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座奢華至極的宮殿,步入其中,仿佛置身於一個夢幻般的世界。
宮殿內部,紅色的紗幔如瀑布般自然垂落,一雙纖纖玉手輕輕的撩開床帳,指甲上的紅色蔻丹如同一顆顆圓潤的珍珠,顯示著主人的尊貴。
“婉婉,扶本宮起來。”
“是!”
一個長相圓潤,身穿綠色碎花襦裙的少女輕輕的將李月絨扶了起來。
“奴婢伺候公主梳洗打扮。”
婉婉臉色臉色一肅,“來人,伺候公主梳洗打扮。”
隨著婉婉的話音剛落,大殿的門就被打開了,十多個手中拿著東西的侍女緩緩走了進來。
床上的帷幔被緩緩拉起,露出了裡麵長相絕世的可人,多年來的養尊處優和位高權重讓她的氣勢淩厲。
李月絨被侍女們服侍穿衣,梳洗打扮,其實來唐朝時,這些還不是很習慣。
她不是很習慣被人服侍,但是久了,就習慣了,就像那句話說的,我本來擁有最好的資源,為什麼,我要去做一個普通人。
“公主今日要梳什麼發髻?”
婉婉拿著梳篦一下一下的梳著公主柔順黑亮的發絲,李月絨想了想今天的行程,昨天好像已經去了田地裡給秧苗施了肥。
今天也沒什麼大事,就留在宮中陪著父皇吧!
“梳個垂鬃分肖髻吧!”
“是公主!”
婉婉手指十分的靈巧,半個時辰就將發髻梳好了。
看著桐鏡中的金尊玉貴的自己,李月絨從梳妝台上拿起了一根好看的牡丹簪子戴在了頭上。
“婉婉,你覺得這牡丹戴本宮頭上,好不好看?”
這牡丹簪子的牡丹做的很大,如果是平常人戴,肯定會十分豔俗,但是李月絨戴著,卻讓她的容色更上了一層樓。
婉婉眼裡閃過驚豔,她低下頭,誇讚道,“公主戴上,以是國色天香,牡丹乃花中之王,也要遜色公主三分。”
李月絨:……
李月絨瞄了眼婉婉,嘴角的笑容怎麼也下不去,“你這嘴啊!真是甜的跟蜂蜜一樣。”
“嘿嘿……”婉婉故作嬌憨的撓了撓頭,似乎被誇獎的不好意思了。
李月絨揮了揮手,站起身,“走,隨本宮去太極殿。”
她最近可是累壞了,想要出去看海,順便坐船上悠閒的聽著海浪的聲音。
釣個海魚,順便在海上遊泳。那日子彆提多舒坦了。
李月絨是有朝服的,她的親爹李世民專門給她定做了一身朝服,黃色,金鳳紋其上,衣裙做的那叫一個華麗。
上麵繡有五穀,日月星辰,其實這件衣服做的算是不倫不類的。
如果按照唐朝的的服飾來講,第一她不能身穿明黃色的衣服,第二,她不能有朝服,第三,金鳳和五穀還有日月星辰不能繡在衣服上。
明黃色是誰能穿的衣服,是坐在上麵最尊貴的人才能穿的衣服。
圖案是李月絨自己想的,她其實最開始想的隻有五穀和日月星辰,她的意思就是她會努力造福大唐的百姓,讓大唐的百姓人人有吃的,人人的能吃飽。
讓大唐萬國來朝。
她要打造一個天朝上國。
昭昭有唐,天俾萬國。
憶昔開元全盛日,小邑猶藏萬家室。
她要讓貞觀之治,超越全盛時期的開元盛世。
明黃色的顏色是她親爹選的,金鳳也是她親爹讓繡上去的。
她大哥李承乾已經死了有一年半載了,她父皇也有47了。
當那件明黃色的朝服送到李月絨手裡的時候,整個朝堂都在震動,誰也猜不出聖上的想法。
隻有太子和皇帝能穿著黃色,但是此時的公主也有了,雖然不是蟒袍,但是公主是女娃啊!
女娃如果用最尊貴的動物形容的話,那就隻有鳳凰了。
陛下對公主越來越縱容了,房中書令也跟什麼都沒看見似的,視而不見。
如果陛下真是那意思,女子怎能稱帝,自古以來女子都應該相夫教子,這有違天和啊!
陛下真是老了,老了啊!
