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荊澤想著不能讓林嚴知道許梅的事,趁著林嚴還在睡覺,定好了早上8點的機票,收拾好了兩人的行李,準備等林嚴一醒就去北京。
林嚴4點多鐘就起床了,給身旁的林嚴掖了掖被角,洗漱完畢後包了兩個三明治放入隨身背包。
5:00,蘇荊澤給請來做飯的阿姨開了門,告訴阿姨許梅和白沐兮愛吃的菜以及他們所在的醫院和病房號,阿姨一一記下。
6:00,蘇荊澤見時間差不多,便去叫林嚴起床。似乎是前兩天複習過累林嚴扒著床怎麼都不肯起床,蘇荊澤隻好親自給她換衣服,又在她身上套了一條五分褲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把他打橫抱起打了車,阿姨看蘇荊澤報的人沒法拿行李,便跟著送他們去了機場。一路上林嚴都趴在蘇荊澤懷裡睡覺,車裡沒有一個人說話。
阿姨把兩人送到了頭等艙休息室,行李交給了工作人員後便離開了。
休息室裡開了空調,蘇荊澤問工作人員要了,毛毯蓋在了林嚴身上。少年的睡顏很好看,眼睫毛很長。
嘴也很好親的樣子。
呸呸呸!蘇荊澤你都在想些什麼玩意兒?
甩掉這些想法之後,蘇荊澤見林嚴的手指動了動,隨後睜開眼睛,伸出左手去揉眼睛。讓他看清楚自己趴在蘇荊澤懷裡的時候有一瞬間的懵圈,發現自己的另一隻手還搭在他結實的胸膛上,羞的麵紅耳赤。
見林嚴醒來,蘇荊澤便先把他放到一旁的座椅上。他不知道的是,林嚴還想賴在他懷裡,不過看著周邊陌生的環境,便乖乖從蘇荊澤懷裡出來了。
可能是因為蘇荊澤懷裡暖和,從蘇荊澤懷裡出來之後,林嚴感覺涼颼颼的,扯過一旁的毯子蓋在腿上,環顧四周,是個陌生而安靜的地方,林嚴下意識放低了聲音
“哥,這是哪兒啊?”
“機場頭等艙休息室。”蘇荊澤淡定的說出了讓林嚴感到震驚的事。
“什麼?這得多貴?”林嚴儘量壓低聲音質問蘇荊澤。雖然他沒有坐過飛機,但聽“頭等艙”這三個字,怎麼聽也不像便宜的樣子。
蘇荊澤對他比了一個“噓”的手勢,從隨身包裡掏出係數套裝遞給林嚴:“去衛生間洗漱,洗完過來吃早飯。”
“嗯……”林嚴乖乖拿起洗漱包走向衛生間,想想又回頭看了看蘇荊澤,此時的蘇荊澤坐在沙發椅上看書,林嚴望著他英俊的側臉,轉身走向衛生間。
是啊,蘇荊澤是大戶人家的孩子,有錢有權,家裡總公司分公司不知道開了多少,父母地位很高,如果不是為了照顧許梅是白沐兮的親妹妹,他們一家應該住彆墅請保姆。白沐兮對林家也是仁至義儘。
我有什麼資格喜歡他……林嚴內心想著口中牙膏甜滋滋的,味道隨心情變化越來越酷。原來,從開心到不開心真的隻需要一瞬間……
洗漱完之後,林嚴回到蘇荊澤旁邊的座位上坐下。蘇荊澤從包裡掏出一個三明治遞給林嚴,林嚴接過,小口小口的吃起來。
蘇荊澤察覺到他的情緒不對:“怎麼了?不好吃嗎?”說著把另一個三明治拆開,咬了一口,並無異常。
“沒有,哥,你做的很好吃,我很喜歡。”林嚴努力扯起一抹笑容。
蘇荊澤貌似猜到林嚴在想什麼,湊到他耳邊說:“你不用給我省錢,出來玩主打一個儘興,特地為你準備的畢業旅行,我猜你會喜歡的。”
蘇荊澤貼林嚴貼的極近,說話時呼出的熱氣“蒸”得林嚴臉紅心跳。
特地為我準備的……林嚴被撲滅的心火又旺了起來:這是他特地為我準備的畢業旅行?!
