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瑤瑤難掩內心的激動。
畢竟如果一切屬實,那就說明長江的活化石依舊在地球的某個角落延續著生命。
這不禁讓她想起了卡牌們在升級到三階黃金品質後的定位功能。
雖然她現在沒有辦法通過接觸白鰭豚升級卡片。
但她卻可以通過治療白嶼江的方式,利用他參加比賽所產生的能量反饋來迅速升級白鰭豚的卡片。
屆時她就可以通過卡片的反向定位功能去確認白鰭豚的所在。
雖然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地球上的白鰭豚應該是在某個位置的角落安靜的生活著。
可是凡事總有萬一,人類的開發進程是一直在繼續的。
若不能提前找到它們的所在並加以保護。
天知道這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會不會又再一次湮滅於世。
鹿瑤瑤一想到這渾身上下便充滿了乾勁。
現在的白嶼江在她眼裡已經不單單隻是一個病人,他還牽扯到地球上僅存的白鰭豚。
鹿瑤瑤想到這眼神瞬間一定。
隻見她猛的踹開病房大門,眼神直視著病床上的男孩兒道:
"你想重回賽場嗎?"
"嗯,你是……隊裡前陣大家都在說的那個苗醫對吧?你來這裡是是?"
"來幫你重回賽場!"
"重回賽場?"
他聽到了什麼?
他有點兒懷疑自己的耳朵了。
白嶼江的眼神微動,但很快她又自嘲式的看了看自己被吊在半空的右腳。
"好久沒聽到有人和我說這句話了。"
他看著正站在病床前的鹿瑤瑤勉強的擠出一絲微笑道:
"鹿醫生,我很感謝你願意來這,我想遊教練最近應該沒少去麻煩你吧。"
白嶼江看著鹿瑤瑤身後的遊青山搖了搖頭。
他雖然離開了國家隊,但隊裡的事他也有所耳聞。
尤其是在蘇粟經過鹿醫生的治療成績回暖後,隊裡一直有人在勸他不要放棄希望。
一開始的時候他當然也會對鹿瑤瑤抱有期待。
但隨著他了解到的訊息越來越多,他開始從鹿瑤瑤接觸的病患種類中意識到,自己的傷勢與對方的專長似乎並不搭嘎。
就算對方是神醫在世,也不可能真的對所有領域麵麵俱到。
他明白遊青山之所以會寄希望於她,其實不過就是因為在世人眼中中醫,並不像現代醫學那樣有具體的分科罷了。
一想到這他就不禁開始感歎命運的不公,但還不等他把氣歎完,那個剛剛踹門而入的女孩兒便徑直走了過來眼神直視他道:
"如果我說我真的可以幫你重回賽場呢,你願不願意試試。"
"試什麼試!"
一道乾練利落的嗓音在病房門口炸裂開來。
"真不知道你們這幫運動員天天都在想什麼。"
"訓練訓練,身體都練壞了再去訓練有什麼用。"
聽到先前的踹門聲趕來的護士長緊鎖著眉頭走了過來。
她利落的拿起白嶼江床邊的數據表,並利落的填了幾個旁邊儀器上的數據。
她叫田椒,是骨外科的護士長。
雖然她不知道眼前的這兩個人是什麼來路。但作為在東北這個骨科聖地任職的護士長。
多年來她見識過太多運動員,因為強行上場而不可挽回的遺憾。
她黑著臉一邊做完檢查工作,一邊示意兩人趕緊離開。
鹿瑤瑤身後的遊教練見狀趕忙上前一邊表明自己國家隊教練的身份,一邊轉身指著鹿瑤瑤介紹道:
"這是國家體育總局特派下來的鹿醫生,雖然具體情況有些特殊,但我這邊有帶她的證明文件過來。"
"國家體育總局;還有中醫大的人才引進。"
田椒看了看手中的證明文件,同時眼神開始不敢相信的打量起眼前的女孩兒。
就這個看來還沒成年的小女孩兒,是體育總局的特聘醫師?
