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聞璟放下筷子看著早就吃完的沈昭說:“好了,你走吧,明日記得來。”
沈昭看了看桌上的飯菜說:“你去歇息吧,把這些收完我就走。”
宋聞璟說:“不用了,我來就行。”
沈昭看了看宋聞璟說:“你?你能行嗎?還是我來吧。”說著就要上手,宋聞璟見狀想阻止她,兩人都去拿沈昭的碗,兩隻手就握在了一起。
兩人都愣住了,沈昭趕忙把手抽了出來說:“你…你來吧,我先走了。”說完轉身就走了。
宋聞璟看著自己的手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了。
剛回到院子裡的陳明隻聽見灶房裡有動靜,他出去很長時間了按說沈昭也該回去了。
他帶著疑問往灶房走過去看見了讓他寫滿問號的一幕———自己那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主子在刷碗!!!宋聞璟也看見了呆住的陳明,他隻得輕咳一聲轉過了頭去。
陳明回過神來趕忙走過去接過了宋聞璟手裡的碗說:“我來我來,您去歇息吧。”
宋聞璟放下碗甩了甩手走了。
沈昭正在院子裡歇息想著剛才自己剛剛在隔壁院子裡,自己都已經是有孕過的人怎麼被這毛頭小子拉了下手都能如此失態,自己以後一定得擺正位置,他就隻是個小孩而已。
沈昭正在想著聽見門被敲響了,她以為是宋聞璟過來有什麼事下意識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發髻才拉開了門。
門外站了一個小太監,再仔細一看沈昭便認出了他:“小東子?”沈昭趕緊望了望兩邊見沒人說:“進來說。”
“可是靜妃讓你來的?”
“是,靜妃娘娘說讓您今夜亥時到禦花園見麵,我不宜久留,給您送的東西都收到了嗎?”
“都收到了,她最近怎麼樣?”
小太監回道:“我們主兒一切都好,記住今夜亥時,奴才就先走了。”說完便轉身開門四處看了看沒人就走了。
沈昭覺得這宮中一定有大事發生,如坐針氈的等到亥時便急不可耐的動身去了禦花園。
靜妃早就等候了多時,見沈昭過來趕忙從貼身丫鬟手上接過了一個包裹塞到了沈昭的手中說:“這是些銀票和首飾你拿著。”
沈昭聽到這些話就要東西還回去說:“月如,我不能要,你先前送的東西我都已經收了,這些我不能要,再說我在宮裡也用不上銀票。”
林月如把東西推回去說:“你好好拿著,我最近去了皇上那一趟,他身子大不如前了,若是……”林月如頓了頓又接著說:“要是放你出宮去,你也好拿著這些傍身,要是你一直留在宮裡以後怕是也不好再見麵,有些錢財還是好的。”
沈昭聽了這些話一把抱住了林月如哭了出來,林月如拍拍她的背安慰道:“好啦好啦,不哭了。”
沈昭抬起頭摸了摸淚說:“對了,我走了以後皇後她們可有為難你?”
林月如拉起沈昭的手說:“放心吧,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次落水後我就對皇上死了心,對她們這種鬥爭早就不在乎了,她們又何苦對我下手。”
沈昭握緊了林月如的手說:“那就好,你自己可要當心些。”
兩人從小就是手帕交,一起進宮後又相互扶持,這其中的感情早就親如姐妹了。
林月如在門口守著的小丫鬟在兩人不遠處焦急的不敢上前隻得開口道:“好了,昭兒,我得回去了。”
沈昭目送林月如走出自己的視線才轉身往回走,越往回走越感覺不對,自己應該是迷路了,這時候也求助無門,沈昭隻能映著頭皮繼續往前走。
*
還有兩日就要到中秋了,月圓之夜團聚之時,每次到這時候宋聞璟都會想起自己母妃臨終前的慘狀,小小的自己隻敢躲在簾子後麵看著,母妃先是狂笑著說父皇的皇位都是靠著自己母家的勢力得來了的這天下該是我們陳家的天下,這等大逆不道的話饒是宮人們都紛紛低下了頭,母妃把能砸的都砸了,喝下了父皇派人送來的毒酒,轉頭看見了躲在簾子後的自己,踉蹌著走過來把自己抱在了懷裡說:“璟兒,你是娘的孩子,你是娘現在唯一的親人了,陳家那些白眼狼都放棄娘了,隻有你舅舅就隻有他,我也不能再叫他冒險,這宮裡每個人都是騙子,還有你父皇,他負了我,他騙我,他明明說他愛我,為什麼為什麼彆人多說我是善妒的毒婦,他對我都是利用,他是個騙子是個負心之人,你記住這天下還會是我們陳家的天下,負心之人不得好死永遠…”話還沒說完,嘴裡的血就噴了宋聞璟一身,自己嚇得連哭都哭不出,從那以後自己沒了母妃,父皇也忌憚自己,自己也被放在彆的妃嬪處生活,但都因為自己的故意搗亂被送回了父皇麵前,漸漸的就沒人管過他了,隻有舅舅這些年來一直不曾放棄自己。
宋聞璟回過神來,淚已經流了滿麵,看著麵前母妃的牌位,死後也隻得將牌位放在這廢棄的宮殿裡,都快要忘記了她的樣子,卻記住了她臨終前說的每一句話,深深的恨上了自己的親生父親這麼多年。
自己剛要起身,就聽見門口傳來聲響。宋聞璟趕緊警惕起來站起身慢慢向門口走去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