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異常安靜,行人稀少。也有可能是因為剛剛周圍的大樓發生炸彈威脅的緣故,空氣中似乎都彌漫著灰塵的氣息。
一位渾身粉色的少年鮮豔的好像不是這個世界的一樣。他有一頭粉色的頭發,穿著有花邊的粉色衣服短褲,穿著粉白條紋的長襪。
白天的這裡熱鬨非凡,或者說熱鬨的根本不像話。好心的少年在路上攔住了一個似乎被追趕,急急忙忙橫穿馬路的男人。一輛車從對方麵前飛馳而過。
那個男人不耐煩的暗罵一句,匆匆忙忙的離開了,連個謝謝也沒說。
少年一步一步地跟在一位金發美麗的女士身後。他走路有些小心翼翼的意味,藍色的眼瞳有些無神,不過他視力沒有任何問題。
“貝爾摩德!貝爾摩德!”他唱歌似的喊著貝爾摩德,看上去愉快異常。
貝爾摩德好像根本沒聽見青年的呼喚一樣,腳步平穩的走在前方,如果忽略她臉上的微笑的話。
少年的名字沒人知道。說實話,他自己都難以回答。幾年裡,他一直以“威士忌”為代稱。因為貝爾摩德說他們將來都會有一個酒名,而少年並不知道有什麼酒,於是貝爾摩德為他取了一個酒名。
隻是隨口一提,但少年就執意用威士忌為自己的名字了。而在此之前,少年隻是一串代號而已,與其他實驗體毫無區彆。
再往後,哪怕boss並沒有給過少年代號,也開始叫少年為威士忌了。最後,組織裡多了一個毫無貢獻的廢物代號成員。
貝爾摩德為他取這麼一個代號,不是沒有原因的。這意味著,以後所有為威士忌的酒,都將聽從威士忌。一個總領性的酒名,有點可惜的給了少年。
同為實驗體,成功品威士忌和半成品貝爾摩德出乎意料的關係不錯。
或許在貝爾摩德眼裡,威士忌根本算不上成功品。威士忌不能攝入任何藥,以免破壞他身體內的平衡。
貝爾摩德徑直將威士忌帶到了黑衣組織的培訓基地,基地隻培訓行動組。
每一位加入組織的人,都會進行為期一年的特訓。彆質疑時間是否太短,畢竟警校學生也不過區區半年便可以上任。
警校入門都有門檻,而黑色地帶,沒有自知之明便死路一條。
貝爾摩德與其說是給威士忌找手下,不如說是找保姆。雖然如此,但投入威士忌的手下不失為一件美事。
威士忌不管事,脾氣良好。不過進入了他的手下,也意味著不會進入到組織內部。
不論事實如何,至少組織的代號成員裡,威士忌的聲譽還是很不錯的。
在兩個外表顯眼的代號成員踏入基地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們。
貝爾摩德站在門口,而威士忌站在貝爾摩德身邊,微微的站在貝爾摩德的後方低著頭。
“貝爾摩德大人,請問有什麼事嗎?”在靜謐彌漫在空氣中之前,懂眼色的教官率先湊到貝爾摩德身前問道。
貝爾摩德並不開口,而是側身一步將威士忌露出來。少年抬起頭,有些茫然的眨眨眼,又看了眼貝爾摩德。
“我想要一個手下。”威士忌看著貝爾摩德,根據對方的口型,有點茫然的一字一句複述出來。
啊,他想起來了。
威士忌曾經想要一個玩伴,在威士忌15歲的時候。那個時候,威士忌剛剛被發現是一個成功品。他抱著貝爾摩德說想要一個玩伴。
可是這裡哪有玩伴?
威士忌微微踮腳探頭,看向那邊站成一排的人——隻是象征性的看一眼,威士忌的精神很難集中在某一點上。
“我想要一個,外表特彆,最厲害的手下。”
他想要一個,外表特彆,最厲害的玩伴。貝爾摩德在內心翻譯道,臉上常備的笑容又真實了幾分。
□□裡沒什麼正常人,更何況是代號成員。教官自然毫無慈悲之心的看向了這一群人員中最強的那個人——黑澤陣。
啊——大概會變成玩具什麼的?教官內心猜測著,甚至還有點可惜,畢竟黑澤陣的天賦很優秀。
不過,誰讓他被代號成員看上了嘛。
於是一刻鐘之後,貝爾摩德優雅的道彆,然後去彆的地方了,威士忌並沒有上去詢問,因為問就是“秘密”。於是就變成了他和黑澤陣站在街道上。而黑澤陣還拎著他比較重要的證件,比如說駕駛證什麼的。
他們沒法打出租車,因為這裡剛剛經曆過一場炸彈威脅,但凡知道點消息的司機都不會跑這裡來找死。
而表麵年齡15歲實際年齡18歲的威士忌根本沒有駕照,也不可能有車。而實際年齡23歲的黑澤陣哪怕有駕照,也不可能帶著車來基地訓練。
兩人隻能靠一雙腿來去目的地了。好在地方不遠。
一個一米九的穿著黑風衣的成熟男性和一個一米七的童話男孩走在一起未免有一種進錯番了的錯覺。
威士忌走在前方,仍然慢吞吞的一步一步,而高個子的黑澤陣有著大長腿,按一種穩定的頻率,卻還能正好走在威士忌的一步後。
“我是威士忌。”威士忌率先開口,試圖緩解一下他們徒步旅程的尷尬,“你以後要和我住在一起。”
黑澤陣皺了皺眉。他加入時並沒有聽說過這種要求。但是出於性格原因,他閉口不言。
“嗯,嗯。我是一個威士忌,希望你以後也是個威士忌。”威士忌的步伐越來越輕浮,但速度變快了不少,步伐也拉大了一些,就是每一處的落腳點都不太正常,看起來就重心不穩,像是要摔倒的樣子。他唇角上揚,但是眉毛卻是緊皺的。
【我是一個威士忌~】
黑澤陣出於尊卑,並不會盯著威士忌看,哪怕他內心並不認可對方。
但是他會安靜的聽。不論是少年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語還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命令,他都會去聽。但是當他聽到威士忌莫名其妙的開始唱起歌來,終於有些按耐不住的抬起頭,卻發現對方並沒有開口。
那個聲音還在繼續。
【我是一個威士忌~波本威士忌~黑麥威士忌~蘇格蘭威士忌~】
對方不穩的步伐似乎都對上了這道聲音的旋律。
於是他不得不發現了這個不科學的現實——他能聽見他上司的心聲了。
對此發現,他隻能保持沉默,哪怕他想搭話也隻能閉嘴,因為他之前沒有看向威士忌的原因,他甚至不能確定對方是否有開口。
真是不科學。黑澤陣皺了皺眉,有點擔心這種事會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