雖然心裡是這麼想的,但是當李月絨進殿後,整個朝堂都在向李月絨行禮。
李月絨點了點頭,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她手拿笏板,剛站直身體,她父皇才姍姍來遲的坐在了皇位上。
嗯……因為受不了太早起床,早朝的時間換成了早上九點。
這個大唐真的被她改造的全是她的影子。
大臣還是依舊行禮,大唐隻有五品以上的官員才能上朝,也沒有多大的排場,日常的常參。
剛行完禮,李月絨就手拿笏板微微上前,“兒臣參見陛下,近日來兒臣覺得太過於無聊,想要出海遊玩一番。”
李世民眯了眯眼,“嗷?公主的秧苗培育成功了?”就想著去玩,想都彆想,待著吧!
李月絨點了點頭,“是的,接下來的步驟也不需要兒臣插手,那些農家好手,會照顧好秧苗。”
“嗯……”李世民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沒同意也沒有拒絕,態度模棱兩可。
李月絨一瞧瞬間明白過來,她爹是想要她留在大唐繼續乾活啊,也不是不行,但是這次還是一定要出海的。
她想出海想了很久了,她要出去玩,要出海玩,要吃海鮮,要海釣,要在海裡暢遊。
她還想吃椰子。
李月絨舔了舔嘴唇,有些饞。
“陛下,兒臣發現有一地方,有著大量的銀礦,這……兒臣……”
李月絨裝作一臉為難的樣子,李世民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瞬間從龍椅上坐直了身體。
錢嘛~誰嫌多似的。
雖然他大唐國庫充盈,萬國來朝,但是吧!他們大唐乾啥啥都花銀子,大唐的官道要重新修。
大唐到處都要修路,然後修水渠,建橋,他還想把長安的布局弄一下,到時候像他女兒說的那樣,長安街道上種點好看的花花草草什麼的。
他明年還要去打高句麗,今年還要編書,唉呀媽呀,感覺好多事啊!
李世民沉思了一下下就同意了,“那你先去勘察一下地形,等確定那銀礦在哪邊了,父皇派兵去打,順便你遊玩一番。”
“就回來,當你的穗和公主。”
“是!兒臣遵旨。”
李月絨擦了擦額角並不存在汗,隻覺得她老爹真是越來越難搞了。
自從得到了她老爹的同意,李月絨花了一個星期收拾,反正日本的大致路線她還是記得的。
或許也可以去日本看看,然後就派兵過來攻打。
一個小小的倭國能和她大唐相提並論?
她父皇可是饞銀礦饞了很久的啊!
李月絨一邊走水路,一邊走陸路,終於到了海邊,一艘巨大的船隻已經在那裡等著她了。
“婉婉?”
婉婉伸手將馬車上的公主扶了下來,終於不要再趕路了的李月絨看著眼前那艘龐然大物隻覺得淚流滿麵。
鬼知道她這一個月是怎麼過來的。
“公主!”
“參見公主殿下。”
隨著李月絨的到來,那些船上忙碌的水手士兵們,全部下來對著李月絨行禮。
李月絨揮了揮手,“平身吧!本宮問你們,我們何時出發。”
“公主休整一日,我們便可以出發。”
一個長相老者摸了摸胡子,說道。
李月絨挑眉,“老叟是?”
聽到公主問自己身份,老叟有些急促了,他不知道該在公主殿下麵前怎麼稱呼,隻能囫圇道,“草民是這艘船的船長,穆振……”
“嗷~”李月絨點了點頭,她笑了笑,“那接下來就麻煩穆振船長了。”
穆振笑著撓了撓頭,“沒有,公主如何能麻煩草民,這些都是草民應該做的。”
穗禾公主一直以來都受百姓愛戴,當然他也是一樣的,他知道餓肚子有多難受,他是經曆過隋末的亂世的。
當時隋煬帝暴政,整的世間民不聊生。
官府壓根就不管他們這些百姓的死活,哪怕遭遇天災,導致他們那地顆粒無收,饑荒爆發。
朝廷也不管他們,還在向他們索要稅收。
當時他餓的啃樹皮,吃草根,人們餓的有很多人以人為食,穆振始終下不了那個口。
他餓了就喝水充饑,還要時刻防著其他人把他殺了當糧食。
後來機緣巧合之下,來到了海邊成了一個漁民,學了出海打魚的技術。
五年前,陛下頒布了聖旨,在海邊挑選一些出海打魚的漁民,教他們能力和知識,為以後的海上貿易做準備。
穆振當時已經老了,但是他的心還沒老,想給自己不願意學打魚的兒子掙一個錦繡前程。
所以就報名了那個。
事實是,他的選擇是對的,自從進了這裡,他可以一邊學習怎麼駕駛大型船隻,也可以拿到工錢。
每年一貫錢啊!雖然錢是過年結算的,但是每月都會給他們各種糧食作為補貼,那小日子彆提過得有多舒坦了。
他兒子二柱也想進來,但是朝廷已經不招了,不……或者說更加嚴格了,需要有駕駛大型船隻的經驗。
或者從航海書院畢業的才行,就他兒子,也就一木匠,而且都那麼大了,哪裡能讀的起書呢!