那一刻雖然文件上刻印著清晰的單位文章,但田椒還是下意識的懷疑起對方作假的可能。
她們禧都雖然算不上什麼發達城市,但作為東北三省的省會之一,在冬季冰雪環境的影響下,她們的骨科一向是在國內名列前茅的存在。
東北的骨科,苗疆的解毒,川蜀的肛腸,這些都是在地域影響下發展迅速的個例。
也因此雖然她們的整體醫療水平不是不上那幾個一線城市。
但在骨外領域,她們東北的醫生說了沒辦法,那麼即便到了一線城市大概率也隻會得到相同的回複。
這是她們科室對自身的絕對自信,再加上中醫……
實話講即便同樣是醫務工作者,對於中醫也同樣處在一個持有疑慮的狀態。
就田椒而言她已經見識過太多因傷病崩潰的運動員。
甚至在她剛剛入職的那一年,她更是親眼目睹一個年輕女孩兒因為無緣賽場,最後徑直選擇了從六樓病房跳下。
也因此後來每當有重傷運動員入院時,身為護士長的田椒總會多關注幾分。
為的就是怕再有人輕言放棄自己的生命。
作為護士長她要為自己的病人負責。
因為她清楚對於這些墜入低穀的而言,一旦給了他們希望,那麼當希望再度破滅時迎來的隻會是更徹頭徹尾的毀滅。
為此即便鹿瑤瑤的簡曆再怎麼天才,作為護士長她也還是希望白嶼江能夠謹慎考量。
田椒的這一行為不禁讓鹿瑤瑤想起了她們愈精靈族的護士長。
每一次她也是像這樣一次又一次的勸誡著受傷的精靈們。
這種熟悉的親切感讓鹿瑤瑤不禁露出了一絲微笑。
想到這她不禁湊上前看了看田椒胸前的名牌後道:
"我理解田護士長的顧慮,那麼為了讓田護士長可以安心,我想請您配合我一下。"
"配合什麼?"
田椒有些懷疑的看向鹿瑤瑤。
而鹿瑤瑤見狀也沒有生氣,而是指了指她的腰間道:
"田護士長應該是有多年的腰間盤突出對吧。"
"給我五分鐘,我會我的理療方式讓你認可我的能力。"
"五分鐘……是吧。"
田椒聞言將信將疑的選擇了讓鹿瑤瑤嘗試。
她趴在白嶼江隔壁的空床上,想要看看這個女孩兒有著怎樣的本事。
然而下一秒還不等她多想,後腰處傳來的力道便伴隨著陣陣暖意在她的腰間盤旋起來。
"這是……什麼。"
田椒清楚自己的情況。
從事醫療事業多年,她的腰間盤突出已是多年工作落下的老毛病。
為此她也曾選擇嘗試過中醫,但無論是找到多麼有名的中醫,她們的治療對於田椒而言都難免有些治標不治本。
當然她也承認這其間也有她的工作,讓她沒有辦法完全按醫囑好好修養的原因在裡麵。
她理解中醫治療是一個緩慢的過程。
但此時此刻鹿瑤瑤的手法帶給她的,卻是完全不同的新世界。
她緊緊抿住嘴唇想要控製住自己忍不住呻吟的衝動。
所以這就是真正頂級的中醫嗎?
"這種感覺……"
田椒感覺此時此刻的自己就像是一灘糊在床上爛泥。
那種發自骨子裡的舒適感讓她不想挪動任何一步。
即便鹿瑤瑤後來已經宣布了理療結束,她依舊沒有在第一時間離開原地。
她希望這種感覺能夠儘可能停留的久一點。
"這真的是隻靠按摩理療就能達到的效果嗎?"
雖然鹿瑤瑤有提到說這隻是暫時的,但即便是片刻的舒適也已經讓田椒充分認識到了鹿瑤瑤的能力。
她看著女孩兒在一旁翻看病例的樣子,想了想做出了一個她過去從未有過的舉動。
"孩子,相信她吧。"
這是田椒二十年來第一次在自己所在科室勸病人去相信一個外來醫生。
但在經曆了剛剛的治療後,她有一種強烈的直覺。
這個女孩兒可能真的有辦法解決連她們科室都無法完全治愈的難題。
"所以你意下如何。"
"你有幾成把握。"
經曆了幾個月的銼磨,白嶼江不敢再給自己任何希望,但看著女孩兒自信的笑容以及隔壁田護士長鼓勵的眼神。
白嶼江終歸還是動心了。
他想要詢問自己有幾成可能回到賽場。
而對此鹿瑤瑤在簡單翻看了一下白嶼江的病例後笑了笑道:
"六成。"
"我有六成概率讓你重回賽場,但即便失敗我也有十成的把握,讓你以後不必因跟腱的舊傷而影響到正常的生活。"
"真……真的嗎?"
他沒有聽錯吧?
他真的還有機會重回賽場?
白嶼江不敢相信的反複重複著相同的話語。
而與此同時另一邊得到患者肯定回複的鹿瑤瑤,則是轉身麵向田椒拜托道:
"方便的話能請田護士長幫我聯絡申請一間手術室嗎?"
"另外因為中醫大那邊的要求,我還需要咱們院裡幫忙進行手術直播的連線。"
"好,好的。"
田護士長聞言僵硬的點了點頭。
從業多年她還從未經曆過現在這樣的情況。
但她知道眼下的這些肯定還不是最讓人驚訝的。
離開病房後她趕忙聯絡起上級,並在電話裡仔細描述了自己剛剛所經曆的一切。
一時間整個骨外從上到下都陷入了沸騰,所有沒有工作安排的醫師教授全部都在第一時間趕往了白嶼江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