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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
1.在全部劇情中保證自己存活。(0/1)
2.在全部劇情中保證主角存活。(0/1)
3.完成小說主線劇情。(0/1)
……
首先要找到主角是誰,池溪想。這應該是不難的,畢竟小說的主角一般都會比較顯眼。
“我們到指定地點了。”蒼捷突然說,讓池溪嚇了一跳。她立刻打起精神來準備戰鬥,但是四周一片寂靜,隻能聽到遠處回蕩的犬吠。
她小心翼翼地問,努力不暴露自己的一無所知:“我們這是要……”
“等。”飄柔清說。
“等什麼?”
“隻管等就行了。”飄柔清說,有些奇怪地瞥了池溪一眼,她趕緊閉上嘴。
他們四人守在街邊一處涼亭裡,吹著習習涼風,不知等待的東西何時才會到來。
另一邊,不知奔跑了多久的四個人停了下來,他們的衣服早已被汗水和血液浸透。
“咳、咳……”跑在最後麵的老者蹲下來,劇烈地咳嗽著,一股濃稠的血從他的嘴裡流到地上。
”師父,您……”一位十五歲左右的少年焦急地說,即使大汗淋漓、滿身傷痕,卻依然遮蔽不住他骨子裡的清秀。
老者擺了擺手:“我不要緊的,不……不要停下來……”
在他旁邊,一位十七八歲的少女蹲了下來,雙手捧著麵前十歲左右的小男孩的臉:“賀賀,再堅持一下,我們就快出城了。”
小男孩沒有說話,淚水在他滿是血汙的臉上衝出一道溝。
皇城司早已在軒州城布下了天羅地網,每走過一個街區,都要付出血的代價。他們師徒四人一路逃命至此,不知道突圍了多少次,殺了多少人。
在無休無止的逃殺中,他們的腦海隻剩下了野獸般求生的本能。世間的一切都被抹平,唯一有意義的隻有一道選擇題:當敵人出現在眼前,你要麼活著,要麼死去。
“快結束吧……”
魏曦呢喃著,看著師姐花紹牽著師弟朝他走過來:“你來背賀賀,我要用弓箭,騰不開手。”
“我自己還可以走。”賀賀堅定地說。
花紹歎了一口氣,知道已經沒有時間爭論了,便拉起師父:“師父,我們該走了。”
魏曦強撐起精神,拿起自己的劍。他知道,他必須堅持下來,他要忘記自己的勞累。想要從皇城司的手中逃脫,他必須變成一台沒有感情的殺人機器。
就像他們一樣……
魏曦的腦海中浮現出飄柔澈和飄柔清的臉。這是皇城司最廣為人知的兩個殺手,是那種長輩會用來恐嚇小孩子的人名。
所幸,自己沒有遇到他們,要不然肯定會凶多吉少……
“前麵!”師父厲聲喝道。
魏曦抬起頭,看到一個士兵不知何時出現在他麵前,手裡舉著一個手持弩,準備發射。花紹的箭卻先他一步射了過來,正中他的麵門,他應聲倒地。
“找到他們了!”魏曦聽到身後有人喊,花紹飛速搭弓射箭,聲音消失了。但是這聲音已經起了作用,許多腳步聲在附近響起。
師徒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立刻擺成了三角形陣勢,將賀賀圍在中間。
“他們要來了。”花紹說,仔細聽著越來越大、越來越多的腳步聲。
師父盯著麵前的巷口,手掌發出微弱的金光。看樣子,他在積蓄最後的力氣,但他的語氣卻平淡如水:
“殺。”
血。
為什麼滿世界都是鮮血?
魏曦睜開眼睛時,看到小巷裡已經變成了血的海洋。花紹頹然坐在屍堆旁,她的箭袋空空如也。賀賀在驚恐地喊著什麼,他的身邊,師父已經癱倒在地。
師父……難道……?!
“賀賀。”花紹有氣無力地說,“師父他沒事,隻是太累了。”
魏曦緩緩地站起身來,他終於想起,他剛剛力竭暈倒了。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變成了一塊鐵板,已經失去了彎曲的能力,稍一動彈,全身上下每個關節都像在被砂紙打磨。
“我們……終於做到了,對吧?”魏曦說,“我們是不是離城門沒多遠了?”
