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航商務艙。羅軍兵打開筆記本電腦，翻看兩眼便用力合上，罵了一句。
弄出的動靜大了點，空乘小姐走過來溫柔詢問需要什麼幫助，他煩燥地擺擺手，閉上眼仰靠進座椅。
兩分鐘後坐起，打開電腦，掏出手機拍了張照片，點微信發送，打字。
羅布斯：你發這什麼玩意兒！天書嗎？十幾個小時就讓我看這個！
圖片上是一組組眼花暸亂的數據。
對方秒回。
明日飛升：內您自個兒下的吧大哥，我才剛發的郵箱，這就開始倒時差了？”
羅軍兵又看了一眼文件名，揉揉太陽穴，打開郵箱開始翻找。
手機震動。
明日飛升：不得行，狀態有點燥啊，你這樣不行，積極起來，支楞起來，態度對了人生才能絢爛多彩，越來越光明！”
羅布斯：“光你媽！”
明日飛升：“不是媽是腿，真不錯，正臉來一張，讓哥們兒看看是什麼仙女兒！”
後麵附著一張截圖，原麵麵一角的被居中放大，中間是剛才走過去的那個空姐一雙美腿，上麵還加了個紅圈。
羅布斯：“無聊！”
明日飛升：“不！非常有，腿好夾肉方便，信哥們兒的沒錯！”
羅軍兵抬了下眼，空乘小姐在機艙內輕盈走動，製服短裙下雙腿修長筆直，確實很好看。
手機被扔到一邊。頑強震動。
飛機顛簸，羅軍兵從睡夢中驚醒，拿起手機掃了眼，十幾條未讀信息，皺眉劃開。
空乘小姐出現在前排視線，麵帶甜美微笑，低頭詢問什麼，正臉正麵對鏡頭，腰腿曲線儘展。
羅軍兵下意識對準鏡頭，按下快門。
空乘小姐朝這邊看了一眼。
羅軍兵抬抬手：“橙汁！”
幾分鐘後，橙汁就潑到了他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空乘小姐手忙腳亂上來擦拭，驚慌的樣子不像做假，剛才飛機確實顛了一下，羅軍兵沒辦法確定對方是不是故意。
“算了算了！”雖然懊惱但也不至於發作，他擺手摒退那姑娘。脫下外套丟在一邊。
手機又震。
明日飛升：“要個微信！”
羅布斯：“有病吧！”
明日飛升：“你不泡我泡，這麼順溜的上品，放著不泡就是浪費，你傻！”
羅布斯：“你泡你自己要。”
明日飛升：“哥們不是沒你帥嗎，再說你倆萬一來電呢，搭個線，天上不寂寞嗎哥哥！”
羅軍兵雖然不迷信，卻覺得這句話很彆扭，不由皺了下眉。
羅布斯：“你丫發情期嗎，腦子裡還有沒有點彆的，彆煩了！剛那妞已經潑我一身飲料了，我不投訴算她命大。搭屁線！”
(震驚表情三連包)
明日飛升：“您老人家是不是攻太猛了？露骨了？露點了？”
羅布斯：滾！
明日飛升：彆動我妞！這一下崗了我哪兒找美人去！千萬彆投訴啊，等哥們兒弄哭她給你報仇！”
“神經病！”羅軍兵罵了一句，直接關機。
接下來換了個空少為他服務，一米八多英俊小夥，身材長相堪稱模特標準，臉上掛著迷人微笑，三分鐘一趟過來噓寒問暖。
羅軍兵很懷疑他是故意，又煩又怒，強忍著沒有發作，索性戴上眼罩，他有嚴重的暈機反應，接下來的幾個小時一直在半夢半醒中暈呼著，手邊餐飲一動沒動。
傍晚四點五十，飛機準時降落，羅軍兵抓起盒飲料，最後一個走下飛機，時差加上暈機讓他一陣陣頭疼反胃，不得不多站了一會兒才往外走，天色已經黑透。
空乘人員拉著小行李箱排隊從身邊走過，男的帥女的靚，大長腿齊刷刷晃眼，引來出口處一片注目。
羅軍兵側了下頭，正對上剛才那對空姐空少瞥來略帶譏諷的笑容，人多勢眾，隊伍中的俊男美女仿佛也多了種高傲氣勢，完全沒有了飛機上俯首貼耳的親切和恭順，他搭著外套的手臂一僵，心裡噌的躥起股火，感覺自己活像個傻子。
