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介紹一下吧,我叫程潛”
男人笑眯眯的環視了一下眾人,自顧自的做了介紹。
說完,他似乎並不想再理會其他人,又把視線移回到了林斯言身上,仿佛觀察一件收藏品一樣,審視著林斯言的全身——從頭看到腳。
“……”
林斯言很討厭彆人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他瞥了男人一眼,乾脆利落的轉身走向了另一個角落。
他的頭發極黑,襯得白暫的皮膚更加冷白,身形消瘦,但並不顯得單薄。修長的杏眼以及眼尾的小痣放在彆人身上,可能會顯出幾分嬌弱,但林斯言從內到外散發出的那種冷酷的氣質,硬生生讓“弱勢”的外貌透露出了隻屬於獨裁者的危險殺意。
在兩人對峙的時候,其他人在無形的欺壓之下一聲不吭,眼睜睜看著林斯言轉身離開後,男人興味索然的走出房間。
於欣顏神色還有些微僵,說:“好吧,看樣子人都到齊了?”說著看了一下四周,“這層樓一共就隻有五個房間。”
高忠威回應:“應該是。”
“走廊儘頭不是有樓梯嗎?你們誰下去看過?”——405號房間的旁邊有一條隻能通向樓下的樓道。
說到這個,李微鳴皺了一下眉“試過啊,我和黎黎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就不能繼續往前走了,就像是麵前有一道透明的屏障,額……你們懂吧?”
“那就是說我們不能離開這層樓?”
“那怎麼辦?”
“你們還想著怎麼出去?我看不如就在這裡待著 ,神他媽知道在這種鬼地方亂闖會碰到什麼!”
“我…我就是問一句…”
“李微鳴你有病嗎?嘴巴放乾淨點 ! ”
“……”
周圍吵吵嚷嚷,林斯言站在角落的陰影裡,盯著樓道口。
與燭光照耀下的房間和走廊不同,樓梯處沒有燈,最後一盞燭光止於離樓梯口十米遠處,借著微弱的燭光往裡看,階梯深不見底,如深淵般能吞噬一切。
林斯言察覺到一道目光又落到了自己身上,程潛站的地方正好和林斯言形成一條對角線,但對方仍用那雙狐狸眼“深情”的看著他,不知道的人可能還會認為他們是一對般配戀人,隻是鬨一點小矛盾才會站的那麼遠。
林斯言:“……”怎麼又是這個神經病?
林斯言不顧“某位神經病”灼熱的目光,朝樓梯口走去。
向著黑暗越走越近。
慢慢的有人將目光移向了他,但看到林斯言直接穿過“屏障”,毫無阻礙通過時,都瞪大了雙眼。
特彆是李微鳴,他用不可置信的語氣問:“你……怎麼可能會走的過去 ! ! ? ?”
林斯言站在第一道階梯上,全身處在黑暗中,隻有那雙眸子反射出細微的光,淡淡回應:“人都到齊了,不是嗎?”
說完,他就接著往下走,徹底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裡。
程潛看了一會兒,也慢悠悠的走到了樓梯口。他的腳步很輕,沒有一點聲音,看著不像是身處危難之中的困獸,都像是來到這個酒店視察的領導,邁著閒散的步伐走向下一個視察點。
看著兩個人接連走向樓下,嚴黎提議說:“要不我們也下去吧,那兩位都走了,看著也不像是有危險的樣子。”
“行”
“走吧”
……
這層樓一共五個房間,黃毛和他女友在同一個房間裡,也就是六個人,既然六個人到齊了那麼下一個場景就會開放。所以林斯言才會在最後一個人出房間時走向了通往樓下的階梯。
跟表麵的鎮定不同,林斯言剛從房間清醒時腦子一陣眩暈,過了一陣才恢複正常,恍然間發現他消失了被拉進這個空間前的記憶,隻零星記得自己是一名小說編劇,對於自己的親人家庭和從前的生活都忘的一乾二淨。
但現在的情況也容不得他仔細思考,在這樣一個陌生的環境下過多的暴露自己的弱勢隻會讓自己處於不利的境地,不如扮演一個冷淡孤僻的人好掩蓋自己失憶的離奇事實。
順著漆黑的樓道往下走,走廊的人聲越離越遠,腳步聲在寂靜的環境下顯得異常突出,顯出死一般的詭異。長久的呆在黑暗中會淡化對時間的概念,林斯言邊走邊在心裡默數,等數到兩分鐘時他意識到這樓梯已經不是可以用一般長來形容的了,腦海裡浮現出了一個意料之內的詞——鬼打牆。
在發生了這麼多的靈異事件的前提下,再遇上一個經典情節鬼打牆林斯言絲毫不感到意外,但是怎麼出去還是一個棘手的問題。
通常的說法是遇上這種情況要咬破一點血往前方撒,但害怕“血”這種東西引來比鬼打牆更可怕的東西,林斯言決定再往前走試試。
令人意外的是,本以為還要繞很久或者會出現一些恐怖的“驚喜”,結果又走了三十秒不到前方就透出了光亮,林斯言長舒了一口氣。
眼睛忽然被光照到發出輕微的刺痛,林斯言抬手遮了一下眼睛,順帶往上望了望,看到斑駁泛黃的牆壁上用赤紅字跡——3樓 入住登記。
放輕腳步走出樓道,本以為迎來的是空無一人的空曠大廳,結果卻看到了一位微笑詭異的胸前佩戴“前台”牌銘的工作人員。
以及之前長廊上碰到的五個人。
明明隻有一條樓梯,為什麼之前下樓的時候會沒碰上?
同樣的,對麵那幾人也投出了不可置信的眼光。
於欣顏率先瞪大了眼睛驚訝的說:“你從那裡出來的?我們還以為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