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風平浪靜的生活,其實風沒太平,每天都在6級以上。被風狠狠抽了幾個嘴巴子之後,杜晚實在忍無可忍:“老天奶,你敢不敢再強一點。”在這件事上,老天奶第一次聽從她的意見,像是被比比鳥放出了烈暴風技能,她幾乎站不住了,隻能尋找附近的支撐物,附近沒有大樹,隻有消防栓,於是她死死抱住了消防栓。一條可愛的小狗突然竄了出來,看著她開心的搖著尾巴。“真可…”,愛還沒說出口,小狗就開始翹起腿對著消防栓上起了廁所,杜晚眼珠子都要掉地上了,她騰地鬆開了消防栓。而且小狗那麼開心的看著她,也是以為她和它一樣要來這裡解手。
還是麻溜回家吧,任你東西南北風,吹得臉疼心裡瘋啊。就這樣杜晚踉踉蹌蹌地回了家,把外套麻溜塞進了洗衣機裡,在此之前她還聞了聞。又開始梳亂成謝遜的頭發。
她剛梳完,感覺背後又一股涼風,難道老天奶都追到這裡了?緊接著,她聽見呼嚕嚕的衝水聲。奇怪,她根本沒衝水啊。難道馬桶也和手機一樣,趁人不注意就偷偷升級?那馬桶晃一晃會出現淘寶商品嗎?馬桶中的水急速旋轉著,那旋渦像是要把人吸入另一個世界,又像是有東西要噴湧而出。
不好,就算噴湧而出的也不是噴泉不是自來水甚至不是口水,而是馬桶水……杜晚趕緊跑出衛生間又忍不住好奇心在門口張望著,從馬桶裡騰地出現霧氣,就像戴著眼鏡進入早餐店一樣視線全被遮擋。霧氣消散的同時一個高大的身影也漸漸變清晰。
杜晚呆住了,讓他呆住的不止是家裡突然出現個男人,還是從馬桶裡出來的,而且這個男人長得……實在是很帥啊,她終於理解了“骨重神寒天廟器,雙瞳人剪秋水”,作為頂級顏控的她麵對他的到來比起驚嚇更多是驚喜,白撿一個大帥哥誰不要(傅慎行除外),真是沒有原則的小姐姐一枚,而且看他的裝扮,應該是古代的將軍士兵之類的。“請問姑娘,我這是……到仙境了嗎?”低沉的聲音響起惹得杜晚耳朵癢癢的。杜晚想了想:“先請問閣下尊姓大名?”“在下姓蕭,名祁歸,字若衡。”蕭祁歸答道。看著他呆呆的樣子,杜晚突然像逗逗他,“聽說古人孩子都很多,讓我猜猜,你是不是排行第八?”,蕭祁歸瞪大了眼睛,“我真的是第八,家裡人都叫我八哥。”杜晚搖搖頭,篤定地說:“在現代,八哥是烏鴉的意思,寓意不太好,以後你和彆人介紹自己的時候要說自己是老八,這才是現代人的稱呼。”蕭祁歸認真地點了點頭。
“我再猜猜,你家裡隻有一個妹妹,前麵幾個哥哥都對他很寵愛,把她寵上天,對不對?”杜晚真是猜的要素齊全。蕭祁歸和搗蒜一樣點頭:“姑娘連這個都知道,不過寵上天,大哥教她練槍的時候不小心把她挑上天算嗎?”
為什麼蕭祁歸認為這裡是仙境呢,他身為衝鋒陷陣的將軍,在一次戰鬥中身負重傷,一直昏迷不醒。再次有意識的時候就到了一個霧氣繚繞的地方,霧氣漸散的時候看見了杜晚。
他的心想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了一樣,麵對戰場他都是運籌帷幄,今天卻聽見了和戰鼓一樣擂響的心跳聲,這種感覺還是第一次,讓人不得不慌亂。“‘兩臉夭桃從鏡發,一眸春水照人寒。’看來這些詩人寫的也並不都是虛構,真的有這樣的娘子,和母親跟他講的仙女沒什麼區彆。”蕭祁歸默默地想,“尤其是她的眼睛,像他在軍營的黑夜裡看到的稀少卻閃亮的星星。”看星星也是他枯燥軍營生活唯一的樂趣,不過現在他的樂趣又多了一個,不過真想告訴蕭祁歸有一種東西叫美瞳,可以把眼睛變得很亮很美,還可以把眼睛這玩意變成綠的。蕭祁歸緊盯著杜晚的眼睛,竟從裡麵看出幾分笑意。
杜晚清了清嗓子,裝作嚴肅地問:“這裡不是仙境哦,這是通往天堂和地獄的路,怎麼解釋呢,好人就會去往天堂,而壞人就是下入地獄,你快把你做過的壞事跟我說說我來評判評判。”
蕭祁歸愣了愣,“我是將軍,手上沾了很多的血但都是為了保家衛國,應該不算壞事;我練功的時候不小心把家父的頭發削掉了一圈(這不就是地中海嗎,謝廣坤?)而且一直苦找生發秘方未果;還有我不喜歡練字,毛筆是用狼毛做的,‘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我追著狼跑了10多圈,最後狼才同意把這些毛塞進狼的尾巴裡(難道不是狼跑不動了嗎),就是辜負了母親的一片好意……”
蕭祁歸像倒豆子一樣把他的糗事說出來。杜晚都快憋不住了,聲音顫抖說:“既然乾了這麼多壞事,和我一起去地獄吧。”蕭祁歸一臉正氣凜然視死如歸:“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沒事,你帶我走吧。”
杜晚看見他這樣哈哈大笑:“我是騙你的,其實你是穿越了,就是從你的時代穿到了這個時代,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會來到我家,不過既來之則安之,你一個人在現代也生活不下去,你就暫時在這裡安歇下來吧,我慢慢教你。”蕭祁歸雖然也奇怪,但也接受了這個情況,尤其聽見杜晚讓他在這裡安歇,臉霎時變得通紅又暗暗竊喜,“那就麻煩姑娘了,請問娘子的名字是? ”
“我叫杜晚,我們這個時代沒有字了,直接叫我名就行。”杜晚答。蕭祁歸磕磕絆絆地念:“杜……晚”臉又變得通紅,仿佛這個名字是讓人心緒不寧的咒語,杜晚顯然注意到了,不過隻是在想“真可愛,一直在臉紅”。
就這樣,一人一鬼彆樣的同居生活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