抬頭望向出口，接待方登機前就發來信息派人來接機，出口處應該有人等，但沒看到接機牌，也沒有電話，離落地才過去一個半個小時，羅軍兵很生氣，還是，對方覺得已經過了一個半個小時？
正當他不準備再等，徑直往外走去時，一個灰色人影急急橫穿，撞了他一下，
“你——”羅軍兵剛要罵，一張A4紙從那人身上落到旁邊垃圾桶，(羅軍兵)三個字赫然入目，字跡又細又潦草，寫的敷衍極了，要不是他對這幾個字太熟都認不出來。
羅軍兵憤而抬頭，那人已和一個穿製服的空姐歡呼擁抱在了一起，空姐白皙高挑，正是剛才潑他橙汁的那位。
空姐把對麵人帽子摘掉，親昵的揉著對方一頭長發，那人穿著牛仔褲，卻有一雙毫不遜色短裙絲襪的修長美腿，和腳蹬細高根的空姐站在一起差不多高。
不過除了長腿長發，她其他打扮都很中性，羅軍兵剛才就差點以為是個男。
兩個姑娘抱在一起嘰嘰喳喳說不完的話，羅軍兵翻看手機上對方發來的聯係方式，(時昕)，他還真以為是個男的。
哪個單位大周末會派一個女人來接投資方代表的機，還穿牛仔褲拿A4紙。
倒底是單位不重視還是這女的不靠譜。
羅軍兵覺得是後者。
兩個女人摟摟抱抱往大廳一側走去，看背影還以為是對情侶，羅軍兵看看手機，連個信息都沒有，他很懷疑這個叫時昕的根本就不是來接人的。
下意識跟了兩步，忽然停下，“媽的，我還上趕誰了！”他罵了一句，狠狠喝了口飲料，反胃，頭疼，還有點暈，手一抖，倒了一脖子。
“我擦！”他原地蹦了起來。
這一路簡直背死，他就不該答應走這一趟，虧他還穿的正裝。
好不容易找到洗手間標誌一頭衝了進去，洗了擦了，領子還是濕的，汙漬也很明顯，沒辦法，隻能把濕內衣脫了，把臟得不算明顯的深色外套先暫時穿上，誰叫他的物品都是隨行程提前送去酒店，而他又腦子抽了答應這個不靠譜破科研組的人來接機。
衛生間不知道是內部專用的還是工作間，小的轉不開身，隻有一個隔斷間。
羅軍兵重重甩上門，坐在馬桶蓋上喘了口粗氣，把襯衫連同內恤從頭頂猛地拽下，與此同時，外麵傳來女人嘻笑聲，他瞬間屏住呼吸。
“喏，鑰匙，隨時搬啊，你不來我下班也要找你去，就這麼想我呀寶貝兒！”
腹肌人魚線層層顯現，胸肌都憋大了，羅軍兵不敢喘氣，這聲音分明是剛才那個空姐的，另一個不用說肯定是那隻名叫時昕的鴿子精。
他下意識縮後，女的他都不怕，他怕這是女廁所。
時昕：“你不是跟黃嘉偉分了嗎？”
空姐：“分了？”
時昕：“剛才他還摸你屁股！”
空姐嘻嘻笑：“我也摸你屁股！”
時昕：“那就是跟宋揚沒火花？”
空姐：“沒——我們倆——燒得很好——！”
時昕：“真有本事！”
空姐：“小意思啦，我告訴你啊，千萬不要為了一顆樹放棄整個森林，除非這顆很粗。”
時昕嗤了一聲：“兩顆。”
空姐：“區區兩根，姐難道養不起嗎。”
時昕：“不跟你貧了，我得走了，看看能不能順路拚一單。”
空姐：“嘖嘖嘖！寶貝兒，至於這麼苦哈哈讓人心疼嘛，沒錢我養你好不啦！”
時昕：“你養的太多了。”
空姐：“你不一樣，你在姐心裡排第一。”
時昕：“謝謝——我還是喜歡男人養。”
空姐：“噗嗤——！你個白眼狼，拜金，色女！”
時昕：“好了啦，你們明天不是還有考核嗎，趕緊回去吧！”
空姐：“你大客戶呢？”
時昕：“誰知道，估計都沒上飛機吧。”
空姐：“那你們金主豈不是沒了？”
時昕：“就一廢材富二代，來也是搗亂。”
羅軍兵大怒。
時昕：“□□自己的心吧，過了請我們宵夜。”
羅軍兵湊近門縫，看見她在時昕胸前摸了一把。
空姐：“托你奶/奶的福，一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