
何馨兒打開木盒,是一塊精雕的羊脂玉令牌,如果遇到困難,帶著令牌去長安何家,找何誌,他是同母親一起長大的老管家,可信。月光映射出她蒼白又堅定的臉龐。
淩清秋站在母親麵前,他高大的身影在黑夜中看起來顯的幾分孤寂。他緊握劍柄,“孩兒若走了,母親怎麼辦。”
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切割了夜空,夾雜著火光與煙塵,一顆綿密火箭光芒四射,直衝雲霄。肅殺之氣席卷整個莊園,然後大批黑衣人傾巢而出,他們手持長嘯,眼神如狼,直衝淩府。前廳的寧靜也被激烈的戰鬥聲打破。一股股淩厲的氣勢向他湧來,猶如潮水一般洶湧澎湃。然而淩清秋絲毫不懼,快速抽劍,當在母親身前,淩清秋手挽劍花,直接抵擋住了一枝利箭。暗夜中,淩清秋的劍招淩厲無比,快入閃電。然而,好景不長,敵人各個武藝高超,人多勢眾,更卑鄙的是,府上弟子隨拚命力敵,卻能被一擊斃命,傷口流出黑血。“卑鄙,見血封喉,這是要將我們趕儘殺絕。”何馨兒的聲音回蕩在他的耳邊:“清秋,不可戀戰,快走!”
淩清秋隻覺得身體一輕,如同落入了無底深淵,他能感覺到自己被一股力量推進了一道暗道,何馨兒用儘全力拉回正在力戰的清秋,往密道中跑,然而就在此時,一道陰冷的劍氣逼上來,速度快得無法反應。何馨兒不及思考,猛地一把推開清秋,自己卻沒能躲開來勢凶猛的劍氣。淩清秋,回身劍尖挑起陣陣白芒,殺手血濺當場。清秋的眼中充滿憤怒,卻更多的是痛苦與無助。他緊緊握住母親丟給他的木盒。鮮血濺入眼中,清秋卻忽然感到一陣眩暈,耳畔回響著母親的咳血聲以及鏗鏘的劍鳴之聲。原來,這血染了見血封喉之毒,眼中火辣辣的,他的意識也漸漸地模糊起來,世界在他的眼前旋轉、扭曲、消失。然而在他即將昏厥的瞬間,母親的痛呼聲在清秋的耳畔回蕩,“你走”,何馨兒提氣全身內力,再次向他發力,速度之快,力道之猛,將他周身包裹,魚貫而入送出去幾十米,推出了暗道,栽倒在城外野地上。然後就是一陣劇烈的震動,似乎是暗道的入口被炸毀了。黑暗籠罩他,他在地上掙紮著想要站起來,然而身體卻像灌了鉛一樣,重重的的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