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你怎麼能這麼說粲粲?她對皎皎多好……”
話說到一半讓楊荷花瞪了回去,他一臉羞愧地看著沈粲粲。
“四姐,既然三姐沒事,還裝病騙你,你以後可不可以把好吃的都給我,也給我買衣裳?我沈壯壯保證不騙你!”
“四姐,我們去吃紅燒肉吧,他們不吃,我陪你吃!”
沈粲粲在沈家姐妹中排行第四,沈壯壯這時候跟缺心眼一樣看不懂大家的臉色,舉著四根手指頭發誓,想到國營飯店快到關門了,殷勤地笑成一朵大胖花。
“壯壯,聽見醫生阿姨說的話了嗎?亂吃藥會中毒的,嚴重還會死!你告訴四姐,我給三姐每月買的補藥還有補品都去哪兒了?她有沒有吃掉?”
沈粲粲說完,接著補充。
“壯壯要過不會騙四姐,要是你說實話,四姐現在領你去吃紅繞肉,一盤子都是你的,還有香甜軟糯的糕點。”
沈壯壯的褲子都要讓沈皎皎扯得掉下去了,也沒把他從美食誘惑那裡拉回來。
“我知道,三姐趁你和爸不在的時候把補品給我和媽分吃了,藥包帶走了,我不知道。”
沈皎皎憋了一肚子解釋的話,誰知沈粲粲隻是冷淡地看了她一眼,牽著沈壯壯走出去了。
“還要在這裡丟人嗎?快跟我回家!”
“玉堂啊,今天家裡事情多,你下次上門,三叔再好好招待你。”
沈老三隱忍怒意,朝楊荷花母女厲聲說到,轉而和謝玉堂抱歉笑笑,意思是不邀請他上門了。
“三叔,那我就不打擾了,下次有時間我上門去看你和粲粲。”
謝玉堂連一個眼風都沒給沈皎皎,和沈三叔說完話扭頭就去追沈粲粲,沈皎皎清秀的臉頓時猙獰起來。
【警告,宿主,沈粲粲的好感度已經將至60%,即將接受二級反噬。】
難道沈粲粲也重生了?不然四年來一直維持在100%的好感度怎麼可能一下子跌了這麼多?
來不及細想,沈皎皎臉色慘白,剛梳展捋順的頭發根根炸起,衣服也破破爛爛的,眼神呆滯跌倒在地。楊荷花和沈老三以及在場醫生都驚呆了。
結果沈老三把她抱在病床上,醫院招來權威醫生輪番診治都沒有查出任何身體不適,最後隻好壓抑心中的疑惑,讓她打了瓶點滴,留院觀察一晚再出院。
另一邊,沈粲粲還真拉著沈壯壯去了國營飯店,給他點了一盤紅繞肉。小胖子還知道吃人嘴軟,先是跟沈粲粲道了歉,然後給她夾了幾塊紅繞肉,直到她喊停才大快朵頤吃起來。
“粲粲,我也是讓你堂姐騙了,其實我是顧忌你的麵子才沒有拒絕和她逛街,都是她糾纏我……”
“是嗎?難道堂姐她喜歡你?既然這樣,我成全你們好了。”
沈粲粲以手掩麵,臉上已經嫌棄死了,根本不想和這種垃圾說話。謝玉堂還以為她是傷心,等著他解釋。
“粲粲,就算她喜歡我,可我心裡隻有你,我們之間是上一輩定下的娃娃親,我們是要……結婚的。”
這個年代,當眾說這麼大膽直白的話是需要很大勇氣的,謝玉堂這種沒皮沒臉的人說完這話,麵皮也漲紅起來,可沈粲粲根本不看他一眼。
“粲粲,我知道你還生我的氣,我等你氣消了再上門看你。你放心,婚後我肯定一心一意對你。”
“四姐,他不是好人,你彆也讓他騙了!”
沈壯壯撇撇嘴,用胖手把嘴邊的油抹到了袖口上,忽略沈粲粲一臉嫌棄的目光,傻笑了一下。跟倒豆子一樣把謝玉堂和沈皎皎暗中往來的事情抖了出來,還偷聽到沈皎皎說今天穿的布拉吉是謝玉堂給買的。
沈粲粲想到書中這小胖子性子霸道,討人嫌,後來倒是讓沈三叔教導好了,還當個為人民服務的警察,幫了原身不少忙。於是對他不吝嗇地笑了笑,二人吃好後又買了糖葫蘆回家,至於沈壯壯這次因為沈粲粲潔癖,嫌棄他的油手,他沒能牽上他四姐的手,隻能邁著小短腿緊緊跟著,生怕把他扔了。
回家後,碰上楊荷花做好飯,正要用鐵飯盒裝著送去醫院,見到吃得一臉滿足的兒子,沒什麼好氣,更彆提沈粲粲了。
“呦?這是吃飽喝足回來了?可憐你姐姐又讓你氣病了,現在還躺在醫院呢。”
“三嬸,我走的時候她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就病倒了?難道是又讓雷劈了?這可離奇了。”
要說沈粲粲怎麼知道,當然是她能聽到係統音,這種踩著她上位的邪惡係統,當然是要儘早毀滅才好。
“楊荷花,你不要胡說,這跟粲粲有什麼關係?”
