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沒一會,栗原星見看著琴狼-75的好感度很快又鬱悶起來。
道具商城都沒有的情況下,不會真要靠提供情緒價值提升好感度吧?
一個粉色馬賽克能提供什麼情緒價值?
恐懼嗎?
“。”
從左側躺的姿勢改為右側躺,喝一口木頭小人送到嘴邊的枸杞可樂,栗原星見決定先看看琴狼這邊會不會有特殊事件發生。
沒有的話他就去專心攻略赤狼,通過赤狼的好感度開啟商城後再回來搞定琴狼!
完美!
想什麼來什麼,遊戲裡的琴狼恰好也提出了新的要求。
「我們正式談談。」
瞧都沒瞧一眼依舊在海裡撲騰的烏鴉,琴狼板著張毛茸茸的狼臉看向半空中的馬賽克,尾巴靜靜垂在身後,墨綠的眼睛裡滿是嚴肅。
「我需要付出什麼?」
常理而言,這應該是個十分正經的畫麵。
——前提是琴狼裸露在外的毛發沒有一撮短一撮長的話。
小小一隻的琴狼在畫麵裡,讓栗原星見有種自家崽在企圖裝成熟的錯覺。
不能是錯覺吧,栗原星見摸摸下巴,這分明是琴狼懂事的象征!
小小年紀就知道要回報家長了!
本想拒絕的栗原星見忽然想到什麼,按住馬賽克的手一頓,改變了它原本的移動軌跡。
栗原星見蠢蠢欲動,正好可以趁機摸摸琴狼或者給他修剪毛發啊!
不然-75的好感度,他得等多久才能摸到!
【……】
【琴狼不喜歡有人觸碰他的毛發。】
【琴狼不喜歡有人拿尖銳物品靠近他。】
【琴狼不喜歡將後背暴露給彆人。】
【琴狼同意了您提出的要求。】
不喜歡三連後,原本以為沒希望的栗原星見眼睛一亮。
什麼嘛,不喜歡的氣泡一個接一個跳的那麼快,結果最後還是同意了。
這說明什麼!栗原星見恍然大悟,琴狼絕對是害羞了!
害羞的琴狼站在原地,身後的尾巴尖煩躁的左右擺動起來。
弧度不大,仿佛在忍耐著什麼似的。
機會不容錯過,栗原星見才不管這些,當即摸了摸他的腦袋。
【……】
琴狼身上的毛炸起些許,使他裸露在外的毛發更加淩亂了。
【琴狼好感度-5】
【琴狼好感度+5】
【……?5】
栗原星見膽戰心驚地看著反複橫跳的好感度,氣不過地戳了戳銀白色狼崽的腦袋。
自己同意的怎麼能反悔呢!
【琴狼當前好感度為-75。】
一通加加減減,好感度最終落回到最初的數字。
“……”
眼饞地看了眼琴狼蓬鬆的尾巴,見好感度沒有變化,栗原星見試探著繼續摸了摸他的腦袋。
這回的琴狼接受良好,好感度沒再反複橫跳了。
可惜隻能摸脖子以上,栗原星見遺憾收手。
察覺馬賽克停下動作,琴狼身上炸起的毛緩緩平複下來。
「你打算什麼時候給我修毛?」
後知後覺發現沒剪刀也沒法拉近視角的栗原星見頗為不甘願的回複“待定”二字。
隻能寄望於商城裡會有洗護套裝之類的商品了。
【……】
收到回複後的琴狼定定看了幾眼馬賽克,「你睡覺以外的時間,會一直跟在我身邊嗎?」
想到赤狼,發現遊戲沒法分視角同時進行操作的栗原星見老實回答。
要是在現實,他倒是能用術式弄出一個“分身”。
【琴狼對您的回答感到不滿。】
【琴狼好感度-5】
【琴狼好感度+3】
好感度加減的氣泡接連從銀白色狼崽的腦袋上冒出,一個覆蓋一個,密密麻麻地疊在一起。
【琴狼當前好感度為-80。】
“……”栗原星見眼前一黑。
琴狼到底怎麼回事!DK時期的五條悟心情都沒他這樣變化多端!
栗原星見連忙找補:你需要的時候我一定會在的。
「嗬。」琴狼扯扯狼嘴,嘴裡鋒利的獠牙一閃而過,「我知道了。」
【琴狼認為您十分花言巧語。】
栗原星見:……
他說的明明都是真話!毫無水分!
怒從心頭起,栗原星見使勁戳了好幾下銀白色狼崽的腦袋。
猝不及防之下,琴狼護住頭踉蹌一步,墨綠的眼睛瞥了眼在他頭頂作亂的馬賽克,卻沒有開口。
等了一會,栗原星見神奇的發現他這樣做琴狼竟然沒有給他扣好感度!
想不通。
他再次試探地戳戳琴狼。
【……】
【琴狼出發回到住所。】
【琴狼希望您能安靜一些。】
居然真的沒扣好感度!栗原星見選擇跟隨模式,看著馬賽克飄到琴狼肩膀上。
【……!】
被馬賽克貼貼的琴狼炸毛一瞬,還是沒有扣好感。
是因為答應過的原因嗎?栗原星見盯著屏幕中正在移動的小狼崽,所以哪怕不喜歡也會接受?
