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葉傾的特彆命令下,彆苑招了諸多教習師傅入府。
包括:劍術師傅、體術師傅、鞭術師傅……
一時之間,向來冷清的山莊彆苑變得尤其熱鬨。
每天葉傾除了鞏固煉氣成果,還分彆抽出幾個時辰,由各教習師傅親自指導。
葉傾想明白了,麵具男不教她,那她就自學成才。
雖然這些教習師傅比不上那人,不過學點保命之技也夠了。
轉眼便是半月有餘。
這個下午,葉傾用完午膳便又照常走進庭院空曠處練習起來。
雖然修煉內力讓她的身體素質變強很多,但原身向來養尊處優貫了,目前隻能先用木劍熟悉基本功,之後再進階學習招式。
但葉傾還是老老實實按著教習師傅早上演示的樣子一板一眼比劃著。
隨著木劍的揮舞,似乎身體裡麵那股無形的內力慢慢被牽引出來,沿著劍尖的走勢向外發散開。
這些日子葉傾一直能感覺到這種奇妙的境界,也明顯感覺隨著她煉氣的不斷深入,這股劍氣發散的空間也更加寬廣。
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葉傾快速轉身。
那股剛剛發散出來的劍氣沒來得及收勢,竟直接被甩飛出去,直衝來人。
隻聽“鏘”的一聲脆響,那人飛速抽出佩劍擋下這股不成形的劍意,劍氣便立刻消散於須臾,連那人的發絲也未吹起半分。
……葉傾又被打擊到了。
待看清來人時,她卻有些驚訝。
是那個麵具男子。
“你怎麼來了?”
那人不急不慢收回佩劍,沒有急著回答她的問題。
那雙黑曜色的眼眸透過銀色麵具淡淡的看向葉傾,下一秒卻突然拔劍向她衝來。
葉傾來不及細想,隻得堪堪拿木劍去擋。
那人的劍勢卻並未像她預料的充滿殺意,而隻是單純的用劍招不停拆解她的動作,不過即使這樣也已經令她難以招架。
幾個回合之間,葉傾便被逼倒在地。
“太弱。”
那人收回劍,薄唇輕啟,再次吐出冰冷的二字真言。
……猝不及防被試探招數,現在還被對方人身攻擊,葉傾一時無語。
“嫌我弱,那你教我啊?”
她努力忍住不衝著那人翻白眼。
雖然她一向喜歡美男,但是美男也不能踐踏她的尊嚴!
“好。”
“不教我還嫌我弱……什麼?”
葉傾不由瞪大眼睛,一時沒反應過來。
她沒聽錯吧,剛才那人是不是說了一句“好”?
在決絕的拒絕了她先前的拜師請求之後,隔了半個月突然出現,這次還一反常態,答應要教她劍術?
怎麼想都想不通其中緣由。
“不願意?那算…”
“願意願意!”見那人要收回剛才的話,葉傾趕緊答應下來。
這件事說不定也是個機緣呢,見好就收,她還是先答應下來再說。
反正來日方長,這人究竟有何目的她慢慢再看就是。
“嗯。”
葉傾正了正神色,整理了一下方才接招時被弄亂的衣角,隨即便準備行拜師之禮。
她正欲蹲下,膝蓋彎到一半卻又被那人攔下。
“不必,我隻是答應順手教你,並未答應當你師傅”
葉傾沒料到是這樣,不過立刻也釋然了。
也是,這人哪有那麼容易改變想法的,恐怕也隻是興致上來了,隨便提點她幾下罷了。
她莞爾一笑,站起身,看向那人
“雖然不拜師,不過好歹我也要知道你叫什麼吧?不然日後見到你,總不能當做不認得,那多生分”
她倒是挺自來熟。
麵對她的詢問,那人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來起伏:
“裴玦”
之後幾天,葉傾卻沒再遇到裴玦。
不過她也不以為意,看裴玦天天戴著個麵具,又刻意壓低聲線,一看就是有什麼秘密,故意喬裝掩人耳目。
像這樣的人幾天不出現都是正常的,隻求他還能記得之前的約定,偶爾來指點指點她就行。
再者,這幾天她在彆苑還有些其他事要做。
根據葉府傳信,柳氏前些天就已經動身前往彆苑來看望她,估摸著就要到了。
說曹操曹操到,府外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緊接著前門便被打開,彆苑的家仆趕忙迎上前,恭敬地將遠至而來的一行人請入彆苑。
葉傾從正屋走出來,便正巧撞見這一幕。
不過令她有些驚訝的是,在這一行人裡她竟還看到了自己那位身兼要職忙於事務的哥哥。
當然還有此刻正陪伴在柳氏身側,低眉垂目的那位表小姐。
……她原想避禍,禍卻非來找她。
葉傾心裡這麼想,麵上卻神色未變。她信步上前,待走近時,遵循禮節向柳氏行了個萬福禮。
“傾兒啊,快讓娘看看”
柳氏看到女兒,心裡萬般思念瞬間湧上心頭。她牽起葉傾的手,邊向屋內走去,邊忍不住看向那張許久未變的麵容。
柳氏隻顧著關心葉傾,原本在她身邊的柳如煙便被冷落到一旁。
柳如煙不動聲色地捏緊袖中的手帕,便突然感受到身後朝這邊投來的視線,看視線方向似乎是長公子。
她不由放軟了姿態,微微側過臉好讓那道視線看的更真切。
不過那道視線下一秒又轉開了。
半晌之後,待葉傾幫他們各自安排好住處,又被柳氏拉著說了好一會話,終於尋了個理由回到自己的院子。
方才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有道視線一直盯著她,讓她頗有些不自在。
不過她每次想探究這道視線的源頭,那人又能快速移開,完全讓她捕捉不到。
葉傾想了一會,沒想出什麼名堂,索性走到她用來練武的那片空地,拿起旁邊的木劍操練起來。
一道風聲吹過,周圍的樹葉隨著風的吹動相繼發出簌簌聲響。葉傾感覺自己的劍氣比之前更強勢了一些,便試圖引導著這股力發散到旁邊的樹乾之上。
伴隨著“哢嚓”一聲細響,一根細小的枝椏應聲而斷。
葉傾欣喜地收劍,立刻跑到那棵樹邊察看。
小小的一根枝椏,此刻已經歪倒,但還殘留著一點表皮未被完全切斷。
她正專注於察看自己的練習成果,沒注意到逐漸走近的來人。
“妹妹這是碰到什麼好事,這麼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