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業欺詐,這絕對是商業欺詐!
為了炫到心愛的雞翅膀,她精心設計了三個夢泡。無良商家卻表示——貨架上隻有蘇樂達夾心軟糖……
●砂金x星,星期日x星
●代嗑請隨意,ooc致歉,高速公路致歉
●千字,一發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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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星發現她的戀人好像有隱疾。
他似乎……不太行。
砂金這個人吧,能說善笑,尤其好賭。其行事風格,說好聽點是攪弄風雲,說難聽點就是隨性胡來,局麵越亂他越興奮。
打眼看去妥妥一歡愉信徒。
然而就這樣一個做派可謂是驕奢淫逸的人,真要辦事的時候,卻比柳下惠還讓人頭疼。
花瓣、熱水、浴室和香氛,刻意營造出的意亂情迷下,他居然還不對她下手?
不對勁,這很不對勁。
如此這般,不是不愛就是不行。
而她非常確信——是後者。
他還在擺弄她的頭發,星順勢把他的手按在了自己臉上,無比真誠:
“我給你準備了禮物,在門口。”
“禮物?”
他眨眨眼,一閃而過的疑惑後,笑容裡又透出幾分得意來。
簡直像隻矜驕的小動物,讓她毫無抵抗力。
美色誤人啊,美色誤人。
她念了兩遍清心咒才狠心把人拱出了被窩。
雖說很不厚道,但聯想過往每個平平無奇的夜晚,她無比堅定地催促他趕緊去查收驚喜。
陽痿是病,得治。
畢竟大唧唧美少女和硬不起來的花美男之間還是有區彆的。
她舉雙手雙腳表示:從未見過生效如此神速的男科小廣告。
不枉她準備了一摞。
2、
砂金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染上的病。
明明他堅信性是出千。
是堪比在押注前先一步騙取對方手牌的可恥行徑。就像他拿起一瓶還算心儀的飲料,還不知道是鹹是甜,價值多少,卻先一步漏了個乾淨。
可手裡的水總在他不經意間溜走,擁抱、親吻、同床……乃至現在僅剩一個底。
而他還未找到開瓶的方法。
說實話,看見所謂的禮物是那堆花花綠綠的“他好我也好” “舉而不堅如何根治” “專為男人治不育”,他茫然了一瞬。
其後是莫名的笑意:
也不知道她到底翻了多少個垃圾桶才找來這麼多小廣告。
再回神他已經陷進了墊子裡,任人魚肉。
放縱她的推倒,他甚至毫無羞恥心地舒展肢體,像在展示櫥窗裡的商品。
他向來清楚自己有副美麗的軀體。
打翻了水杯,最後一捧也逃走開去。
至於是什麼味道,價值又有多少,都已經不重要了。
“稍等,你需要喘口氣,”
他掐掐她的頰肉,語調溫柔,嘴角揚起,是幾乎刻成烙印的輕佻:“彆急,慢慢來……我是屬於你的,跑不了。”
“什麼?騷得要我吸你陽氣?”
被親得暈頭轉向,她本能地追逐他唇。豔色唇,水色眼,靡靡聲,她隻覺得思維愈發混沌。
“……敗給你了。”
“啊?”
“我想說——戀愛腦真是病得不輕。”
否則那天他怎麼會鬼使神差地接過她手裡的銀幣,在她的目光中頭暈目眩,又一次拉下搖杆。無聊幼稚的排排樂機器發出歡騰的一聲——大滿貫!讓最後一眼定格在電子屏上跳動的三枚粉色炸彈。
燈光爆閃,而後是日夜顛倒的夢。
3、
星覺得她好像有那個大病。
彆誤會,絕不是影響幸福的大病,隻是無傷大雅的斷片。
就像錄像帶卡殼倒帶一樣。
世界在她眼裡會間歇性變成泡沫,換句話說就是偶爾會覺得現實很假。
大概是某種精神疾病?
雖然不理解且擺爛,但身為公眾人物的直覺讓她自發地隱瞞了這件事。
這事連星期日都不知道……
但她和砂金的第一次見麵她就在犯病。
周圍的所有都像一場不真實的幻夢,伸手向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想抓住什麼。
腦子裡好像有一群阿哈在跳海瀾之家。
“朋友~要看手相嗎?”