沈三叔吼了她一嗓子,催促她快去醫院,接著走到臥室,出來後把沈壯壯支回房間,拿出一個折子給沈粲粲。
沈粲粲拿到手裡,看到上麵居然有兩千三百元!在這個時代完全是有錢人家了。
“粲粲,是三叔沒教好你姐姐,把她養成這副性子,過段時間她就要下鄉了……”
沈三叔本想勸和兩姐妹,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
“這折子裡的錢是你爹媽每個月寄給你們的生活費,你爹幫了我太多,三叔沒有什麼本事,你和既茗兩個孩子吃得不多,三叔還是能供你們一口飯的。這錢本來打算在既茗參軍的時候給他一半,他硬是不要,說是留給你的嫁妝。”
沈粲粲短短一天經曆了太多,此時聽到爸媽還有哥哥的名字,心裡的委屈再也忍不住,垂著頭落淚。沈三叔默默站了半晌回屋了。
晚上,沈粲粲輾轉反側睡不著,好不容易睡著了,居然一下子到了她和崽崽的共享空間。
說來也奇怪,當初看到這本年代文後,當天晚上她就意外進入這個奇妙空間,裡麵是她成年時,父母送給她的莊園的一比一複刻版。
當時正好她畢業住在莊園,親自操刀莊園修建,三個月內,現實中的莊園有變動,空間裡的也會跟著變化,而且她第二次進入空間就發現莊園和書中世界產生聯通,一個腦袋上寫著“謝沉瀾”的五歲小孩兒出現了。
謝沉瀾是書中謝玉堂父親原配生的二兒子,謝父是謝家養子,娶了謝老將軍的獨女,本就是為了權勢。後來謝母生謝沉瀾的時候難產而亡,謝父再娶,也就是謝玉堂的母親,這夫妻兩人同樣刻薄,對謝沉瀾非打即罵。
謝沉瀾長大後參了軍,不過在此書中配角皆以德報怨,各種降職,他也是個工具人,對謝玉堂這個弟弟有求必應,完全是謝玉堂的金手指,男女主劇情推到一個大轉折,以他們的能力解決不了,就拉這個大佬出來溜溜,後來用不著了就跟原身一樣寫死。
沈粲粲不知道謝沉瀾這個原型在現實裡怎麼得罪沈嬌嬌了,不過對這個工具人倒是有幾分記憶,看到小可憐穿著短小破爛的衣裳,五官卻精致的不行,她全當養崽遊戲玩兒了。
空間裡吃喝不愁,吃完了還會無限續上,她特意買了各種幼崽衣服,讓崽崽每天換一套,莊園西樓都是他的地盤,讓他學各種東西,勢必要打造一個龍傲天出來。
不知為何,她在空間裡與現實時間流轉一樣,崽崽卻是在短短幾天就長到八歲,於是沈粲粲看著莊園光禿禿的,指揮崽崽種玫瑰,美名其曰讓他強健體魄,沒有半點雇傭童.工的愧疚。
但崽崽十六歲時,穿了一身軍裝帶著大紅花出現在空間時,沈粲粲瞧著麵前眉眼深邃、臉龐棱角分明、線條流暢,身姿頎長的俊秀少年,尤其看著自己的目光格外炙熱。沈粲粲一邊感歎吾家崽崽初長成,害得她都起了不該有的心思了。
結果那日一彆,莊園西樓突然原地消失了,沈粲粲嘗試過多次都無法進去,她都以為突然出現又消失的崽崽是個夢了,誰能知道她在接受事實後突然穿書了!
穿書第一晚,更為神奇的是共享空間裡麵西樓出現了。
沈粲粲難得心情好了幾分,踏著輕快的步伐走到西樓,看到陽台鮮紅熱烈的玫瑰整理排列,她嗅著花香走近,才發現玫瑰擺成了“4380”的形狀。
旁邊還放著一個醜醜的星星蛋糕,原來崽崽記得她的生日!
仔細想想,書中男主如今是二十歲,崽崽比他大八歲,豈不是現在都是二十八歲的巨型崽崽啦?
“粲粲?”
牆上時鐘走向十二點,在沈粲粲生日即將結束的這一秒,一道磁性悅耳的男聲響起。
“是麻麻。”
無數次逗崽崽的話脫口而出,沈粲粲轉身,看到消失好久的男人出現了,笑靨如花地朝他飛奔而去。
“崽崽?”
謝沉瀾不敢眨眼,總覺得眨眼過後,心心念念了十二年的人會再次消失,一貫冷峻的臉不自覺開始融化,笑意蔓延至眼底,確定是沈粲粲朝他而來,他疾步上前,伸出手接住她。
沈粲粲的雙腿掛在男人勁瘦有力的腰上,如瀑卷發輕吻過謝沉瀾的臉龐、嘴角,女孩纖細的手臂搭在他脖頸,帶來絲絲縷縷的玫瑰清香。
“好久不見,粲粲。”
“是好久好久好久,十二年,對不對?崽崽。”
是4380天,雖然在沈粲粲的世界不過是三個月左右,但在謝沉瀾的世界已經過去十二年了。
“是,我想……”
留在你的世界,好不好?
“我過段時間給你一個驚喜,好不好?”
她估計很難穿回去了,這個世界她隻認識謝沉瀾,在知道他十二年不曾忘記自己,看著她的眼神反而更加炙熱。而且她不得不承認,長大後的崽崽長在她的審美點上,她動心了!
她要嫁給謝沉瀾,她養大的紙片人崽崽!
謝沉瀾一怔,想到以後來日方長,抱著沈粲粲的手越發用力,好像這樣就能不用麵臨分彆,謝崽崽就能永遠留在神明的世界!
豎日,位於華國南端的海浪島,起床號響起。
旁邊宿舍的魏東明見謝沉瀾遲遲沒有出來,疑惑敲門。
謝沉瀾聽到聲音,睜開銳利的雙眸,感覺到不對勁,冷峻的麵龐出現一絲薄紅,匆忙將被褥掩蓋,換衣洗漱。
“你這被子不是一向疊成標準豆腐塊嗎?怎麼今天突然……”
“咳咳,話說師長托我一定要把你拉去看文工團演出,你去不去?二十八的老男人了,難道一直這麼單著?”
“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