花紹點了點頭。
“我們該走了。”師父不知什麼時候醒了過來,花紹扶著他站起身來,“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有的是時間休息。”
魏曦點了點頭,正要走出小巷,師父伸手攔住了他:“這次換我來探路,你們負責掩護我。”
賀賀已經把巷子裡還能用的箭都給花紹撿了回來。她搭上了三支箭,拉滿了弦,和手持寶劍的魏曦一起掩護著師父的後方。
師父走出巷子,在前方的街口處,他看到了一座涼亭。
“好久不見,李通。”蒼捷說,手中把玩匕首的動作仍沒有停止。
“確實很久沒見了。”李通不失風度地說,但池溪看出,他幾乎是在用全部的毅力支撐著不要癱倒在地。
不管李通是誰,池溪知道,主角肯定不會是個老頭,因此她對他很放心。
昊堃站起身來,好奇地端詳著李通:“你不會真的抱有希望,以為自己能活著走出軒州城吧?“
“我承認,有那麼一段時間,我確實有這樣的期許……咳、咳……”李通說到一半,又往地上咳出一口血。
“不要廢話了,快點了結了他。”飄柔清頭也不抬地說,仿佛眼前的事隻是工作中一個不得不處理的小插曲。
昊堃伸出手準備施法,蒼捷製止了他:“他是我的,讓我來。”
“小心點,他能從圍剿中活到現在,必然不簡單。”昊堃提醒道。
池溪驚訝地看到,在體力幾乎耗儘的情況下,李通竟然能和蒼捷打得有來有回——但也僅限於此了。
蒼捷用力揮出一拳,迫使李通使用雙手招架,緊接著在拳心爆氣,李通腳下一個不穩,便重重地摔倒在地。
“這就是當年獨當一麵的李通老爺的實力嗎?”蒼捷挖苦道,看著李通狼狽地站起身。
池溪想起她剛剛開天眼得知,蒼捷將會死在二十四小時之內,她突然就猜到後麵會發生什麼了。
“不要過來!”蒼捷看到池溪準備拔出腰間的飛鏢,憤怒地喊,“想搶我的功?想都不要想!他是我的!”
他看到池溪停下了動作,滿意地轉過身去準備解決李通,李通閃著金光的手掌正擊中他的胸膛。
所有人都被招式擊中軀體的沉悶聲音震驚了。這招的威力之大,超越了他們倆的想象,顯然也超過了蒼捷的想象。蒼捷臉上的表情充斥著劇烈的痛苦和難以置信,他張開嘴想說話,但是嘴裡嗆著的血已經使他無法發聲。
三秒之後,蒼捷無神地倒在地上,而李通也汗流浹背,氣喘籲籲。池溪走過去探了探蒼捷的鼻息,立刻睜大了眼睛:
“他……他死了。”
“這招叫灼心訣,”飄柔清說,聲音沒有一絲波瀾,“將人身上的所有真氣集中於掌心,攻擊敵人身上的一個致命點,使招式威力成倍提升,以此來越級殺敵。”
這等激烈的死亡,池溪還從未見過,更何況還是她的隊友。但是她知道,作為一名冷麵殺手,自己無論如何都得把內心的悸動掩藏起來。
“他跑了。”昊堃說,池溪這才發現,李通趁著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在蒼捷身上的片刻,跑向了附近一家廢棄的客棧。
“你留在這裡。”飄柔清對昊堃說,然後轉向池溪,“姐姐,我們一起去追他。”
姐姐。
聽到飄柔清名字的時候,她就應該想到的……
池溪跟著飄柔清朝客棧跑去,後者對蒼捷的屍體不屑一顧,仿佛那是隨處可見的一團廢紙。
李通的體力早已耗儘,所以他們沒多久就追上了他。他緊緊捂著前胸,蒼老的臉上竟露出了笑容。
飄柔清一刀捅進他的肚子,李通悶哼一聲,鮮血從嘴角流出。
飄柔清把嘴湊到李通的耳朵旁邊,惡狠狠地說:“剛剛那招灼心訣,想必耗儘了你的全部力量,你現在已經完全沒有力氣反抗了吧?”
李通一聲不吭。這時,池溪敏銳地察覺到了異常:“窗戶那邊有人!”
飄柔清轉頭向窗戶望去,卻沒想到李通還留了一絲力氣,他的手掌再次發出金光,但是在飄柔清被灼心訣擊中之前,池溪的飛鏢就刺進了李通的胸膛。李通掌心的金光消散在空氣中,他兩眼一翻,倒在地上。
而就在這時,房間的玻璃炸裂開來,一陣不知何處而來的強風席卷著玻璃碎片和花瓶碎片,朝池溪和飄柔清襲來。池溪和飄柔清揮動刀柄,擋住了朝頭部襲來的碎片,他們的胳膊被碎片割出了一道道血痕。待這陣攻勢停息,池溪看到來者時,不禁大吃一驚。
這是一位活在池溪幻想中的男子。暗袍白發,長身玉立,渾身散發著一種隱世神仙般的潔淨感與疏離感。他的五官如雕刻一般分明而精致,池溪甚至不知道應該用“帥氣”還是用“美麗”來形容他。
更惹人注意的是他麵容中透出的幾分慵懶,給人一種他完全不需要使出多少力氣,就可以輕鬆打敗任何人的感覺。
他不是主角,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