她尋聲探去,登時眼前一亮,物理的。
眼前這人的打扮實在張揚,稱得上是金光閃閃。毫不客氣地說:她懷疑他的香水都是摻金箔的。
深湖藍襯衫打底,外搭咖墨色西裝,肩上還搭了條蓬鬆的毛領。
當然,以上皆不是重點。重點是此人不僅發色是奪目的淺金,渾身上下也裝點著讓人眼花繚亂的金飾。耳朵、腕節、手指……而他全身唯一的銀,那柄藍寶石領針,其下居然是塊倒桃心的鏤空設計。
對上她的視線,他笑意更盛,炫目的輕浮,與背後紙醉金迷的街道夜色相得益彰又格格不入。
此番美景,連村口隻知道賣芋頭供孩子買五三的二舅來了都得嘚一句——
臥槽,靚仔。
總之在他帶來的視覺衝擊下,她那點虛無感算是徹底消彌了。脫口而出就是:
“兄弟你好香啊。”
沉默,
她甚至看見他漂亮的瞳孔放大了一刹。驚訝吧?害怕吧?以為自己遇見變態了吧?
預料之外,他握住她還未收回的手,
“不才砂金,略通占卜。”
思緒轉了一個琥珀紀,她終於找回了自己的人設:家族話事人,匹諾康尼一把手,兼匹諾康尼最英俊的男人——星期日……的妹妹。
借力起身後,她抽回手,清了清嗓子,
“你可以叫我銀河球棒俠。”
4、
星期日懷疑自己有某種精神疾病——他想弄死妹妹的每一任情人,尤其是現在這位。
並不是因為討厭他虛偽狡詐的人品,或是油嘴滑舌的腔調。這樣的人他見得實在太多,無關私德,家族向來秉持善意。所以星期日隻是單純地想弄死他。
星期日眼裡的砂金belike:嶽父哥,鬼火停你家樓下了。
今天也是想打爆黃毛車軸的一天。
砂金就像強插進來的不和諧音律,在他美滿的家庭劃下極深的隔閡。
該死的埃維金人,居然敢把主意打到他妹妹的身上。
換做哪個兄長都無法接受妹妹和這樣一個危險人物談情說愛。
更何況家族剛拔光了這隻卑劣孔雀的毛。
他確信砂金彆有用心。
當星第10086次離家出走,回來卻給他帶了個妹夫時,星期日差點兩眼一黑昏過去。
送走那隻花孔雀後,
星期日深呼吸,儘力驅散了麵上的韞怒,扯出還算溫柔的笑意:
“星,你過來,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她依舊站在門口,甚至沒看沙發上的他,隻低頭用腳尖畫著圈,
“我不過去,就在這說吧……哥哥。”
他的神色陰下來,勉力維持的最後一絲笑意也褪得一乾二淨。頸後兩片耳羽失去支持力,和頭發垂作一處,唯有坐姿還繃得端正。
簡直像教會裡刻板嚴厲的老教父。
“和他分手,他配不上你。”
“你對他有偏見!”
她瞪大雙眼,似乎在為愛人感到不平。可馬上又跟被戳破的氣球一樣軟和下來,目露祈求:
“我這次是真心的,哥哥,你說過……許諾我自由的……”
“……”
為什麼單單對砂金厭惡至此?當真隻是因其背後的勢力嗎?還是因為她的眼裡不再有他的影子,滿心皆是另一個人?