栗原星見若有所悟,琴狼,其實是個好孩子啊!
……
黑澤·好孩子·陣努力壓下反擊的衝動,讓自己去習慣粉色毛球貼在他肩膀上的舉動。
要不是毛球的外表實在柔弱無害,身上也沒有任何危險氣息,黑澤陣一定會第一時間從袖子裡把咒具匕首抽出來的。
就算如此,細看之下,還是能觀察到銀發男孩的身體有些許緊繃。
深知趕不走對方的黑澤陣不再去想這件事,轉而思考起毛球先前說過的話。
想留在他身邊麼……
從未有人對他說過這句話的黑澤陣想,未知生物的腦回路果然無法理解。
索性這趟還是有收獲的……咒術師同樣看不見毛球。
剛才在海邊的那個人,是黑澤陣無意間跟蹤隔壁的地中海鄰居時了解到的。
根據他這段時間的調查,對方擁有一定咒力,但等級不高,與地中海所在的組織是某種不穩定的合作關係。
黑澤陣曾聽到地中海叫那個人為“詛咒師”。
不管如何,這位詛咒師現在徹底成為了海底的一具屍體,而黑澤陣從不關心死掉的人。
眼下他計劃想做的,就是禍水東引,把咒具匕首的鍋安到地中海身上,讓他的組織去和彭格列鬥。
黑澤陣無法保證在這個過程中他一定不會被人查到線索,是以他早就不打算繼續留在西西裡了。
這裡變數過多,對於招攬他的兩個組織,黑澤陣哪個都不想加入。
在彭格列的人再次上門前,黑澤陣準備先一步回到……勉強算他半個故鄉的俄羅斯。
不過他沒有正規身份,以防後續被彭格列查到,陸地交通均無法搭乘,隻能走海路。
而下一趟意大利開往俄羅斯的黑船要在半個月後才能從羅馬的港口出發。
這中間的空白期,恰好可以讓黑澤陣有充足的時間不引人注目的從西西裡前往羅馬。
想到這,黑澤陣下意識看了眼粉色毛球。
先前的交流中,他一直是半信半疑的態度。
比起單方麵接受“照顧”,黑澤陣更傾向你來我往的交易。
是以在毛球提出想摸摸他時,黑澤陣一度以為對方是想……那種摸。
或許這就是……人外?
這不能怪他,作為具有容貌優勢的混血,年幼的黑澤陣五官身高都尚未長開,這四個月來還蓄起了頭發,現如今那頭月華般的銀發已經到了肩膀的位置。
從背後看時,經常被誤認成女孩子。
在貧民窟這種地方,無論男女,長得好看的都是原罪。
好在黑澤陣頭發長長的同時身手也進步飛速,他所居住的那片範圍內,除去地中海鄰居外,再沒有不長眼的人敢找上門。
基於此,在察覺到毛球就是非常單純的,想摸他頭,甚至隻有摸頭時,黑澤陣的心情是複雜的。
是他高估這隻球了。
鑒於未來可能會有的長期相處,黑澤陣決定重新審視這隻不明生物。
既然說要留在他身邊“照顧”他,那就要說到做到。
黑澤陣從小至今的字典裡,就沒有“分享”這個詞。
毛球的種種行為不僅奇怪,還很惹人懷疑,直覺告訴他,毛球消失的那四個月絕對有古怪!
“你睡覺以外的時間,會一直跟在我身邊嗎?”黑澤陣垂下眼眸,藏起所有念頭,不動聲色開口。
「不一定呢。」粉色毛球在半空中比劃出了這幾個字符。
果然!黑澤陣冷笑,在毛球眼裡,他恐怕更像是一個玩具一樣的存在。
或許是感知到什麼,毛球又十分輕易地寫出了承諾般的話。
對此黑澤陣不予置評。
正好,維持互相“利用”的關係才是他想要的。
即將回到住處前,黑澤陣從袖口裡取出咒具匕首,隨意找了塊布把它包裹起來。
“你能幫我把它放到那棟房子裡嗎?”
黑澤陣指定的房子,是那個詛咒師的。
平時地中海偶爾也會去那,隻要仔細查,住在附近的人都對這件事有印象。
原本黑澤陣打算天黑以後再把咒具匕首藏進去,眼下有更好的辦法,不用白不用。
粉色毛球激動地抖動起來,似乎對黑澤陣交代他任務這件事異常高興。
不等黑澤陣再囑咐什麼,也沒見哪裡有張口,粉色毛球轉瞬就把被布包裹的咒具匕首吞進去大半,隻剩個小尖尖露在外頭。
“……”見此黑澤陣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遲疑片刻,以防出現差錯,他找了個隱蔽的位置遠遠觀察。
毛球任務完成的很快,沒一會就回來了。
看著不停在他周邊繞圈的粉色毛球,快被球晃暈的黑澤陣蹙眉,“你想乾什麼?”
「任務獎勵!!!」
盯著費勁表達出三個情緒強烈的感歎號的毛球,黑澤陣再次陷入沉默。
半晌,他才開口,“想要什麼獎勵?”
毛球一陣亂舞,黑澤陣完全看不懂他想表達什麼。
幾分鐘後,毛球認清現實般,蔫蔫地飄回到黑澤陣的肩膀上。
一頭霧水的黑澤陣:“。”
球真難養。