不過倒是可以給小孫子找個學堂上,讓他考航海學院,和他耶耶一樣,當一名船長。
李月絨在海邊休整了一天,才上船的,不得不說那個叫穆振的老人是真的專業,勘察天氣,和風向,那叫一個專業。
李月絨穿著便利,一頭長長的馬尾迎風飛揚,她看著望天空,吹著鹹鹹的海風,聽著海水的聲音。
隻覺得非常治愈,有時間了,李月絨就發點豆芽,船員們在海上也有新鮮的蔬菜吃。
當然搞的是無土栽培。
婉婉看著她們家公主在船上沒有土的地方搞出了豆芽,隻覺得非常佩服,她家公主真棒。
既然隻靠著水就能種出豆芽來。
不愧是陛下親封的穗禾公主。
“砰!”
船隻開始劇烈搖晃了起來,天空中風雲驟變,李月絨還沒來得及回船艙,就被狠狠的甩在了地上。
要看船隻還穩不穩,李月絨的身體差一點點就要直接投海了,婉婉瞬間反應過來,她衝出船艙,一把拉住了公主。
然後用自己圓潤的身子,死死的擋著著李月絨,讓自己當成李月絨的靠背。
自己的身體被一下一下的撞在護欄上,很痛,但是婉婉沒覺得,她緊咬著牙關道,“公主,快,快進船倉去!”
李月絨瞬間反應了過來,她看了眼還在艱難把控方向的穆振,又看了眼視死如歸的婉婉,眼一瞪,瞬間跑向了船艙。
她剛剛進去,轉頭回望的時候,就看見婉婉支撐不住,朝著大海中倒去,而此時,一陣滔天巨浪襲來。
李月絨忍不住暗罵,“奶奶的,天要亡我啊!”
她朝著婉婉的方向奔去,在最緊要的關頭,拉住了婉婉的手,然後巨浪直接朝著她們壓了過來。
船隻支離破碎。
穆振有些絕望,今天怎麼會突然有這麼大的海浪,天空怎麼會瞬間變成黑沉沉的樣子,又沒有風,又沒下雨。
所有的一切看起來都那麼的不可思議。
船隻支離破碎,船上所有的人都被這個滔天巨浪淹沒了。
……
“咳咳咳……”
李月絨艱難的從水中爬了起來,她拖著因為浸水有些沉重的衣裙,艱難的爬上了岸。
她今天穿的是一條鮮紅色的石榴裙,穿上去嫵媚動人,隻不過長發及腰,發型全部亂了。
其實也看不出好不好看。
李月絨撩了撩頭發,一抬頭,就看到下身隻穿著一塊白色破布的男子從她麵前經過,然後駐足停留。
好奇的盯著她。
“啊!我草流氓啊!”
婉婉從河裡摸了一塊石頭出來,朝著那個隻穿著破布的褲衩的人扔了過去,男子沒有躲,臉被石頭打出了血。
婉婉從河裡起來,雄赳赳氣昂昂的擋住土著看公主的視線。
她有些憤怒,“哪裡來的刁民,知不知道站在你麵前的人是誰,你趕緊……趕緊把衣服穿上。”
婉婉說著說著,臉蛋瞬間紅透了,這個土著怎麼隻穿一件褲衩,有辱斯文,簡直有辱斯文。
長的不咋樣,衣服穿的這麼清涼,呸!不會是個野人吧!
“噗通!”
男子瞬間跪了下來,一個勁的朝著她們磕頭,嘴裡嘀嘀咕咕一些她們聽不懂的話。
婉婉挑眉,求助的目光看著李月絨,李月絨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