他很難跟她解釋公司和家族之間的糾葛,自己那狹隘的私心更是說不出口。
隨後是理所當然的僵持。
視線固執地碰撞,誰也不想落於下風。
星期日忽然覺得這氣氛實在不愉快,先一步緩和了臉色,歎了口氣。
“葬禮安排在下個月初,”
“為了我們的未來,你應該懂事一些,彆讓我擔心,星,和他分開,”
他主動走近,親昵地捋順她鬢邊的亂發。而瞥見她耳後紅痕的那刻,難以言喻的憤怒讓他的語調驟冷下來。
“——在家族動手之前,糾正這個錯誤。”
5、
星有個秘密:她喜歡過自己的哥哥,少女懷春的那種喜歡。
除了名字,星和星期日一點也不像兄妹。她甚至連家族標誌性的耳羽都沒有。
分明清楚暗戀自己的哥哥是多麼不正常的事情。
可意念就像病毒,當她告訴自己不可以想象大象時,腦海中就已經出現了大象的樣子。
無數次的煎熬下,
她終於做出了出格的舉措——成人禮的那晚,借著星期日酒醉,她爬上了他的床。
而她永遠也忘不了自己是如何落荒而逃。
像褪儘包衣的果,她從身後擁抱他,親吻她日思夜想的聖潔羽毛。
星期日比料想的狀態要清醒,他按住了橫在他胸前的指節,卻並非推拒,而是毫無防備地鬆弛。
他親吻了她的手心,這令她驚喜得幾乎顫抖,可隨後又聽他頌詩般的嗓音:
“我找到了證據,在百年前,家族有一位先祖也沒有耳羽——任何質疑都隻會成為可笑的悼詞,
“星,我的妹妹,今日起——你將自由。”
星期日身上有種很獨特的氣質,帶有宗教意味的道德感,猶如聖子或是神父。他是曖昧與糾纏的反義詞,柔情和愛意都仿佛飄渺,仿佛均衡。是一道影,厚重體溫的底色卻是遙不可及的冷漠,連衣角都似婉拒。
她明知他有心事,他卻從沒興趣透露半分。
而這一刻,所有卑劣都無處遁形。
她突然覺得企圖玷汙他的自己就像個24k的純傻X。
明明他未曾注視她,可她卻像被架上了刑台。毫無尊嚴的審訊。連靈魂都抽離了身體,被血淋漓地肢解。
引頸就戮,迎接審判,被釘在台柱上,無論何種懲罰,向聖潔贖罪。
……或者逃走,掩耳盜鈴,他們仍是最親密的兄妹。
6、
砂金有個秘密。
他曾經死過一次。
死於家族對他的審判。而罪名是殺死了一個他未曾見過麵的人。
但現在他仍活著,因為通俗來說:他重生了。
但也和死了沒什麼兩樣。
這麼說來或許很奇怪,重複此前經曆過的一切,生命無聊得就像死了一樣。隻有生死一線的博弈才讓他感受到名為“生”的刺激。賭桌,蹦極,以及一場又一場搭上性命的勾心鬥角,都是極好的消遣。
但預知未來一樣的詭異buff,讓他的線再也沒有一絲波瀾起伏。
活著變得無聊透頂。
無論他如何掙紮,未來就像紡織好的程序一樣毫無動搖地前進。
無望的嘗試終止於罪犯和受害人的首次碰麵。
像黑白世界裡突然刺入了一道紅,她拉著他在線堆裡胡扯一通,攪得未來天翻地覆。
蠱惑人心可是狡猾的埃維金人最擅長的小把戲。這位涉世未深的可憐小鳥,輕而易舉地就墜入了他信手編織的情網,成了他手裡最難評估價值的籌碼。
朋友,現實遠比賭桌更詭譎不是嗎?
他從未如此期待見到那位高高在上的雞翅膀男孩。
屆時他會是什麼表情呢?
畢竟家族話事人最寶貝的妹妹,居然和本該被她兄長指控的殺人凶手在一起了。
7、
星期日也有個秘密。
作為夢都匹諾康尼的實際掌權者,現有存活的人裡,沒人比他更了解夢境。
他知道如今這個世界是個夢泡,也知道它已輪回至第三次。
星期日遠不及眾人想象中那般聖潔。
與之正相反,他自私透頂、卑劣不堪。
抓住權力,卻並非為向『同諧』奉獻,而是他需要它。
他愛他的妹妹嗎?又是怎樣的愛?連他也不清楚答案。或許是愛的,不然他怎會戴上枷鎖換取她的自由……或許根本不是,否則在第二場夢中他又怎麼會在明知可能害死她的情況下,卻仍與她出格糾纏。
錯了錯了,一切都亂套了。
不該是這樣的。
他在她的手心虔誠吻過,終於跳下這荒誕瘋狂的舞台。夜已深,天色卻亮得可怕,如同被灼傷的蛆蟲,他痛苦縮作一團。
予他一個美夢吧,至少這一次。
8、
阿哈也有一個秘密。
如果故意隱瞞的信息可以算秘密的話。
總的來說就是:
有一名開拓者提刀前來買瓜,老板阿哈笑眯眯地給了個生瓜蛋子。
不僅如此,甚至隨手把好瓜送給了路人——祂把夢泡贈予了對匹諾康尼有想法的某位公司高層。
老板答應讓她零元購,但是從沒保證店裡有她想要的東西不是嗎?
阿哈現在最喜歡能帶來驚喜口感的小熊軟糖,所以貨架上是隻有小熊軟糖的。
畢竟——祂可是個無良商家。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