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日清壺鎮常常發生些奇怪的事,比如說晚上會莫名其妙的出現狗吠,莫名其妙的出現幾聲狐鳴,嚇得村民們不敢夜間出門,隻敢在白天出門耕作,得天黑就得回家,產糧量大大減少。
正值烈日,田埂上長滿了雜草,而田裡卻是長到半高的作物。村民們還在抓緊勞作,爭取趕在天黑之前回去,村莊裡大多都是些婦女老人,還有在土路上奔跑的娃兒們,手裡還拿著爹給他們做的草螞蚱。
“我爹給我編了一隻狗,好看吧?”
“現在草螞蚱早就過時了,我爹給我編了一個大象哈哈!”
身邊圍的一圈小朋友羨慕極了,看包子似的眼神盯著他們手裡的狗和大象。
遠處正跑來一個小孩,手裡還拿著父親給他編的草螞蚱,氣喘籲籲的跑到人堆裡,大聲喊道:“我爹也給我編了!”
幾個人轉過頭,看著滿身泥的他,捧腹大笑起來。
“你看你滿身泥灰的,摔了不少跤吧!”
另一個小孩也應和到:“就是就是,再說你看你那草螞蚱做的,還不如我家黃黃用爪子堆的。”
那孩子將手裡的草螞蚱藏到背後,其他人見到他這樣子,笑的更大聲了。
嘲笑聲越來越大,他哭著跑開了。
“看他那樣子,沒娘的孩子。”
他跑呀跑,他現在不敢抬頭,害怕一抬頭就會迎上那些人嘲笑他的臉,他現在隻想到一個沒人的地方,跑啊跑。
突然撞到一個人身上,身體瞬間失去重力般的向後倒去。
但卻沒有本應有的疼痛感,他慢慢的睜開眼睛,迎上一對目光。
眼前的白衣公子輕輕的歪了歪頭,笑道:“你沒事吧?”
白衣男子放開抱著他的手,本來乾淨的衣服被他身上的泥汙染了幾道黑。
後麵幾個人看見白衣上的汙漬,抱怨起來:“哪裡來的小毛孩。”
白衣男子趕忙製止道:“行了行了,他也隻是孩子而已。”
白衣男子看著弄臟的衣服,頓了頓,轉身蹲下來對著弄臟了他衣服的小孩說:“你是這村的對吧,正好哥哥也有很重要的事,你能幫忙帶路嗎?”
小孩迷茫的點點頭,他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了,也不知道把他們帶到哪裡,隻能先帶去自己家了。
一路上,小孩離他們很遠,隻是攥著草螞蚱埋頭走。
“我說文玥,咱們能相信他嗎?”
聲音不大,他們一道人正好能聽見。
原來...他叫文玥。
“我想,能相信。”
前麵發話那人慵懶的伸了伸懶腰:“好吧好吧,相信你了,還是那性子,真沒改過呢。”
文玥輕輕一笑,什麼話也沒說。
越往裡走,房屋越來越多,也漸漸多了人,小孩將它們領到一間茅屋前,跑了進去。
“哎你!”
那人想衝進去揪那小孩出來,但被文玥攔下了。
文玥歎了口氣,道:“十一師兄,莫要急躁。”
期十一,性情急躁,因為底根極好,上界不過百年就已修得意韻,此番下界,他師傅玉琴上神也是用心良苦,讓他懂得靜心乃大道之根本。
小孩跑進去沒多久,裡麵就傳來一個青年男子的責罵聲。
“好你個司世季小子,一天天亂跑什麼亂跑。”
小孩跑了出來躲在文玥身後,文玥看著男子,不得已隻好尷尬的笑了笑。
等男子跑出來後,看見眼前的一行人愣了愣。
此時文玥也抱著小孩尷尬的後退了退。
最後還是男子先開了口。
“各位...仙友啊,請問光臨寒舍,有什麼問題嗎哈哈...”
“我們隻是路過此村,歇歇腳而已。”
隨文玥十一一道的人說道。
男子客氣的搓搓手,將它們接待進了自己家,“要不各位不嫌寒舍窮酸,就到裡麵喝一杯吧。”
十一點點頭,看了看身後的眾人道:“那就,有勞了。”
男子低頭看著眾人:“不足掛齒。”
男子帶著司世季和眾人進了屋,可司世季總覺得自己的爹怪怪的。
一聲響指響起,四周便開始彌漫煙霧。
“各位啊,非常抱歉,我們以後在喝吧。”
眾人早知有詐,便早添了防身術,隻是這霧,好生奇怪。
“省點力,這可是專門為你們這破法術設的。”
男子抬頭看著日落。
“這麼快,我沒時間了。”
男子一把拎起早已倒在地上的司世季,轉身要走,可是期十一哪裡會放過他們,拔起劍進攻。
“禦毒霧,泣南環,司南燭,魔教人!”