“好……”
7:50乘客們陸陸續續檢票登機,蘇荊澤在和安檢人員核對行李,隻有林嚴一直盯著蘇荊澤牽著他的手,暗自腹誹:“他的手……真好看,好想仔細摸一摸……”想是這麼想,但他不敢,隻好眼巴巴盯著看。
“由A市前往北京的航班即將起飛。請各位旅客至第四檢票口檢票,祝您旅途愉快!”
原來是要去北京啊!
7:55大部分乘客已經登機,而頭等艙卻空閒得很,隻有兩位看著像老板一類的人,這讓林嚴我不自在,但看到蘇荊澤近在身旁,他就什麼都不用管了!
林嚴閉了閉眼,回想起往事:
高一那年,蘇荊澤生日那天晚上,蘇豫在國際大酒店包了三層宴會廳給蘇荊澤過生日。三層分彆有著不同身份的人,第一層是蘇荊澤同學及朋友的所在樓層,第二層則是蘇豫生意上合作夥伴的所在樓層,而第三層是白沐兮在貴圈裡一些富婆朋友的樓層。
那晚排麵很大,當晚就上了各地的日報,標題為“A市首富蘇豫於國際酒店,包三層宴會廳給兒子過生日”
參加生日會那天,林嚴才知道蘇家的經濟實力,也是從那時開始,林嚴認清了自己的地位,接受了自己與蘇荊澤之間有著無法跨越的鴻溝的這個事實。巨大的身份落差使林嚴當時在宴會廳顯得手足無措,但蘇荊澤全程都沒有從他身邊離開過,就是這種有意無意間的關照,是林嚴無可救藥的愛上了蘇荊澤,隻不過他愛的很卑微。林嚴清楚的知道這份暗戀是不會有結果的,但她還是義無反顧的想去試一試,說不定上天看在他可憐的份上,賞給他一點運氣呢……
宴會結束之後,在蘇荊澤的要求下林嚴留宿在了蘇家,蘇荊澤去洗澡之前將同學送的一大把大白兔奶糖放在桌上,可等他回來的時候卻發現桌上的糖隻剩下了兩顆,而林嚴則坐在邊上腮幫子鼓鼓的,像隻小倉鼠,瞬間把蘇荊澤給萌化了,蘇荊澤笑了笑,拿起最後兩顆糖遞給他:“喜歡就多吃點都給你,以後再給你買。”
林岩愣了會兒,最終接過了最後兩顆糖:“哥……我是不是像個小孩兒?”
“隻要有哥在,你可以永遠做個小孩,你什麼都不用管,開開心心的就好。”
這句話林嚴一直記得很清楚,但他不知道說出這句話的人還記不記得這個諾言。
“小嚴,小嚴,楞什麼神呢?”蘇荊澤見林嚴在發呆,碰了碰林嚴的肩,用大手再次包住林嚴的手。
林嚴退出時光的長河,目光再次落到蘇荊澤身上,竟有一種已經和他在一起的錯覺
“怎麼了,哥?”
“在想什麼?”蘇荊澤伸手將林嚴額前的碎發掛到耳上,就盯著他看了幾秒。
“嗯?”
林嚴小聲的嘟囔:“我想吃糖了。”
蘇荊澤從背後“變”出一顆大白兔:“少吃點,小心得糖尿病。”
“謝謝哥。”想了想,林嚴問出了一個和兩年前一樣的問題:“哥…我是不是像個小孩兒?”
蘇荊澤抬手輕輕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小笨蛋,我說過了,隻要有哥在,你就可以永遠做個小孩!”
“哥!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