最後一句話時期十一抬劍猛砍下去,但還是因為毒霧的作用砍偏了,男子輕身躲了過去。
“聰明聰明,一句也沒錯,這麼崇拜我司南燭嗎。”
期十一撐著劍猛喘著粗氣。
“封穴,冷靜,十一師兄,你還是太衝動了。”
一道白色身影閃出,正是文玥。
他抬手指向司南燭,司南燭身邊立馬多了許多道劍氣。
司南燭歎了口氣,我說啊,現在我們,誰也走不了了啊。
文玥等人疑惑的看著眼前的司南燭,而司南燭卻緊盯著窗外,而天色也不知在何時暗了下來。
“古時,一狐,食人精法,其身,暮色降,出沒時......”
文玥聽出了此段乃開滬大帝時期狐魂,司南燭還是緊盯著窗外。
忽然!
“躲開!”
忽然整個屋子炸開,而外麵的,正是狐魂!
“完了完了,都完了。”
期十一跑過去抓住司南燭的衣領:“你到底什麼目的,把我們引到這裡來究竟要乾什麼!”
司南燭用深灰色的眸子緊緊盯著期十一,“我都說過了,來不及了。”
期十一還是抵不住司南燭的壓力,放開了手。
“大家不要著急,總會有辦法...”
文玥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條狐尾打飛,而期十一則是被狐魂用另一條尾巴抓了去。
“十一師兄。”
文玥用不慣劍身,多數都是以氣魂凝劍,可狐魂也是魂身,文玥不得拿起期十一遺落在地上的劍向狐魂砍去,可因自身實力懸殊,又因不常用實劍身,還是被甩飛了出去。
“真是一群讓人操心的娃。”
司南燭將手中拎著的司世季扔給文玥。
“雖然…我隻會陰人,但是,我還會搖人啊!”司南燭兩指合一,身邊亮起暗紫色陣法,然後...
“教!主!救!我!”
司南燭亮起的陣法發出耀眼的光芒,亮的在場所有人都撇過頭閉上了眼睛,閃光過後,卻亮起了一個大大的忙字。
“教主......”
司南燭從期待開心轉變為生無可戀。
剛剛的舉動正好激怒了狐魂,使狐魂這一次的攻擊比前幾次更加致命,可好巧不巧,正向文玥司世季襲去。
司南燭回過神,看到司世季有危險,不顧自身安危衝過去擋在前麵,危急時刻,一道重擊打在狐魂那條尾巴上,使狐魂當場斷了一尾。
司南燭小心翼翼的睜開眼:“教主!”
司南燭跑過去蹭著枕鴻天:“教主啊,我剛剛馬上就要和少主殞命了。”
魔教教主枕鴻天推開肩上的司南燭:“離我遠點。”
司南燭吸吸鼻涕:“可是人家剛剛...”
枕鴻天打斷司南燭的話,:“我知道了。”
司南燭期待的看著枕鴻天:“教主!”
枕鴻天推開他:“滾遠點。”
司南燭:“......”
枕鴻天不管司南燭的閒話,徑直走向文玥。
“你還要抱著他多久。”
文玥看著眼前混亂不堪的場景,低下頭說道:“在沒有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我是不會...”
剛剛消停一陣的狐魂又開始了變動,狐魂開始瘋狂的揮打地麵,仿佛要將整個地麵敲碎。
“真是麻煩。”
枕鴻天抬手,狐魂身邊瞬間多了無數道陣法。
“死。”
隨著枕鴻天一聲下去,無數道暗紫色術法朝狐魂擊去,狐魂大叫一聲,落荒而逃。
枕鴻天掃興的看著逃走的狐魂,搖了搖頭,又轉向文玥。
“文玥,你好好不守著你的神位,現今下界,還抱著我的人不放,是否有點不合禮數。”
枕鴻天歪著頭看著文玥,文玥搖搖頭。
“這件事我們誰都無法下決定,在沒有明白事情的原委之前,我是不會把他交給你們的。”
枕鴻天輕蔑的笑道:“你們天界人還真是自以為是。”
枕鴻天已經沒有耐心了,正要抬手,司南燭一個滑布加轉身,瞬間迷暈了文玥。
“哈哈哈,差點讓這個神仙傷了我家戚戚,戚戚你沒事吧。”
“帶著他回去,教主有令。”
司南燭拎起司世季,邊走彆說道:“這次讓你扮教主的計劃也是教主謀的主意?”
“嗯。”
司南燭摸摸下巴,說道:“也是,教主最喜歡捉弄段戚戚你這樣的人了。”
段戚回頭看著司南燭,歪著頭說:“第一,我叫段戚,不是段戚戚也不叫戚戚,總之彆疊詞。第二,不要挑釁我,不!要!”
司南燭笑笑:“好啦,我記住了,不要生氣,生氣多不好。”
“那你就彆說話。”
司南燭頓了一會,在嘴上做了一個拉拉鏈的手勢,閉嘴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